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還有臉哭,咱們六車間就因為有你秦淮茹才月月拖後腿,月月大比得這個倒數第一。”
“你還好點,我們小組更次,最起碼你們能夠在這個車間大比得個好名次,我們想也別想,永遠都是最後一名。”
這句話泛起了眾人的共鳴。
都把矛盾的矛頭指向了秦淮茹。
真是犯了眾怒。
之前有易中海在護著,這些人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對秦淮茹的摸魚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易中海不在了。
這個氣當然要發泄在秦淮茹身上了。
“咱們六車間自打你秦淮茹來了之後,有多長時間沒有得過這個流動紅旗了,有多長時間沒有拿過獎金了。”
“這話不對,自打秦淮茹來了咱們六車間,咱們六車間雷打不動的月月得報廢率第一的流動紅旗。”
軋鋼廠為了激勵工人們的這個積極性。
共設置了三個流動紅旗。
第一個是先進車間流動紅旗。
代表著正面形象。
第二個叫奮發流動紅旗,掛在那些產品報廢率第一的車間內,第三個叫奮起直追流動紅旗,掛在生產率、合格率倒數第一的車間內。
六車間托了秦淮茹的福。
產品報廢率第一和生產任務倒數第一的流動紅旗雷打不動的一直掛在六車間的車間內。
因此六車間也被稱之為救苦救難車間。
別的車間只能爭搶這個先進車間的流動紅旗。
“你們。”
“什麽我們,秦淮茹,我要是你的話,我現在就去找許大茂去,說啥也得調到宣傳科,以自己這個切身發生的故事來說事。”
“秦淮茹,你調走吧,咱們六車間真的不能被你禍禍了,求求你了。”
“兄弟們,姐妹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喊話的人手中抓著一張皺巴巴的紙,“這是稿件,我從許大茂那屋拿到的稿件。”
“真的假的?”
“我給你們念完你們就知道真假了。”
抓著稿件的人。
躍身跳在了這個桌子上。
朝著眾人大聲道:“我是一個寡婦,我有三個孩子要養活,我還有一個婆婆要伺候,我婆婆好吃懶做,一天到晚的盯著我,我知道他懷疑我,擔心我偷人,可我就偷了,沒辦法,誰讓我是一個女人,我的找個長期飯票,這是我那位八級工大爺說的,他幫我選好了目標,就是那個在單位食堂做飯的廚子……。”
……
四合院。
留守的那些沒事乾的人。
都懵了。
個個大睜著眼睛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
易中海。
昔日大院的管事一大爺。
按照某些人的說法,易中海這一次犯的事情挺大,最起碼也得二十年起步,但是僅僅關進去五天時間。
莫名其妙的放了出來。
這混蛋該不是偷跑出來的吧。
這想法也就想想。
壓根不可能。
因為跟易中海一起來的,還有護送的公安。
請假收拾房子的劉海中和閆阜貴,以大院管事的身份詢問了一下情況,眾人才曉得易中海為什麽突然被放了出來。
三個字。
中風了。
說嚴重也說不嚴重的中風。
身體差了很多,更不能乾活,對這個居住條件還有一定的要求,偶爾還的上演這個大小便失禁的戲碼,
鬧的跟易中海關在一起的那些人怨聲載道,公安也擔心易中海死在裡面,再加上何雨水拿到了錢,索性就把易中海給放了出來,美其名曰讓易中海在四合院裡面進行群眾監督。 眾人都唏噓無比。
誰能想到軋鋼廠八級技工,四合院管事一大爺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走路都有點顫顫巍巍。
最高興的。
莫過於聾老太太。
易中海可是聾老太太在四合院橫行的依仗,聾老太太的身份又是易中海掌控四合院的法寶。
聾老太太加易中海的組合,就是狼狽為奸的組合。
被賈張氏連續教訓了好幾天的聾老太太,見到易中海,整個人就仿佛見到了救她出火坑的救星。
眼淚嘩嘩嘩的往下流。
“中海,你總算出來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太太我這幾天過的那叫一個苦楚,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我還的給賈張氏那個瘋婆子倒尿盆,我命苦啊,中海,咱們大院不能沒有你,你不在的這幾天,咱們大院都亂了套了,所有人都不把我這個老太太放在了眼中,這可不行,我跟你說,柱子走了,是被槍斃的,他的屍體還是何雨水幫著收拾的,中海,你怎麽了,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老太太怎麽辦?中海,你回回神。”
易中海目光呆呆的看著自家的屋子。
發現劉海中在收拾左屋。
閆阜貴在收拾右屋。
難不成知道自己要回來,幫忙收拾屋子了?
“老劉,老閆,我謝謝你,晚上我讓柱子做一頓,咱們好好的慶祝慶祝。”
人們又是一愣。
還柱子長柱子短。
死了。
還是許大茂幫著料理的後事。
“你們怎麽這麽看我?”
這句話比上一句話還還顯得無力,就仿佛易中海隨時會掛掉似的,讓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人瞬間提高了警惕。
也僅僅就是多心。
有租賃合同在。
易中海回來也於事無補。
一大媽可是易中海的媳婦,能代表易中海。
“老易,你誤會了。”
易中海心咯噔了一下,他忽的想起了閆阜貴那個老扣的綽號,就連涼水都要算計的閆阜貴不可能給他收拾屋子。
“老劉,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怎麽回事。”
閆阜貴臉一拉。
易中海這話明顯是不相信他。
瞅了瞅劉海中,故意惡心易中海。
“老易,別問老劉,你想問什麽,我閆阜貴知道,你不就是想問我閆阜貴為什麽打掃房子,我告訴你,你站穩當了,出事了我閆阜貴可不管,街坊們都幫忙做個證,是易中海在問問題,我閆阜貴回答易中海的提問。”
閆阜貴口風一轉。
把皮球踢給了劉海中。
“老劉,你是咱們大院的二大爺,你跟易中海說吧。”
旁邊準備吃瓜的劉海中愣了一下,沒想到閆阜貴會讓他來說。
沒多想。
“一大媽把房子租給了我們,我們一次性付了一大媽十年的房租。”
房子被租了出去。
還是連租十年。
我易中海住哪?
“老閆。”
閆阜貴看著朝他問話的易中海,心中埋怨了一句,真他多心,擔心易中海被刺激的癱倒在地,繼而訛上閆阜貴,所以閆阜貴才讓劉海中回答這個問題,結果易中海屁事沒有。
“老劉說的沒說,一個月兩塊錢,一年二十四塊,我付了兩百四十塊給一大媽,老劉付了多少,我不太清楚。”
劉海中猜到了閆阜貴這麽說的真正用意,順話茬子的附和著,“我付了兩百七十塊給一大媽,家裡的那些家具,一大媽都賣了,這些都是我們自家的。”
易中海晃了晃身軀。
“老易,你沒事吧?”
“我沒事。”
“你老易真是這個。”
劉海中和閆阜貴各自朝著易中海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都沒想到易中海這麽能撐。
是他們不知道易中海心裡的想法。
在易中海心中,房子沒有了無所謂,他在賈家還有兩千塊的欠款,只要朝著賈家要回這兩千欠款,他易中海就可以朝著劉海中或者閆阜貴反租回自己的房子,自己是軋鋼廠的八級工,有技術在,剩下的錢養好身體,他就可以去軋鋼廠上班掙錢了。
易中海太想當然了,他不會想到一大媽在許大茂的指點下,徹底的斷絕了易中海的一切可能性。
房子歸了閆阜貴和劉海中。
錢款也被人拿走了。
就一句話。
什麽都沒有了。
只有易中海一個人和他身上的病。
“中海,你的挺住啊,院裡不能沒有你。”
聾老太太的潛台詞是你易中海要好好的,你要是倒下去,我聾老太太也沒有了脫困賈家的希望。
所謂的幫扶親情。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其實是一文不值的。
“你可是咱們大院的主心骨,咱大院的基石,你不能倒下去,我老太太命令你不能倒下。”
“老太太,我知道了。”易中海不知道看出沒看出聾老太太的心思,隨意搭腔了一句,後朝著賈張氏道:“賈婆子,前幾天馬大華的姐姐抬著死人來四合院,人家明著要了兩千塊錢,這個錢你們賈家沒有,是賈婆子你和秦淮茹兩個人求得我易中海。”
賈張氏一聽易中海這意思。
就知道易中海要朝著她要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個錢。
賈張氏給了一大媽了。
“他一大爺,你什麽意思?”
易中海真急了。
錯以為賈張氏要賴帳。
“賈婆子,咱們做人的講良心,當初我易中海怎麽幫的你們,你賈婆子心裡清楚,可不能當這個白眼狼,我易中海也不是那種往死路逼你們的人,兩千塊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掏不出來,你先給我一千,我把房子贖回來,剩余的錢我要養病。”
“老易,你可真錯估計了賈家,賈家有錢的很,什麽兩千塊拿不出來,人家能拿得出來。”
易中海看著搭腔的閆阜貴。
後把目光望向了賈張氏。
“易中海,我們賈家欠你的錢,已經給了三大爺和二大爺。”
易中海撇了一眼劉海中和閆阜貴,一臉的求證表情。
“老易,是這麽一回事,你老伴委托我們兩位管事大爺,從賈張氏手中要走了你借給賈家的兩千塊,作為交換條件,你老伴把你們家的兩間房子便宜點的租給了我們兩家人。”
“中海,這件事是真的,當時我老太太也在。”見易中海看著自己,猜到了易中海想法的聾老太太,忙撇清了與她的關系,“也是我老太太糊塗了,沒想到你能出來,就想著這個錢是你中海的錢,也是小花的錢,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小花拿著花銷也行。”
“老太太,小花那?”
易中海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
這麽多年兩口子。
太清楚一大媽是個什麽脾氣的人了。
房子都租給了劉海中和閆阜貴。
人自然不在了四合院。
問。
是因為還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小花不在了,走了兩三天了。”
“我的錢哪?”
“中海,你的錢都被小花給拿走了。”
“那我住哪?我吃什麽?我一分錢都沒有了。”易中海都要崩潰了,他朝著劉海中道:“老劉,你明天上班的時候,能不能跟我一起走,我得病了,身體提不起一點的力氣來。”
易中海還想著自己是軋鋼廠的八級工。
有技術。
人家需要他。
也不想想,自己現在這個德行,連拎扳手的力氣都沒有,人家能要他幹嘛?
恐怕易中海就連看大門的營生都不能做。
“老易,你估計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易中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臉驚詫的看著劉海中,“老劉,你什麽意思,我怎麽就不能回去了。”
“老易,你別慌,你要撐住,你的這件事太大了, 軋鋼廠的那些領導們都知道了,說你易中海身為軋鋼廠的八級工,丟了軋鋼廠的榮譽,致使軋鋼廠遭受了這個不白之冤,他們開會研究決定,不讓你回軋鋼廠。”
不讓回軋鋼廠。
那不就是他被開除了嘛。
被開除了。
這怎麽可以。
易中海已經將軋鋼廠當做了他的最後的救命稻草,沒有軋鋼廠的營生,沒有收入,有得了病的易中海,如何生活?
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易中海。
腦袋一暈。
暈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聾老太太見易中海倒在了地上。
擔心易中海一命嗚呼,使得聾老太太最後的期望破滅,趕忙朝著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人道:“劉海中,閆阜貴,你們趕緊把中海送醫院啊,中海他暈倒了。”
“沒事的,你掐掐他的人中,一會兒就把易中海給掐醒了。”劉海中此時真是閆阜貴附體,將閆阜貴那個算計摳門的本事學了一個十足,“易中海現在一分錢都沒有,這個錢誰來掏?是我劉海中掏,還是你老太太掏,再或者是賈家掏。”
賈張氏眼睛一瞪。
“什麽我掏,我們賈家憑什麽給易中海掏錢。”
“對呀,沒人掏錢,咱就把易中海送醫院,這不是給人家醫院增加麻煩嘛,依著二大爺的意思,就讓老易在原地躺一會兒。”
“閆阜貴。”
“老太太,老易不是那種短命的人,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