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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龍蛇》第5章 計劃
  王牧和屠戶手剛一分開,大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眾人抬眼看去,終於是正主來了。

  只見梁三日身上套著一件大氅,滿身風雪顯的有些疲憊,手上依然是握著那一盞將熄不熄的油燈匆匆的進了屋。

  抬眼看了看屋裡的人,梁三日苦笑了一聲“哈哈,果然還是有三位沒給在下面子沒來赴約啊。”

  角落裡那四個圍坐的壯漢之中,有一個最為高大凶狠,猶如鐵塔一般的漢子卻是冷笑開口“姓梁的,直奔主題吧。別扯沒用的,說吧要豪家人給你做什麽齷齪勾當?”

  梁三日點頭笑了笑,揮了揮手避退了那幾個坐在幾個壯漢身上的女子,待女子都出了屋梁三日這才徑直走到梨花桌前,放好了手中油燈,穩穩的坐在當中的椅子上。淡淡的笑著卻是對著所有人說“直奔主題是應該的,但是說事情不急,在下先給諸位相互介紹介紹吧。”

  說著梁三日的雙眼不斷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像是在琢磨該從誰說起。看了一圈,最終落在了盤腿坐在桌子上的屠戶身上。

  梁三日和善的盯著屠戶笑了笑“邱劫,邱兄。半年前在蜀州蓉城雙梓鄉,因為夜間借宿而動手殺了同鄉苟家一家四口。沒錯吧?”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

  驚的不是屠戶殺人,驚的是梁三日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扯出屠戶老底。莫非今日真是什麽殺局?

  最先動作的卻不是被曝出老底的屠戶,而是一旁那個自稱豪家人的壯漢!那壯漢臉上殺氣迸起!拍案正要開口質問,卻見梁三日右手飛快一撥油燈燈芯,房間內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向那壯漢四人襲去!

  壯漢一聲爆喝周身血光乍現正要發力,卻被那威壓直接生生的壓回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梁三日臉上笑容和善依舊的說“豪大爺莫急,你們豪家四兄弟白雲山劫殺金越使團七人搶奪金陽方的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真要動你們等不到現在。你看…這房間我早先有些布置,不然真不敢來見各位。所以諸位請耐心等我說完如何?”

  見眾人都是滿臉警惕,卻沒有再說話。梁三日這才又把目光盯住那盤腿而坐的瘸腿老者。

  “麥鐵杖,麥大叔。元統七年,身為伏波軍鐵槍營百夫長,私殺降卒二十八人後畏罪潛逃。沒錯吧?這…按律…當斬呐。”

  那瘸腿老者微微的抬了抬眼皮,淡淡回到“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們要記多久?”

  梁三日沒有回答老者,轉頭又看著那吹簫的白衣男子“唐解元,唐兄。徽州風揚渡殺了漕幫私鹽販子十七人。有這事吧?這事兒雖然照說我不該管,可漕幫金錢令下,唐兄也是難活的…”

  叫唐解元的白衣男子看也不看梁三日。

  接下來是那手捧古書的教書先生“錢武,錢先生。元統十八年,為解苗疆火毒。一年內奸殺苗疆幼女三十六人。有些不太講究了。按律得凌遲處死,連坐三族。不過所幸錢先生您連一族都沒有…”

  那教書先生,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後是那懷抱柴刀的老太婆。“龍婆婆,為報子仇,鳩殺了自家媳婦滿門二十七人。按律同樣當刮…”

  “譚念,棉竹竹海外殺了廣西董家莊十三個內門弟子,五十七個外門弟子。手段了得…”

  “李小七,荊州一日間盜取怒蒼江沿岸三縣伏威,本事過硬卻也是欠朝廷一條命呐。”

  最後目光落在王牧身上,

梁三日嘿嘿一笑“王牧兄弟,我在涼山上找你那夜,那菩薩廟後應該堆著涼山陳家一家二十四口的屍首對吧?在下去的不是時候,王兄弟借雨夜洗血雖然乾淨,可那股血腥味卻還是直衝鼻子…”  接著,梁三日直了直身子,和善的笑了笑有些心滿意足的說“難為從幾千魚龍花名冊上挑選出來應付這件事兒的,都是…人才呀…”

  全場無聲,有人殺意騰騰,有人好奇四望,有人滿不在乎…

  梁三日這才又看向豪家四兄弟,淡然開口,“豪家的,你們搶了金陽方的第二天便被監察院的盯上了。可是有人把你們保了。所以,可以安心聽我說話嗎?嗯?”

  一個嗯字出口,那股巨大的威壓陡然增大!只聽咵的一聲,豪家老大屁股下的椅子便被被壓垮成了數塊!豪老大也被生生壓在地上,雙眼暴凸,口不能言。

  直壓得豪家老大嘴角溢出鮮血,梁三日這才恍然大悟一般一拍額頭,滿臉歉意的說“哦哦哦,你看看。我都沒注意到豪老大你說不出話來,”

  說罷,手指憑空輕輕一點。豪老大身上的力道肉眼可見的少了一分。

  卻見豪老大一緩過氣來,滿臉凶氣又複,對著梁三日狠辣一笑,正在開口!梁三日手中又是一點…威壓暴增,力道看起來比方才更大!

  看著口吐鮮血的豪老大,梁三日面無表情,輕輕歎了口氣。

  “何必呢?自己的命自己得當回事啊。”

  說完,手中力道又松了半分。又緩口氣豪老大冷哼一聲,梁三日力道又加!

  如此反覆了七次,那豪老大像是真的吃不住了,這才在又嘔了一口血後語氣和善,表情平和的開口答了一個“好。”

  梁三日臉上和善的笑容又掛了起來,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梁大哥威風耍得好,你這做派當真是做得足,不過我卻是越看越想給你來一刀通透的。所以你還是早點說正事吧。免得我忍不住。”

  王牧的聲音乾乾巴巴的響起,沒有讓梁三日嘴裡的話說出口。

  梁三日看向王牧,一偏腦袋。

  “哦?”

  王牧笑著擺了擺手“梁大哥你在這屋中的陣法能壓住幾人想必你心中有數,你如今的呼吸已經比你方才進屋時快了四分有余。若是再跳出兩個人你不一定壓得住的。你也曉得這個余力對付我尚且不夠,更別說這麽多人。我之所以沒有動手,怕的不是你,不過是你背後那股勢力罷了。但是只要梁大哥那天答應的事情沒有誑我,那在下就是帶著安心辦事的心的,所以梁大哥還是快些說事情吧。”

  梁三日手指輕點,松開豪家四人,哈哈大笑,起身抱拳躬禮道“梁某所應之事絕無虛言。勞煩諸位費心了!”

  說罷,梁三日這才緩緩脫下大氅,從懷中摸出一袋卷宗。

  “這次的事情不算多麻煩,就是有些…凶險。兩個月前珈藍來使朝夏,除了上貢歲幣之外還想用能鑄玉身的麒麟膠來換回囚禁在天一法樓的斷滅和尚。諸位也知道,當年五爺抓回斷滅是明確說過要斷滅死在大夏的,所以朝廷那些文人認為這事兒有損大夏國威,於是這事兒就不能明面上來做…”

  “所以…梁兄是監察院的人?代表朝廷和我們說事情嗎?”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持簫男子此刻竟一反常態的開口打斷梁三日的話,口氣冷淡的開口問道。

  梁三日好像從來不在意別人打斷他說話,仿佛那張臉生來就是那樣和善一般。

  “唐兄說笑了,梁某一介小民爾。況且天寶公已經被以首宰魏仲為首的文官集團彈劾了大半年了,在朝中以是頹勢。現如今的監察院誰都能踩上一腳,這時節,這事情,監察院辦不了,也不敢辦這個事情的。”

  唐解元撫簫冷笑“天寶公一身修為全靠天殘體,皇帝在這個時節要用斷滅換麒麟膠?莫不是真要把天寶公這塊讓大夏官場黑了幾十年的黑布廢了不成?這是真正變天?那這次的事兒可真是不得了啊…”

  一旁的瘸腿老者嘿嘿怪笑。

  “魏仲也是奇怪,和天寶公做了大半輩子對,眼看皇帝要動天寶公,卻在這時節跳出來死諫不讓。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唐解元依舊冷笑道“這幾年,諸位皇子歸朝以來,已經是在大夏朝廷裡漸展其才。皇帝年歲以高,自然要給新帝鋪路。朝中權臣自然是都得下來,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天寶公是其一,首宰魏仲必然是其二。那魏仲此刻出言就是必然的…”

  梁三日哈哈大笑,拍了拍桌面,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兩位兩位!江湖遊俠兒命如螻蟻,雖說位卑未敢忘憂國但在這裡妄度聖心實在大可不必。做好事情才是正理呀!”

  一旁的屠戶手裡咬著雞腿,語氣不耐煩的說“說事兒吧!朝廷到底是個啥態度!要幹啥!我勒個錘子的。”

  梁三日看著眾人肯定的說“麒麟膠,大夏要。斷滅死,大夏也要!”

  此言一出,在場除了王牧之外,所有人都是一驚!

  猥瑣的教書先生眼角一抽“梁大人啊,麒麟膠倒是好說,搶過來就是。那斷滅在天一法樓關了幾十年,天一教,軍部,刑部,監察院輪番上陣都沒弄死。聽說早就肉身不滅了,您是叫咱們這些個不入流的江湖遊俠兒去把他弄死?莫不是高看了我們一眼?”

  “錢先生不要太過菲薄自己!你們諸位雖然是出身江湖,可我大夏向來不講出身這一套的。殺斷滅的事情,事主自然是有安排的。而且主要負責斷滅押送的實際上另有其人,諸位只是協助。”

  唐解元又冷笑一聲“莫不是醜事我們做,若是事情風向不對,我等便是替罪羔羊?”

  梁三日點點頭,笑著說“何為替罪?諸位,莫不是認為自己此刻身上便是清白的吧?這事情若是辦的漂亮,那大夏便是不論出身唯才是用的大夏。若是不辦那便是鐵血手段,絕不容惡的大夏。如若不信,諸位大可等明天早上看看獅泉城檄文,那三個沒有給在下面子的江湖豪俠結果如何!”

  梁三日話一出口,全場再次沉默…

  看了看沉默的眾人,梁三日開解到“諸位,此行雖然凶險些,不過給諸位開的報酬不也沒有虧了各位嗎?好了,接下來說說這麒麟膠怎麽搶,斷滅怎麽殺罷。”

  梁三日從手中卷宗裡掏出一張羊皮地圖鋪展開來,“這次交換地點定在青海高原上大夏珈藍兩國交界的天門口。諸位只需要在七日之內到達天門口埋伏,交換時我方放出斷滅後再出手搶奪麒麟膠的同時,斬殺斷滅即可。”

  教書先生錢武又開口問道“梁大人,您這計劃說的容易,可光是這第一條便是難辦。獅泉城離天門口所在的剛仁朗卡山少說有兩三百裡,高原路若是沒有高原青鬃馬便十分難走,可平山軍帥秦欒玉禁馬如同禁刨秦家祖墳!抓到就是殺頭!且還不說平山軍巡防在高原上星羅棋布,猶如天羅地網。若是被抓到,我等沒有個說的出來的身份同樣是一個死字…”

  面對錢武的質問,梁三日立即給出來相應的回答“平山軍巡防諸位大可放心,平山軍參軍喜玉兒問天借沙已經卜出今年歲末北方有大寒流。阿耶河下凍恐有三四尺,屆時阿耶河沿岸起碼有五處可過軍馬。所以平山軍北部從幾天前就已經開始逐漸收縮防線專心防備莽由了。西部軍馬也退防以獅泉城為首的拒北群城了。所以這段時間青海高原上應該是沒有平山軍的。”

  “這麽說來,此行可以騎馬不成?”錢武有些喜道。

  “馬嘛…還是不行的。所以我才帶了這幅少有人知可貫通青海西南的邙山小道,此路一共三百余裡,七天走到剛仁朗卡山下雖然也有些趕,可想來問題不大。”

  唐解元有些驚奇,一臉寫滿了不敢相信。

  “你果真拿到了邙山小道的山圖?此圖乃是大夏絕密,擅漏可是如同叛國!”

  梁三日微笑到“大夏絕密?七年前是,只是現如今嘛…已然不是太過絕密的東西了。唐兄不必太過介意。”

  “可這邙山小道三百裡中,多有澤地高涯,險之又險。若是我等一頭莽撞進去,且不說能不能殺了斷滅,能否活到天門口都是兩說。”

  聽到唐解元帶著些質問的話,梁三日卻把目光落在背竹簍拿柴刀的老婆婆和王牧身上。

  “接下來,我來給諸位好好介紹一下這兩位。”

  說罷,梁三日看著老婆婆,開口介紹“這位是龍婆婆,乃是翠門高手。當然,不是普通高手,乃是三十三年前天邙之戰隨大王爺開出這邙山小道奇襲珈藍金剛部的眾多高手之一…”

  梁三日話語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王牧更是驚歎!這不顯山水的老婆婆竟是如此厲害之人,更奇的是這本應是大夏英雄人物的翠門高手,為何竟然是落的被朝廷脅迫來做這等事情的地步?

  還不等眾人驚歎完,梁三日又看向王牧,臉上笑容更盛。

  “諸位,塔山鎮守異域,那異域凶險想必諸位應有耳聞。比起青海高原只有過而無不及。所以塔山有這麽一群人專司繪製山圖, 叫做哨子。而這位王牧王兄弟,便是塔山陷難之前的哨子魁首!”

  說罷梁三日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有這兩位做導。此行想來應該沒有問題。”

  眾人再次驚歎,目光又落在王牧身上,眾人都知道,兩年前塔山被三國出動大軍圍攻幾乎滅族!以至於現如今大夏不管是江湖還是廟堂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但凡能從那次圍殺中活下來出現在大夏的塔山人,絕無庸手!

  一旁端坐的劍仙兒,鳳目圓瞪,看著王牧呼吸仿佛都急促了幾分!

  “我們什麽時候啟程?”王牧沒有管眾人的目光,直接開口問道。

  “即刻!”梁三日不容置疑的答道。

  聞言王牧卻是搖了搖頭“高原路不好走,且馬上就要下凍,我看在坐諸位衣著都有些單薄。口糧方面由於需要急行所以每人至少得帶齊三天備用口糧。否則進去死多活少。”

  “棉衣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食物同樣準備好了。所以即刻出發沒有什麽問題。”梁三日依舊不容置疑。

  “可是我還有自己的東西需要準備。無論怎麽急,也要等一個時辰再出發。”王牧道。

  梁三日卻是沒有在一口回絕,而是仔細的皺眉思索起來。

  一直沒說過話的李小七這時候卻是突然開口說到“是啊,我還得回一趟獅泉城取點東西。一個時辰後吧。”

  梁三日這才點了點頭“那諸位手腳快些。一個時辰後準時在此集合,這一個時辰梁某不希望有任何變故。所以請諸位好自為之。”

  說罷躬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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