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
『二狗!』他喚了一聲,一條高大的獒犬竄了出來,身後的人皺了皺眉,『犬是好犬,只是這名...』『名怎麽了!就你們文化人囉嗦,二狗不是挺好麽!』張啟山笑著幫他順毛,『我的馬叫破軍,你這犬改了七殺如何?』『七殺就七殺,聽起來也比你那破爛軍閥強得多。』
黑背老六.溫度
白姨一邊咳一邊喘,身邊早就沒有了願意侍奉她的小廝,被褥上被血弄得一片狼藉。她歇了半晌,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到流出了眼淚。一片模糊中,竟然看到了那個最不想見的瘋子。但也正是這個瘋子,讓她最終死在了一個還算溫暖的懷抱裡。
半截李.雪
之後不知第幾個年頭,李三爺的名聲越來越響。這一年冬的大雪依舊下得紛紛揚揚,半截李坐在門廊,突然感到一陣暖意,一件皮襖已經披上身來。他們就這樣一起安靜地看著雪花飄落。深愛的也許不能擁在懷中,但不說出口的也從不意味著它不曾存在過。
齊鐵嘴.驚門
看了看天色,瞥見一抹外景。金秋寒氣肅殺,草木面臨凋蔽,一片驚恐蕭瑟之象。閉眼,即聽到呼嘯的風聲。齊鐵嘴只是默默收攤回到內堂,自斟自飲。張大佛爺太過執著,九門此劫,或許避無可避。驚門不可論,逆天,本來就無路可走。
西瓜
張啟山剛剛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逗樂了。吳老狗看他笑,隻得賠笑,兩邊的手下搞不清狀況,也只能跟著樂呵。最後還是老管家伸手拉了他一把:“五爺,先招待軍爺!”於是張大佛爺對那個夏天最深刻的印象,就停留在了嘴邊的西瓜汁尚未擦淨,手裡捏著蒲扇,一臉的傻笑的青年身上。
未來
“大佛爺無所不能,請告訴小的,咱們這樣能混到什麽時候?”張啟山明白吳老狗用這樣不在意的語氣,說的往往是在意的事情,只能握住他的手,移到自己胸口,“信我,小鬼子一滾出中國,我們就有未來了。我們這個民族就一定會有未來了。”
歧路
吳老狗默默拾著地上摔碎的茶盞,“這樣的事,你不會叫下人去做?”手掌被碎片劃破,溫熱的血順著指尖流下。張啟山徑直離開,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一時心軟只會大事難成。跨出那扇門,兩個人的世界,慢慢剝離開來。
該死
“我一個粗人不懂這些,你告訴我,這樣利用兄弟,置他人生死於不顧的人,到底該算什麽?”解九從來沒見過他臉上露出這種幾近絕望的神色,本想解釋也許佛爺有自己的緣由,話到嘴邊,卻只剩兩個字,“該死。”
踏春雖然是一同出行,兩個人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解九默默跟在後面,自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麽。吳老狗並不是愛好風雅的人,只是多少有些感慨。風景明明和從前差不多,卻又有太多東西不一樣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吳老狗仍然走在前面,只是走一段就要回頭看一眼。但這一次回頭,卻沒有看到解九。一時有些無措,自己是討厭極了此刻心裡的感覺,又覺得太矯情想抽自己兩耳光。最後只是在原地坐了下來。“反正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被丟下。”
鼻子下有些癢,他抓住了一枝伸到自己面前的桃花。“小九九,你好興致!”“怕你看不到我,趕著過來,沒有多折。”吳老狗突然想哭,雖說男人流淚會很失面子,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換誰都承受不住。
於是他一邊流淚一邊道:“風大迷眼,
誰他娘的要找你!”“不用你找我。”解九認真地看著他,“我就在這兒,沒打算離開。” 遊
吳老狗默默跟在身後,這佛爺真是有興致,仔細看看眼前一片青山綠水,到也覺得有一番風味了。兩人就像老友一樣出遊,看著張啟山挺拔地背影,他覺得自己的心情還真是不錯。“大佛爺,找個地方歇一歇,我給您表演個真正的絕技!”
“這個味道好!”張啟山看著烤肉烤得一頭汗的人,想過去搭把手。“別,你那粗手粗腳的架勢,給我整壞嘍!”話一出口,吳老狗才覺得這麽說怕有些不好。被阻止的人倒是完全沒有要生氣的跡象,坐回自己的地方又開始吃肉。
吳老狗偷偷瞄了一眼,看它的吃相,果然自己的絕技不是亂講的。要是會畫,一定要把這情景畫下來,以後有什麽事情還可以拿去要挾他一把。張啟山吃著肉,想著不讓他牽幾隻狗出來絕對明智,不讓兩隻野兔估計人佔不到多少便宜。各懷心事,兩人卻都笑開了。
清明
“四爺,這兒葬著您的熟人?”“這些你不必知道。”手下只能收聲,看著陳皮阿四眺望著遠處的一片墳地。其實陳皮阿四經常會路過這裡,卻永遠只是看看,從不接近。那一年,不知是二月紅死後的第幾個年頭。
多年之後
“小邪,別鬧,把那壺酒給我拿來。”吳老狗靠著椅背,覺得有些困。“狗五,你還恨不恨我?”恍惚之間竟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佛爺?”他笑了起來,“那些陳年舊事我都給忘啦。我哪敢恨您呐?”“狗五,你跟不跟我走?”“去哪兒?”“日本人一滾出中國,我們就有未來了。”
“爺爺,酒來啦!”年幼的孩子輕輕地扯了扯吳老狗的衣角,卻沒有得到回應。此時的他倒真像是睡著了,臉上還掛著笑容。“一定是做了好夢!噓,爺爺睡著了,我可不要吵醒他。”吳邪踮起腳尖,悄悄地溜出門去。
黑背老六
“白姨,六爺在外面等。”小廝在一旁提醒她,聲音裡明顯地夾雜了嘲諷。“什麽六爺,不就是一個瘋子?”她敷著自己有些腫起的臉,莫名地就不想讓那個人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你去打發他走,順便把這兩個吃不完的餿月餅給他。”轉身望望窗外,這十六的月亮,美得讓她心裡發酸。
再見
那次來不及避開的再遇其實很突然,他只能應了邀一起上了樓。“阿四,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陳皮阿四仍舊年輕,二月紅則不然,二夫人去世的消息滿城皆知,也不怪他眉眼間盡顯疲態。“師父,阿四很好。”
不見
“那你願不願意...再回到我身邊來?”陳皮阿四只是笑,並沒有答話。“喲,二爺在這兒!”二月紅起身出去想和老友打個照面,“阿四,你再等我一會兒。”獨自離開時他仍然笑著,二月紅上樓,只見人走茶涼。“師父,今天的寒暄,可真句句都是笑話。”
存留
現在她已經不再求他讓自己嫁出去,也漸漸開始對一些感情有了更多的回應。“嫂子,這匹布...”“真漂亮。”女人接過,兩人相視而笑。外人唾棄或者不屑?半截李並不在意。其實誰都有私心,去保護自己心裡僅存的那塊柔軟的地方。
遊記
常年征戰,少有閑暇。他走過太多地方,奇景自然也看了不少。『喂,大佛爺,都給您烤好了,您吃是不吃?』吳老狗把肉串在他面前晃了晃,其實趁著他出神的空檔已經私吞了不少。張啟山笑著接過。其實承載著最美好時光的,反而是眼前再平凡不過的風景。
猶記
張啟山一直認為自己要追求的只是問心無愧,也習慣了用心中的天平去抉擇取舍。想想這並不算長的一生,他倒是有過一次後悔,就是將那人臉上絕望的表情看得太清,胸口的疼痛,持續至今。『張大佛爺,既然你已經用背叛九門和犧牲兄弟為代價,我們只能在此兩清,今生不必再見。』
救援
“這樣的鬥還困不住我。”背著二月紅一路走著,其實從聽到消息到此,接連的奔波早就讓他精疲力竭。“四爺,我們可以替您...”“不用。”他打斷了手下的話,背上的人仍然血流不止,濡濕了兩人的衣衫,一片溫熱。“呵呵,師父要死?那你只能死在我背上。”“阿四?”清醒他輕聲後喚了一句。即使記不清自己受傷之後的事情,但他絕對不會看錯意識喪失前張神情慌亂的臉。“老爺,他...已經走了。”身邊的人提醒他。“哦...走了。”二月紅只是喃喃自語。有些人失去的時候就該知道永遠都尋不回來,現在得到這些,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天?
畫堂春
陳皮阿四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年輕時的落下的傷積得久了,陰雨天總會有些發痛。比起那些藥酒不離身的熟人,他倒是從來不用那玩意兒,總覺得嗅了味道胸口就堵得慌。卻不知道當年自己常用的那一壺,留在二月紅那裡,也沒被第二個人碰過。
報社
吳老狗精心培養的第一條狗和他感情很深,那狗死後他傷心了好一陣,後來陸陸續續地,他學會了安慰自己,『只是跑丟了,不知在哪兒撒歡呢,玩夠就回來了。』張啟山死後,他從來沒有去祭過那個衣冠塚,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叨念幾句,『大佛爺,都出門了那麽久怎麽還不知道回家?有人還掛著您呐。』
#九門獨立團#
二月紅從高牆上一躍而下,長發被飛過的流彈削下一縷,陳皮阿四拉了他一把,抬手從鏡面匣子裡送出一顆子彈,正中牆頭的日本兵的眉心。他仍舊獰笑著,明滅的火光印著他的臉,宛如浴血的修羅。“師父,你老了。”
#九門獨立團#
管家已經準備好送一群女眷出城躲避,唯獨嫂子不肯走。她知道軍也好政也好,九門提督怕都是鐵了心要和這個城共存亡。他握住半截李的手,“那我就呆在屋裡,你陪著長沙城,我就陪著你,哪兒也不會去。”
#九門獨立團#
解九急急地發著電報,外面腳步聲一亂,突然有人衝了進來,槍抵上了他的太陽穴。他開口講了一句日語,趁兩個日本兵猶疑的幾秒,虛晃一下就抹了其中一個的脖子。槍聲在屋裡回蕩了幾圈,進來了一個人,“嘖嘖,對付我們小九九只派這麽點人,真是死得活該了。”
#九門獨立團#
仍然沒有人放下武器,要死只能是戰死,死在自己的土地上。存亡之間竟有新的人馬湧入,戰事瞬間扭轉。眾人尋頭望去,只見後方戰馬上,一身戎裝的年輕女子正在和身邊的軍閥低聲耳語。七姑娘,辛苦你了。
#九門獨立團#
陳皮阿四#陳皮阿四已經完全記不清他到底殺了多少,不知來源的血染透了衣衫,算一算,剛好彈盡糧絕,手臂上被子彈貫穿的傷口開始也叫囂起自己的存在。空巷外卻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真是要命,他想,乾脆甩掉血衣,赤了上身,吹起一段不著調的曲子。要命?也只能是我要你們的命。
#九門獨立團#
“老爺,您可說過,不從政,不從軍, 都是祖師爺的教導啊。”齊鐵嘴把一張剛寫好的字條壓在酒杯下,起身走到靈位前上香,“我齊家不問軍政,但不可能棄家國。如今只能請九門兄弟一敘了。”“乾位只能我來守。但七姑娘你另有要務,必須立即出城。”齊鐵嘴換下了平時穿慣的長袍子,一身簡約,眉間少見地染了一股戾氣,“長沙城,不會丟。”
#九門#
『***沒看到他們在哭?!』吳老狗揮開他的手,『誰他媽該死?沒人該死!』張啟山看多了生死,語氣裡聽不出情感,『老五,都是我的弟兄,我也不想。』他下馬捧了一抔黃土,『你看這些,如果我們不去守,家和國,都會成為別人的。也許明天我也會死,但我相信這值得。』『你死?老子不同意!』
#九門#
『我,我要敬死去的兄弟一杯,呃。』吳老狗喝多了,端著酒杯晃來晃去。『老子又不是沒見過死人,來,喝!』差點落地的杯子被人劈手奪去,『你瘋了?別在這兒丟人。』『小九九,你...你是要反了?』解九拎了他就往內堂走,聲音卻軟了下來,『別在這個時候垮了,誰都不好受,別讓兄弟們更難過。』
閱讀說明
我只是一個段子狂人,文廢,並不會寫文。
所謂野史,一般認為是指古代私家編撰的史書,與官修的史書不同的另一種史書,與“正史”相對而言。
所有東西都只是我腦內劇場的呈現而已,有一些原著蛛絲馬跡的根據,認真?你就輸了。
只是業余寫九門,其實也許我並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