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裡充滿了遺憾,在俞家人看來是凡爾賽得過分了,而且扔石頭能打死跑得那麽快的雞?騙人也不是這麽騙的吧?
沒人信她的話,俞母感覺到屋裡安靜得過分的氛圍,生怕打擊到俞竹,忙捧場的道。
“我閨女真厲害!一出手就帶來這麽多肉,哪家姑娘比得上哦。”
俞建國等人:這都能硬誇?
俞竹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不信?”
俞建國等人:傻叉才信。
於是他們就看到家裡這個總是生病,身體嬌嬌弱弱的俞竹捏碎了手裡的碗,再用手在碎片上一撚,竟是成了齏粉。
!!!
俞家人瞳孔睜得老大,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那齏粉還在俞竹手心上。
俞母最先反應過來,忙不迭過去抓著俞竹的手來看,緊張兮兮的問。
“芽兒你手沒事吧?”
“沒事,媽,我的力氣可大了,也就是之前不想給家裡添麻煩,才小心翼翼的,除了吃飯外,都不敢碰碗,這碗可貴了,要是我稍不注意就成這樣,咱家買都買不夠。”
俞竹的話聽在其他人耳朵裡,俞建國等人看著她,臉上一片恍惚。
所以小妹她見天的懶得動,吃了飯就回自個兒屋裡,啥事都不幫忙,是因為她力氣太大了,動動手就能把家給拆了?
他們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看著地上的粉末,再回想俞竹把那麽老硬的碗輕輕松松就撚成齏粉,又不敢不信了。
“芽兒,你力氣這麽大,怎從來沒去上過工?你這力氣稍微使使就能拿十二個公分吧。”
說話的人是徐玉鳳,眼睛赤紅的盯著她,等俞竹的解釋。
這家裡兩個哥哥被她都折騰成什麽樣兒,養著她這個吃白飯的也就算了,又要給她湊嫁妝。
現在告訴他們她力氣賊大,隨便扔個石頭就能打死野雞,力氣跟沒地放似的,卻從來沒為家裡做過什麽,就只顧著自己舒坦,讓家裡人奉獻,她躺著享受。
一想她家男人跟個傻子似的給家裡當黃牛使,徐玉鳳簡直慪死個人。
仔細檢查過俞竹手上傷到的俞母還沒來得及高興她閨女這本事呢,聽到大兒媳這話,眼皮一翻,張嘴就罵。
“怎地,要造反啊!芽兒力氣大但她身子骨弱啊,掙公分她哪裡做得來。”
又是這無條件的維護,徐玉鳳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媽,你看看她,氣色比咱家誰都好,哪裡有一點體弱的樣子,她就是存心,明明有本事養活自己硬是要吸家裡的血,看家裡每個人餓得面黃肌瘦,她哪頓吃得不香。”
“這種吸血的小姑子我是不想忍了,媽你要是還想慣著她,我們大房就分出去單過!”
這話徐玉鳳剛才在屋裡就想跟俞建國說了,現在知道小姑子瞞了家裡這麽大件事,她更是氣得直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分家了好,她也不想沾俞竹的光,隻想他們大房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被這個吸血的小姑子弄得兩個孩子都養不好。
分家這兩個字簡直是踩在俞母雷區上蹦迪,她之前說歸說,可心底哪裡真的想把兩個兒子分出去過。
只是知道他們怕這個,說來讓他們答應給俞竹買縫紉機而已。
這會兒聽到大兒媳說分家,以為大兒子也是這樣想的,氣血都上湧了,脖子臉漲紅,擼起袖子咬著牙就想過去管教管教這個攪家精。
好好的日子不過,盡想著分家,
這倒霉悲催的,怎就碰上這麽個兒媳婦了。 見俞母要去撕人的架勢,俞竹趕緊拉住人。
她的手勁大,乾慣了農活,還在暴怒之下的俞母連掙都掙脫不開,跟被鎖著似的。
被俞竹這手勁一驚訝,俞母的火氣跟個皮球一樣一戳就漏氣了,也不忙著找大兒媳麻煩去了,看著俞竹,跟看什麽大寶貝一樣。
俞母不動了,俞竹看向徐玉鳳解釋道。
“我之前不是不想幫家裡乾活,是我之前力氣總是控制不住,碰什麽弄壞什麽。”
迎上徐玉鳳不信的目光,俞竹目光移向俞建國。
“大哥,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要去上工的時候,鋤頭把斷了吧,還有二哥,你打櫃子的時候讓我幫忙,櫃子給弄了個大窟窿,還有大嫂讓我去洗碗……”
俞竹把以前原主乾過的“好事”一件件數出來,看到俞建國他們點頭了,又接著說。
“我力氣大上工跟玩兒似的,我躲什麽,還不是第一天上工我拿著鋤頭才剛使力,把子就斷了,那會兒我還小,不敢告訴你們,而且一個女娃力氣那麽大多不正常啊,我怕爸媽不要我,哪裡還敢說,只能胡編亂扯說自己身體不好,乾不了重活。”
事實上鋤頭是被原主用棒槌砸斷的, 就為了順理成章在家裡睡懶覺。
“二哥打的櫃子是結婚用的,我也高興二哥馬上就要娶那麽漂亮賢惠的嫂子進門,叫我去幫忙我肯定要幫啊,可我這一錘子下去,櫃子沒釘成,反而砸出一個鬥大的窟窿,櫃子廢了,還讓二哥又熬了幾個通宵重新打了一個。”
櫃子是原主故意砸的,就只是她還沒有這實木衣櫃,嫉妒心上頭,拿起錘子就哐哐砸。
“洗碗也是,我一捏著的碗邊,碗就碎了,洗一次就把一盆的碗都弄碎了,我哪裡還敢洗。”
碗自然也是原主故意摔的,乾家務?她可不樂意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原主真的是個躲懶人才。
畢竟這時候,半大的小孩就要開始乾活,即使俞母疼她,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也改變不了,該做的還是得做,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而原主為了逃過這些活,也不故意撒潑,直接來個大的。
讓她做什麽都搞出事故來,這樣的事情多了,家裡條件又有限,沒那麽多東西給她糟蹋,自然就不叫她了。
這些話砸在俞家人心頭,俞父俞母是心疼閨女這麽多年過得這麽苦,怕他們不要她,連這麽大的事都不敢跟他們說,給自己落得個懶姑娘,吸血蟲的名頭。
讓兩人心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俞母抱住俞竹直說我閨女苦,女娃力氣大也不是什麽怪事雲雲。
俞建國和俞建軍這倆老實哥哥心頭一松,對小妹的隔閡沒有了,也覺得俞竹這幾年心裡沒少受力氣大的苦,肯定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