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還是少班主的時候在長沙花鼓戲班子裡已經成名,嬌俏的容顏,尤其那雙上挑的桃花眼,還有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就是為唱戲生的。
不過台上的繡帶葳蕤藏嫵媚,霓裳窈窕蘊華英的公主也好,甚至連少班主二月紅這個身份都好,都只是面具。也許大多數人都不會信,在光鮮面具下晦澀的身份是“土夫子”說難聽點就是盜墓的賊。
以戲班子為掩蓋的的盜墓盤口,好處就是那一身神仙似得功夫,個把隻粽子根本在話下,遊牆走壁拿的都是別人找不到的寶貝。
二月紅年少的時候,氣盛的很,台上對地下叫好的公子哥冷眼,鬥裡對什麽機關暗器的硬闖,不過那身功夫不是白練的,粽子遇過幾次也沒受什麽傷,沒可惜上天給的那張惹桃花的臉,要不怎能讓吳老狗一眼就流足了口水,霍家小姨為之神魂顛倒?
二月紅的爹老班主說:咱這一行犯的都是陰間的罪。那麽二月紅算是幸運的,至少有個能救贖他的人。
丫頭,面攤家的女兒,大家都喊二月紅真名喊習慣了自然就忘了,而丫頭是真沒有名字,舊社會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反正嫁過去跟別人的性,名字起不起的無所謂了。
老話講:戲哪裡是學出來的,分明是打出來的。即便二月紅再有天分,那打也是不少挨得。這個時候丫頭會吹著傷口說:
哥,不疼了。
二月紅每次從鬥裡出來,總要吃上一碗丫頭煮的陽春面,似乎這碗陽春面和面攤丫頭陽春白雪的一笑能驅趕二月紅在墓裡帶出來所有不乾淨的東西。
【老九門】丫頭
二十多歲的她並沒有名字。年少時與父親相依為命,守著戲園子對面的一個小面攤維持生計。散戲後的“名角”二月紅時常光顧面攤,本以為是過路客,卻不想竟結下一世姻緣。她是他三支金釵換回的夫人,短短十幾年的幸福時光,她一直在二月紅的懷抱中,再沒有受到一點苦;重病之時,二月紅不離不棄,傾家蕩產為她續命。在三十二歲的時候病逝了。
1
紅府內,陳皮因為一些規矩而遭受二月紅的訓斥,正準備去受罰,走在回廊上卻看到師娘望著湖面愣神,他走上前去輕輕道。
“師娘。”
丫頭回身微微一笑:“陳皮.你又惹你師傅生氣了吧,你也不是小孩子,怎麽還是這麽頑皮?”
陳皮顫抖著身子微微點了頭:“我知道了師娘.以後不會了。”
“師娘,你的病好些了嗎?”
“放心吧,好些了。”
陳皮與師娘聊了才沒兩句,二月紅便大步走來,訓斥陳皮,“怎麽還不去受罰,是嫌罰得輕了?”
“師父,我這就去受罰。”
說罷,便跑走了。
2
“二爺,堂屋的紅水仙枯了。”
二月紅坐在藤椅上發呆,聽見丫頭的聲音,站了起來。
“枯便枯吧,再接一株便是了,這麽冷的天你怎麽出屋了?”
“那株紅水仙是佛爺從杭州給你帶回來的那株,我記得你很喜歡的。”
“扔了吧,現在不喜歡了。”
“不冷也不能隨便亂跑呀,丫頭你身子不好,萬一感冒了就麻煩了。”
“沒事,倒是二爺,別整天在書房待著了。”
“嗯,陽光這麽好,丫頭,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3
“我為什麽找你你心知肚明,
說,前日夜裡偷潛入佛爺府的那人是不是你?” 陳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說八道:“什麽心知肚明,什麽偷潛,我不知道,我陳皮行的端坐得正,你要是沒證據就放我離開,不要耽誤了小爺的生意!”
“做生意?你現在去的方向是日本會館!你要跟日本人做生意?”
“我跟誰做生意,張副官你管得著嗎?”
“陳皮,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平日裡你在盤口的小打小鬧我都能替你壓下來,但是跟日本人,那是與虎謀皮,事關國事,莫說我了,連佛爺都保不了你!”
“張副官,我陳皮想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攔著我!”
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狠厲,看著張副官緊握著的拳頭,“況且……師娘她對我有恩,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4
“這張大佛爺可是了不得,是九門之首,這又娶了位好老婆尹新月,本就在長沙有權有勢,又有北平的新月飯店撐腰,這可是真真的不好惹呀!”
張副官在茶館正喝著茶聽著戲,本不想將一些小人的閑言碎語聽入耳中,奈何今日的茶館不同於往日的茶館,人倒是多了些,許是在聚會聊著些什麽。
“老子才不管那張大佛爺有什麽本事兒,老子早晚都要扳倒他!”
張副官並未急著發怒,抬了下軍帽,只是臉色變了下,抬眸望著說大話的那人,那人生穿著軍服,模樣倒是蠻英俊,若不是聽他一口一個“老子”的說著,怎麽會曉得模樣這麽好的一個人,卻如此的嘴裡髒話連篇,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人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張啟山的不好之處,說了半天,一時興起,居然還拍了桌子,摔了茶杯,越來越多難以入耳侮辱張啟山的話一字不漏的闖進了張副官的耳朵裡,張副官隻知在忍下去,他家佛爺的威嚴何在,所以他不準備忍下去了,心裡打定好主意後。
隨即趁那人不備,掏出槍來強行抵住那人的腦袋,眼裡的溫柔早已經被陰霾及其冷戾所覆蓋,依舊冷靜的出言訓斥:
“佛爺豈是你這種小人隨便就可以說的!”
5
“哎……佛爺,佛爺,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得歇一會兒,我這個腿都快走斷了我,你看這裡,這裡都被荒廢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麽可能有線索啊?”
扶著倒置的木車就地坐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走得累了出現了幻覺,竟看到一抹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地躲在了張啟山身後。
“佛爺,有人!”
“八爺,哪兒有人啊,你不會是撞見鬼了吧?”
張副官瞅了瞅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佛爺,你剛才看見了吧?”
“並沒有,我過去看看。”
扶了扶眼鏡,“難道我真的撞邪了?佛爺,等等我!”
“佛爺你等等我啊你!”
(雖然我知道這個與九門無關,但是這個腦洞,直接寫下也好。)
尹南風
那時還是南風小時候,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張日山,為什麽喜歡他呢,張日山每次來新月飯店都給她帶來禮物,還陪著她一起玩,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有他在。
尹南風曾經想過長大後要嫁給張日山,但是她有意於他,可張日山並不回應她對他的感情,總是開口閉口地回避此事。
她也不再為難他,知道他責任重大,如今還是九門協會的張會長,九門不像以前那樣團結了,他自然是沒有心思考慮兒女情長。
直到梁灣的出現,尹南風才覺得自己想錯了。
那日,張日山帶著梁灣來了新月飯店,兩人顯得很是親昵,張日山摟著梁灣,說了幾句話後,便給了她一個擁抱後才讓其離開,眉眼間盡是寵溺。
聲聲慢輕輕地推開房門進來,見尹南風直直地盯著電腦屏幕的監視器發呆,一遍又一遍地看張日山與梁灣的剛進來之後的種種,聲聲慢輕咳了聲。
尹南風這才回過神來,氣憤地合上了電腦。
“什麽事?”
聲聲慢說張日山要見她,尹南風收拾好了情緒,讓其進來,張日山進來後大方地坐下,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
“喲,什麽風把張會長吹來了?”
尹南風唇角勾起一抹笑。
張日山笑意滿面,還露出了兩顆牙。
“東南西北風將我吹過來看看,南風呐,你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