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九卿看了俞竹一眼,她不懂俞竹在搞什麽把戲,一直說沈白祁的相貌不好,可沈白祁那張臉要是能算醜陋的,這天底下的男人怕是沒幾個能看了。
這麽一想,俞九卿沒有要搭理她的心情,一路任由俞竹說著怎麽給她挑美男的話,安靜到進入客棧,然後在俞竹要進她房間時,啪的一下把門關上。
被關在外面的俞竹摸了摸鼻子,嘴裡不滿的嘟嚷了一句就帶著華嫦幾個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外面的動靜沒了,俞九卿問系統,“我已經救了沈白祁,俞竹設計殺害我的證據什麽時候給我?”
俞九卿不想這麽著急的,可看到上一世親手將自己推進死路的人,不停在她眼前晃悠,俞九卿心裡的恨意幾乎要忍不住了。
女主逆襲系統:“宿主看手上。”
俞九卿低頭一看,只看到這是一個冊子,翻開來看裡面是一些人名,還有俞竹怎麽設計要殺她的具體計劃。
“這上面的人,是俞竹找來做這些事的人?”俞九卿問系統。
女主逆襲系統:“沒錯,我會給他們的定位,宿主只要找到他們,就有人證了,到時候不怕女皇不信。”
確定能徹底撕開俞竹的狼皮,俞九卿從重生後帶來的沉重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叫來心腹,把找人的命令吩咐下去,又讓她們不要打草驚蛇,安靜去找人後,又去看了沈白祁,看到他吃了膳食臉色好了許多,才放心。
第二天他們一行人要啟程回京城,俞竹見伺候在俞九卿身旁的女官少了兩個,還挑眉問道。
“阿九身邊是不是少了兩個女官?怎麽,她們哪裡惹你生氣,你要丟她們在晉城了?”
俞九卿扶著沈白祁上了馬車,冷冷的回了一句,“她們留下來監督堤壩修建。”
話落俞九卿上了馬車便讓人開始趕馬,馬蹄踏踏踏頓時掀起一片灰層。
華嫦看著俞九卿從昨天到這會兒幾次下自家殿下的面子,英氣的臉上少有的擰起了眉。
“皇太女禮教欠缺,等我們回了京城,要不要向女皇說一聲?”
俞竹知道重生回來的俞九卿恨不得殺了她,喝了她的血,現在這態度還算是壓製過後的了。
她搖搖頭,歎氣道,“不用,孩子長大了,叛逆期嘛,我懂。”
華嫦不懂什麽叛逆期,但俞竹都不介意俞九卿的態度,她一個下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離間她們的感情。
俞九卿和俞竹一前一後回到京城,俞九卿讓人把沈白祁送去太女府,便進宮去秉明堤壩和晉城縣令貪汙的事情,沒提到俞竹一個字。
倒是女皇知道俞竹也去了晉城,在兩人說完了正事後,女皇問俞九卿,俞竹有沒有給她添麻煩。
“阿竹行事隨意,平時讓她跟你學學怎麽處理公務,她都犯懶不去,這次朕沒說,她倒是自己跑到你那邊去了,倒是長進了些。不過要是她會耽誤你辦事,你也別顧著朕,趕人回來就是。”
俞九卿靜靜的聽著,從一回來看到女皇的激動,到現在聽到女皇說著俞竹不懂事,眼裡卻滿是包容和慈愛,她的情緒慢慢恢復平靜。
上一世俞竹總說女皇偏心她,可女皇對她的偏心真的就多於她嗎?
俞九卿自幼喪母,爹跟不存在沒什麽兩樣,女皇對她是有不少憐惜和寵愛在,但在教導她上,卻是一個嚴師,從沒有放松過對她的教導。
對俞竹呢,在發現她不愛看策論,一看書就犯困後,只是在俞竹面前無奈的多說幾句恨鐵不成鋼的話,便任她去玩樂了。
以前的記憶浮現在眼前,俞九卿抬眸去看女皇,問出一句話。
“要是大皇女犯了大錯,您會責罰她嗎?”
女皇蹙眉,“這丫頭又做錯事了?這次是拔了李尚書的胡子,還是給大將軍的馬找了媳婦?”
聽著女皇熟悉的數著俞竹會犯的錯,俞九卿臉上的笑容徹底隱去,沒忍住脫口而出。
“她要是傷害我,您會怎麽處置她?”
女皇不知道俞九卿問這問題的用意,隻以為是俞竹這次是真的惹得她很生氣,看著她緩聲道。
“阿竹是古靈精怪的,會時常惹出一些事來,可她本性純良,再過分也只會是做個惡作劇,不會真的傷害到誰。阿九啊,你多慮了。”
聽到這回答,俞九卿扯了扯唇角。
她上一世親生經歷的痛苦,真切的感覺到噴到她臉上的酒水,揚起的大刀,這些都是她多慮?
俞竹本性純良,真是個笑話。
感覺到俞九卿內心的陰暗怨氣滋生,系統滿意的吸收著這餐前小零食,一邊在識海裡對俞九卿說道。
【我看這個女皇心偏到胳肢窩了,宿主都說得這麽直白她還一心覺得俞竹這個惡毒女是個好的,絲毫不關心宿主為什麽這麽問,恐怕等到你把俞竹要殺害你的證據擺在她面前,她也會說是假的,一邊安撫你,一邊毀掉證據。】
俞九卿不想相信這個系統說的話,可女皇的態度讓她心裡一沉,讓她不自覺的設想她拿出證據後,女皇會有的反應。
而系統說的,照女皇對俞竹的包容程度,很有可能會發生。
俞九卿捏緊了手指,重新抬頭時,她的眼眸變得好像幽深不可測,冒著一股子冷冽的味道。
她從衣袖裡拿出俞竹殺害她的證據,呈給女皇,堅定冷情的眼神代表了她的態度。
“這是什麽?”
女皇還以為這是俞九卿平時寫的策論,拿給她看看,沒想到一翻開來竟是血脈殘殺的殘酷事實。
看到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的俞竹,某年某月某日哪個時辰去買通了那些人設計去害俞九卿,女皇手開始發抖,看到最後整個身軀都晃動起來。
“這些……這些你確定都是阿竹做的?”
俞九卿定定的看著女皇,“絕無虛假!”
女皇臉色頓時炒蒼白,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來人,宣二皇女進宮!”
女皇說完這句話,像是抽幹了她半身力氣,若不是有女官扶著,怕是要摔到地上去。
看到這樣的女皇,俞九卿心裡劃過一絲猶豫,想要叫停這一切,但猶豫片刻,終是上輩子的恨意佔據了上風。
她想看到俞竹跟她上一世一樣失去一切,想讓她看到自己風風光光坐上皇位,一輩子活得戰戰兢兢。
不多時,俞竹來了,巧合的是,跟她一同來的還有俞九卿派出去找證人的女官。
見俞竹跟這幾個馬上就能給她定罪,打下地獄的人一起走進大殿,而沒有一點反應,在俞九卿意料之中。
俞竹多自視甚高的人,將普通人視為螻蟻,又怎麽還會記得在她眼前晃過幾次的宮女太監呢。
“這麽著急叫我進宮做什麽啊?我飯都沒吃完。”
俞竹一進大殿歪歪斜斜的朝著女皇行了個禮,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模樣自在得很,是一點沒察覺到大殿裡冷凝的氛圍。
跟在她身後的華嫦感覺要敏銳些,感覺到女皇看自家殿下的眼神沉重,還有俞九卿看殿下的眼神也跟一個仇人般。
再看後邊幾個人已經跪在女皇面前,一副要揭發什麽事實的模樣,華嫦眼皮直跳,很想提醒俞竹,卻沒等她開口,就聽到俞九卿對女皇說道。
“這幾個人便是證人,當年他們是怎麽聽人差遣去害我的,您一問便知。”
一聽到俞九卿說的這話,女皇還來不及開口,俞竹就跳起來指著地上跪的幾個都已經邁入中年的人說道。
“害你?就這幾個人?不是,阿九啊,你手下的人是不是工作太不認真了點,就這些人竟然還抓不到,還等到現在?我看你手底下那幫人也別浪費錢養著了,乾脆讓她們給我放牛算了!”
被俞竹這話一攪和,再看俞竹怎沒認出那幾人來,講道理要是她真幹了謀害俞九卿的事情,怎麽也會心虛的把這幾個人記住一輩子吧。
這一想,女皇覺得不對勁了。
這不對勁好啊,證明這事是不是俞竹乾的,還有待斟酌。
有這股氣撐著,女皇臉上多了幾分氣血,她擺擺手,讓那幾個中年人說清楚以前他們做過的事情,也讓俞竹乖點別搗亂,坐下安靜聽著。
沒收獲一批免費勞動力,俞竹似乎不大滿意,但看女皇在瞪她,俞竹還是撇撇嘴聽話的坐下了。
底下跪著的幾個曾經在宮裡當過差的,也是在女皇威嚴的目光下,顫抖著開口。
“奴婢以前是禦膳房的宮女,之前因為跟同住的宮女起了口角,托人去買了些藥回來,那天二皇女突然偷偷摸摸的找到我,拿出一錠金子讓我拿藥給她,我那時候家中母親正患病,我貪那金子,便拿了藥給她。”
還以為是有什麽誤會的女皇深吸一口氣,“是什麽藥?”
穿著粗布的婦人回答,“瀉藥,那宮女因為我不小心弄濕了她的衣角,便對我肆意辱罵,把我家人也罵進去,我氣不過,便想買瀉藥下到她喝的茶水裡,大懲小戒一下,讓她嘴巴別那麽爛,沒想到卻被二皇女買去了。”
說完了,這婦人還在想,這女皇反應怎比她家村口八十多歲的老大爺還慢,而且不就是下個瀉藥嘛,頂多拉幾次,怎麽過了這麽多年了,還又重提一遍。
心裡聽到藥這個字,自覺帶入毒藥的女皇和俞九卿愣住了。
“真的只是瀉藥?你很好想想,是不是搞錯了?”
題外話
因為各種因素考慮,申請了轉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1號開始,還要花幣的話,可以清除緩存看看
早就對俞竹徹底失望,又有系統的證據在,接受俞竹要害她的設定的俞九卿,不相信當年她下的藥只是無傷大雅的瀉藥,認定了這婦人在說謊。
俞九卿視線掃向俞竹,想到她剛才是跟婦人他們前後腳進來的,心裡浮現出猜測,是不是俞竹威脅了婦人,才讓她臨時改口。
這麽想著,俞九卿深深看了俞竹一眼,對那婦人說道。
“此時我已派人查清,當年二皇女從裡那裡買走的就是殺老鼠的毒藥,你隻管老實說清楚,有女皇在,沒人能傷害你的家人。”
這話是明晃晃的說俞竹暗地裡拿婦人的家人威脅過婦人,讓她不要“亂說話”了。
女皇聽著,看了眼俞竹,眸色微動,對婦人說道。
“太女說的對,朕會為你做主,當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你隻管老實說來。”
好像是被她們這一來二去的話搞清楚情況的俞竹也不坐著悠悠看戲了,看著俞九卿就不滿的嚷嚷開來。
“我聽明白了,不是,阿九你們這意思是說完我下毒害你,還威脅這個大娘給我做偽證?我是那樣的人嗎!”
俞九卿沒理會俞竹,只看著婦人讓她說。
而婦人被俞九卿和女皇都給整得糊塗了。
“民婦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方才太女說的老鼠藥怕是弄錯了,民婦當年隻買過瀉藥,沒買過什麽老鼠藥。”
這麽說著,婦人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接著說。
“不過民婦記得當時同住的宮女有買老鼠藥,但是那藥都過期好些年了,在二皇女找來之前,受了潮被那宮女扔了,所以二皇女問我們拿藥,我們屋裡又只有民婦那包瀉藥,民婦便將瀉藥拿給二皇女了。”
待這個婦人說完,女皇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這事情是個誤會,是俞九卿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誤會俞竹要害她了。
知道這是誤會後,女皇松了口氣。
她就知道俞竹只是頑劣了點,萬不會做出殘害血親的事情,現在一看,果然沒錯。
“阿九,朕就說阿竹不會有害人之心,是你多想了。”
俞竹在一邊搭話,“就是就是,我人這麽好,疼阿九還來不及,我害她做什麽?”
前世的記憶歷歷在目,即使下毒藥的事情是假的,也改不了俞竹對她的惡毒之心。
女主逆襲系統發現這事有紕漏後,還以為俞九卿會多心,在聽到她的心聲,松了口氣道。
【這事是我的數據庫出了問題,沒有搞清楚俞竹下的是什麽藥,但是她對你下藥的事情錯不了,只是意外被換成了瀉藥。】
俞九卿覺得系統說的沒錯,俞竹給她下藥是事實,總不能因為那藥成了無毒的,她就能逃掉所有罪責。
她把這話跟女皇說了,女皇看向俞竹,問她為什麽要在俞九卿粥裡下藥。
俞竹眨眨眼,說道,“誰說我是給阿九下瀉藥了?要是我要對她下藥,幹嘛自己把那碗加了料的粥喝了?我雖然沒有阿九那麽聰明,但也沒春到給自己下的藥還自己幹了的程度吧?”
別懷疑,原主就是這麽單蠢,辨認不出來碗都不知道給換個,或者是做個記號,簡直是跟佩奇站一起,會以為是同一窩的節奏。
聽她說得這麽信誓旦旦,跟俞竹相處了十幾年,也確實沒發現她會蠢到自己加了料的碗都認不出來,俞九卿眼睛漸漸猶豫。
難道這件事真的是她想多了?
女主逆襲系統只差一口氣就吃到俞九卿身上的負面情緒了,現在被俞竹一攪和,它零食沒了,系統急得跳腳的說道。
【宿主你別聽她胡編為自己開脫,你可是命定的天運之女,是天道的親閨女,福澤加身,俞竹那點小把戲你身上的氣運都幫你擋回去了,受傷的自然不會是你。】
系統說得這麽清楚,以為俞九卿會對此深信不疑,但是俞九卿上輩子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麽福澤,隻記得俞竹的屢次陷害,最後死在斷頭台。
這樣的她,是天運之女,讓她如何相信?
本身在綁定女主逆襲系統時,她就是對這個侵入她腦子裡的東西選擇性相信,對於天運之女的說法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信的。
畢竟誰家的天運之女會過得那麽慘,最後含恨重生?
俞九卿忽略掉系統的話,在下藥的事情沒有多少可信度後,她對這個系統的信任又降低了一層。
俞竹不知道俞九卿給女主逆襲系統發了紅牌,但感覺到她跟系統之間的聯系變淺了點,挑了挑眉,趁著系統巴拉巴拉的功夫,侵入它的程序,開始動工了。
而此時,俞九卿看了看俞竹,問出心中疑惑。
“你拿瀉藥做什麽?”
這是相信她沒有對她下藥的意思了,俞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說道。
“我那時候不是總是溜出宮去嘛,吃東西吃雜了,不知道怎麽就便秘了,我又不想讓太醫來看,丟臉丟到整個宮
裡,聽人說吃瀉藥能治便秘,我就想吃了試試。”
以為是下藥害人的惡毒計劃,沒想到是偷摸喝瀉藥治便秘。
俞九卿的心情難以形容,臉色更是跟便秘半差不差了。
她停止這個有味道的話題,叫上來一個皮膚比尋常男子白,動作也有些別扭的男子,讓他說毒蛇的事情。
下毒藥的事情是假,這毒蛇可是擺在哪裡,總不會也是個假的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俞九卿看到那退休太監露出跟剛才婦人同出一轍的懵逼表情。
“太女說的什麽毒蛇,奴才不明白,當年二皇女跟我買的是奴才乾兒子弄來給奴才泡藥酒的蛇,哪裡有毒啊,何況在這宮中,我乾兒子也怕蛇衝撞到貴人,更不敢買什麽毒蛇了。”
這無力的感覺跟剛才是一樣一樣的,俞九卿忍住心裡的雜亂,說道。
“那條蛇不可能沒毒,當時二皇女被蛇咬到的地方,經過太醫診治是有蛇毒無疑。”
退休太監不明白沒毒的蛇怎麽還能咬出一嘴帶蛇毒的傷口,但他依然很確定的說。
“那條蛇奴才保證絕對沒有毒,至於二皇女傷口的蛇毒是怎麽來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俞九卿擰緊了眉,在她煩躁的想這件事會不會又是系統出錯的時候,俞竹突然跳出來說。
“那條蛇確實沒有毒,是我故意往它牙齒上塗了蛇毒的。”
題外話
和紅袖都轉免了,但是起點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是要訂閱,小可愛們要追的話可以去前兩個站子去看,起點這個等編編上班了我問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