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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博浪人生》第五百零二章 陪蘇儉1起瘋~
午後,溫良走出博浪國際投行,離開通泰大廈。
 坐上汽車從金融大街出發,路過西長安街上的工信時,停了下來。
 溫良緊了緊剛穿上的厚棉衣。
 下車,疾走。
 呼嘯的北風一點沒給他機會,急匆匆從任何細微角落灌入。
 總教人瑟瑟發抖。
 溫良一路輕車熟路的走進了辦公樓,然後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的幫他打開一間辦公室的門,禮貌的請溫良先行,隨後才進入泡茶。
 溫良自顧自走到會客沙發落座,二郎腿那麽一蹺,優哉遊哉。
 中年男人奉上茶水,再次微笑,然後離開辦公室。
 全程一言不發。
 好像都很習慣的樣子。
 那邊廂有個老頭正戴著眼鏡,盯著桌台上的件,半晌沒動靜,估摸著是在裝模作樣。
 溫良也不著急。
 耐心等著。
 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謔謔哈哈的。
 “溫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老苗頭終於忙完公務,邊起身邊樂呵呵的說,“招待不周啊。”
 沒給溫良開口的機會,老苗頭繼續笑呵呵的說:“溫總有什麽事情還請吩咐。”
 溫良嘶的一聲倒吸涼氣:“苗總,這麽冷的天見你一面透心涼啊。”
 老苗頭也走到了會客沙發落座,看一眼溫良,好整以暇的問:“公事私事?”
 “算公私兼顧。”
 “那就先說公事吧。”
 溫良老實巴交的說道:“一會飛江夏,下周一要參加個會議,拖了一個月了,臨近年終,實在沒法再延緩,想請苗總指點指點愚笨的我。”
 “這麽個公私兼顧啊。”老苗頭了然道,“關於地產的會?”
 溫良輕輕頷首:“主題是,不過這個內容說不好啊,我也有點拿捏不準,不好找老李頭。”
 “他也難,又是身在事中。”
 老苗頭深表認同,略作斟酌,道:“既然已經這樣了,激烈就激烈,反正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相信老李的掌控力,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也無風雨也無晴嘛。”
 “你隻管能不能承受地產商帶來的壓力,別的放心交給老李,他在那邊六七年,還是從行政上去的,不會有問題。”
 說完這些,老苗頭莫名覺得光景很有點熟悉,趕忙伸手攔了下:“不過你也別著急,事情都是一步步來的。”
 溫良:“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見老苗頭眼皮子一跳,溫良趕忙擺手:“行行行,我走我走。”
 說來說去,事情還得溫良親自去面對,親自去推動,親自去承擔。
 老苗頭和老李頭都只能幫忙而不能替代。
 他們倆背鍋已經是極限了,也真夠多的了。
 事情畢竟是我們溫良同學一杆子捅破的。
 這差不多兩周時間,溫良還是第一次來見老苗頭,也就說了那麽兩句話,別的都沒提,隨後溫良拍拍屁股離開了京城。
 灣流G650很快衝向江夏。
 上次蘇儉來京城之後,回去坐的是空客ACJ。
 下午五點多,抵達江夏後,溫良驅車進了武大,最後停在了一棟樓前。
 不片刻,蘇儉匆匆跑出來:“今天真是忙飛了忙飛了,你再等一等,球球了。”
 “沒事。”溫良笑著搖頭,然後從車上下來,“走吧,我跟你一起,萬一有個什麽端茶倒水的事,我也好搭把手。”
 蘇儉眨巴眼睛:“啊?”
 看著已經當先往樓裡走的溫良,蘇儉趕忙顛兒顛兒跟了上去,邊跑邊說:“不不好吧。”
 “你那麽久沒來,那些知道你的同學都已經忘了我跟你談過了。”
 “而且今天真的有體力活啊。”
 溫良聽得一把拉住嘰嘰喳喳的蘇儉,拽到身邊,摟住了她的腰肢兒:“你竟還敢藏著掖著?!”
 “我沒有。”蘇儉擺著雙手,任由溫良拖著進了樓層。
 剛進門,迎面就是兩個不熟悉的小姑娘愣在當場:“蘇溫溫總!您您您”
 “之前聽說您是蘇儉對象,原來是真的嗎?”
 “溫總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聽說您在忙著打華爾街,怎麽忽然來江夏了,美股都要瘋了。”
 “”
 溫良面帶微笑,耐心的一一回答:“蘇儉是我未婚妻,我們已經訂婚了,再有幾個月就要領證了,不只是對象了。”
 “簽名不行,我怕你拿著偷我錢。”
 “不是打華爾街,我沒那個本事,只是想在華爾街站穩,上午基本忙完了,所以回江夏陪小儉過周末。”
 “我幫你們一起把事情先做完吧。”
 小姑娘和小夥子們的嘰嘰喳喳聲音中
,溫良幫著將事情收尾,好像是個什麽什麽社會實踐之類的籌備活動,身為跳級生,蘇儉很多時候沒法挑時間,趕上了就得趕緊忙完。
 不然學分修不完了。
 眼瞅著就最後這麽不到半年時間了,可不能前功盡棄。
 主要她已經忙過大二一整個學年了,時間成本挺大的。
 老實說,蘇儉這玩意真算個大老,她是能讓自己雙學位雙雙提前畢業的主兒!
 要只是單一專業根本用不著忙到這個地步。
 被替著乾完了活兒的蘇儉挽著溫良的胳膊,眉頭上揚:“我們去吃食堂吧,人多,這樣用不了多久全校就都會知道我是你老婆啦。”
 “好啊。”溫良並不介意自己如此仿佛毫無準備的亮相。
 不出意外的,溫良現身食堂引發了轟動,還驚動了校方領導。
 老實說,溫良在很大一部分年輕人眼裡可要比明星受歡迎得多,他要是開社交帳號,怕不是關注能過十億。
 尤其是對在校大學生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大家現在身份一樣。
 溫良也在校方盛情下講了兩句:“你們好,很高興見到你們。”
 “溫總好!
 !”
 “溫良學長好!
 !”
 “”
 溫良樂了下:“你們這麽熱情,我都有點害羞了。”
 “這樣吧,我以個人名義捐助成立武大學子創業基金,基金總計1億元,支持三百份夢想,謝謝大家的熱情。”
 隨後,溫良前腳和蘇儉離開,後腳新聞就出來了。
 講什麽:
 溫良現身武大,為追妻竟豪捐1億助力武大學子創業夢想!
 溫良竟已名草有主,未婚妻系武大學霸女神蘇儉!
 前腳暴打華爾街,後腳現身武大追妻
 溫良的生活,我的夢想!
 地表最富有男人的柔情
 諸如此類。
 溫良和蘇儉根本都懶得留意,他們是一點都不怕什麽網絡關注乃至網絡暴力的。
 內心之強大根本不是幾句話能動搖的。
 如果實在吵得過分,那就很不錯。
 溫良正好需要借口再次推動工信、網信等單位去更主動的構建網絡社區明公約。
 至於地表最富有,這個不太好說。
 今年的全球首富依然是墨西哥那個電信大亨,蟬聯了四年,淨資產是730億美元,第二是比爾,670億美元淨資產。
 而溫良的淨資產大概是沒有那麽多的。
 這玩意隻計算股東權益,博浪集團目前都是虛值,幾乎可以說沒有流通性,評估上很難講。
 不過如果按虛值算,溫良確實算得上地表最富有,以虛值算,溫良現在大概有六七千億乃至上萬億人民幣的身價。
 因為博浪集團整體不會上市,也只能算虛值。
 如果按照科技行業平均約15倍左右的PE來算,博浪集團今年的市值預計要超過2萬億人民幣了。
 蘋果去年400多億美元的淨利潤,市值在五六千億美元間波動。
 而博浪今年的淨利潤至少會超過1500億人民幣,畢竟一季度就有713億了,二季度很低,三季度有新品發布會,三四季度加起來怎麽都會高於一季度,算下來怎麽都有2萬億了。
 主要是博浪集團的淨利潤率很高很高很高。
 畢竟對標蘋果,海外市場還賣得比蘋果貴,銷量還比蘋果可觀一些,很正常。
 蘋果主要是沒想到還有來自未來的信息差打擊,在產品定型之後被博浪終端給逮著機會虐了一下,所以銷量眼下暫時落入下風比較正常,真正刀刀見血的廝殺在明年。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今年蘋果的總營收和淨利潤很可能還是會比博浪集團多
 總之,計算溫良身價還好說,反正虛泡泡的也能行,但要是計算溫良的淨資產,這個問題就很麻煩,溫良自己都計算不了。
 離開武大後,溫良和蘇儉沒有著急回任何一個家。
 而是直接去了一家新被買下來的理發店。
 算是高端一點的那種。
 比如單純剪發八百元,正經理發,正經過程,沒有燙染服務的那種,純手藝錢。
 買下來純只是為了節約時間。
 不用排隊,不用等待,什麽類型的理發服務都有。
 整整過去了一個月時間,蘇儉才終於等來了跟溫良一塊折騰髮型的機會。
 總之,她還是按捺了心思,把這個第一次留給了跟溫良一起分享。
 溫良抓了抓自己比過去三年裡任何時候都要更長一些的頭髮,笑著說:“頭髮剛好留長了點,能多折騰一下。”
 “好好好。”蘇儉開心極了,直接安排,“給他先來
個錫紙燙。”
 “我再選選顏色。”
 蘇儉扒拉著自己從小都沒嘗試過留到快要及腰的長發,翻看著各種女士髮型、不同染色效果,有那麽點陷入了選擇困難症。
 因為這是她從來沒嘗試過的事情。
 畢竟老李家要染發也只有一種可能,老李頭染黑。
 如此這般,大約折騰了兩個半小時的樣子,溫良和蘇儉雙雙離開了理發店。
 頂著一頭
 薄藤灰。
 以及錫紙燙。
 有那麽點非主流,又有那麽點洋氣,配上還算帥氣和十分漂亮的臉蛋瓜子,形成了一種比較難以形容的光景。
 “小溫,不錯嘛,還挺帥氣的。”蘇儉一副大姐頭的樣子拍著溫良的肩膀,很是得意的說。
 溫良只是輕笑著。
 見狀,蘇儉一揚眉:“走,小溫,我帶你回家。”
 隨後,兩人又一次住進了禦江苑頂樓。
 進了家門,蘇儉忙活起來,給溫良端茶倒水:“做個頭髮兩小時累了吧,喝口茶,我跟你一起洗澡,幫你放松放松。”
 本來已經端上了茶杯正準備喝茶的溫良Duang一下放下杯子,面無表情的說:“那還不如直接洗澡。”
 蘇儉:“”
 不一會兒,衛衣都還沒來得及脫掉的蘇儉便被動撞起了淋浴的水花。
 約莫兩小時後,蘇儉和溫良躺到了床上。
 剛被吹乾的薄藤灰頭髮鋪滿了枕頭,望著天花板,蘇儉很有些出神。
 鬼知道兩個小時前發生了什麽。
 她什麽都沒準備好。
 “我有點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
 “為什麽淋浴之後還要泡浴?”
 “呃”
 “為什麽你一路就差直接喊累了,卻又”
 “呃”
 溫良想了想,還是說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你就明白了。”
 “男人年輕時一般喜歡放出一些幼稚的諾言,什麽我會讓你怎麽樣怎麽樣,什麽我要什麽什麽一整夜啊,什麽我要淦死你啊。”
 “等到了四十來歲,男人的話才趨近於現實,今天可能狀態不好,欠你一次,別碰,累了。”
 “有些年邁的男人喜歡說你們年輕人現在覺得女人有意思,是因為還沒到境界,等到他那個歲數就知道很多事情可比女人好玩多了。”
 “真到他那個年紀就會知道,其實就是不行了。”
 “男人吧,年輕時都是不廢話的孤狼,根本等不及,別說開口了,褲子都不用脫完的。”
 “只要一不行了,話就多,開始喜歡聊學和宇宙,會突然覺得生命很空曠,覺得宇宙很寬廣”
 “你說吃藥吧,他說吃了,藥效還沒上來”
 蘇儉:“  ”
 “我”
 “你大爺!”
 最後一切的一切都被蘇儉化成了三個字。
 她實在找不到什麽可說的了。
 “我本來覺得,我可以好好調劑你的生活,在你辛辛苦苦趕路幾千公裡來江夏又去學校這裡那裡鬧騰之後給你泡杯茶,陪你說說話。”
 “在你事業上碰到難題,跟你說沒關系你已經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了”
 “可是”
 溫良右手攏了攏,讓蘇儉更靠近自己,無奈道:“本來是的。”
 “啊我懂了!”蘇儉一下明白過來,說什麽一起洗澡還放松“嘖!我就說明明茶杯都端上了!”
 “”
 嘰嘰喳喳半天之後,蘇儉提了個事情:“我們這樣,你說還能回家不?”
 “能。”溫良肯定道,“有事賴我。”
 蘇儉又說:“本來我還打算周一頂著這頭薄藤灰去學校,現在也不好這樣了,正好能跟你一起染回來。”
 溫良倒是滿不在意:“染不染回來無所謂的。”
 “別,下周一你去參加的那個會要上報道的,搞不好給你弄七點檔去。”蘇儉趕忙道。
 溫良咂摸嘴:“其實還真的有點想試試,全新體驗來的。”
 蘇儉直接撲到溫良身上,咬牙切齒的說:“別!別嚇我,我不經嚇!你要頂著這頭錫紙燙加薄藤灰去開會,報道出來怕是全球網絡都要癱瘓一陣,人們會瘋掉的!”
 “老實點,我們自己玩一玩就好了!”
 在蘇儉具有威脅力的目光下,溫良還是打消了這個過於刺激的念頭。
 真要那麽做的話
 今天可能只有這一更了,連夜趕出來的,一會還得去上班忙事情,節前一般都挺忙的
 盡管溫良這次回江夏也不是隻身一人,還有一個小團隊,但他回來要靜享周末時光,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樂樂呵呵的過周末。
 反正有什麽安排也可以不用搭理。
 只是
 苦了蘇儉。
 被折騰了半個晚上,哪想到晨起又是精力滿滿。
 蘇儉感覺自己都要被撞散架了。
 她有時也在想,是不是初次羊城見面她那小拳拳太用力了,讓溫良有陰影,所以這兩年多對健身有些過於上心?
 然後到頭來坑了自己?
 有時候不小心戳到溫良那健碩的肌肉群,讓人心慌慌哦
 於是
 本來說好十點出門,拖拖拉拉到了十一點半,然後才匆匆忙忙的驅車去蘇紅雪家。
 已準備好午餐等著兩人的蘇紅雪拉開門,一抬眼就看到兩個灰蒙蒙的腦袋,差點沒給嚇倒退。
 “你你們這是”
 蘇紅雪愣愣的指著兩人。
 “玩哪出。”
 溫良邊往裡走邊笑著回答:“忙了一個月,有點煩躁,所以拉著蘇儉去做了個頭髮,感受感受已經沒了的青春。”
 蘇紅雪聽得莞爾:“你這個年紀確實該青春洋溢。”
 又多看了幾眼:“還別說,這換了個髮型看起來比之前要帥氣了不少,比街上那些黃毛順眼很多,蠻適合你。”
 丈母娘嘛,越看越歡喜。
 溫良本身底子擺在那裡,捯飭起來往偶像派發展都行,而且還能橫跨奶油小生、肌肉猛男等多個維度。
 然後,蘇紅雪輕輕那麽也一眼旁邊的蘇儉:“不過是小儉這丫頭攛掇你弄的吧。”
 “真不是她。”
 “是不是我能不知道?”
 “這小丫頭近兩年玩心重得很!”
 “沒有吧,我看她平時都挺靜的啊。”
 “靜?”
 “”
 吃著飯,溫良跟蘇紅雪嘮起了蘇儉小時候的各種故事,飯桌旁還坐著個大氣不敢喘的蘇小儉。
 這還是溫良第一次聽蘇紅雪聊起蘇儉小時候。
 與從蘇儉嘴裡以及從汪婉華嘴裡聽到的都略有不同。
 盡管眼下蘇儉的家世背景已經是國內屈指可數級別不誇張的說,能在實際影響力上超過老李頭的真不多了,滿打滿算估計也數不出三十個;
 盡管蘇儉出生的時候,老李頭已經是副廳了;
 但,蘇儉的童年並不完美。
 她缺少一些正常家庭很容易擁有的父愛,也正是因為怕給蘇儉造成一些心理陰影,所以差不多斷奶之後,蘇儉更多的是被她奶奶帶著,再長大一些的時候,就常常是跟著老李頭了。
 就好比拚圖一樣,少一塊就始終缺個角。
 李哲楷過於不負責的年少時期、老李頭不得不因為自身前途考慮獨斷專行的處理方式、蘇紅雪青春愛情的幻滅,形成的一團因果,帶給蘇儉童年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蘇紅雪和李哲楷感情在蘇儉還沒出生之前便已開始的無休止爭吵中,其實已經徹底無了。
 所以她這麽多年才會一直與李哲楷分居兩地。
 算是人生的無奈吧。
 總之,對蘇儉造成的影響,並沒有因為優握的家世而有什麽不同,甚至童年時期的蘇儉也沒那麽清楚自家與別家有物質上的不同,只是覺得經常見不到爸爸媽媽。
 更何況,老李頭能安安穩穩走到今天,乃至後來更高的位置,私心肯定不多。
 換句網上常見的話來說就是:
 很多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些人需要用一生來治愈童年。
 蘇儉泛屬於後者。
 因為這樣的成長經歷,蘇儉其實比較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僅僅通過被整理出來的溫良個人資料從而在羊城初次見面時直言喜歡溫良。
 沒有過程,也沒有那麽多感情層面的事情,有的只是一點點好感與合適考量。
 好感這東西很容易產生。
 路上碰到一個剛好長在喜好點上的異性就會產生。
 喜歡最起碼也要是看到對方能心動。
 不過蘇儉在合適的考量前提下,說出喜歡兩個字並不難,哪怕連一點心動也沒有。
 這與溫良在感情上相對過於內斂的作風則完全不同。
 他的出發點同樣是合適,但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對蘇儉有沒有愛情上的那種真心喜歡。
 不過,蘇紅雪嘴裡這兩年過於玩心重的蘇儉並不是因為她認為的跟溫良待一起,所以被治愈了童年那少量陰影。
 治愈是真的。
 但這個人不是溫良。
 是小李讓
 飯後,蘇紅雪笑著勸道:“小溫,周末陪小儉胡鬧可以,但工作日還是不要這樣,影響不好,你
現在已經是高在雲端的標杆,容易造成大輿論事件。”
 “昨天你在武大露面,現在還在熱搜上呢。”
 蘇儉趕忙插話:“明天晚上就染回去了。”
 說話間還丟給了溫良一個眼神,她可沒忘記昨晚並未完全打消溫良那刺激的想法。
 “嗯嗯。”溫良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下。
 離開蘇紅雪家,溫良立時得瑟起來:“蘇小儉,你得好好感謝我啊。”
 “要不是我有空就帶上小李讓,你哪那麽容易回到三歲。”
 “三歲?”蘇儉頓時不樂意了,“瞎說八道,看不起誰呢,起碼五歲!”
 溫良斷然道:“不可能!你們加起來都沒五歲!”
 “行行行,你贏了。”蘇儉才懶得跟溫良爭這個,伸手用力一撥長發,看著色澤漂亮的發梢飛舞。
 她一下就笑了。
 顯然滿意之極。
 啟車離開小區,蘇儉才抽空看了眼溫良,說:“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家世的人還會有童年陰影很不可思議?”
 溫良笑了:“那倒沒有,我也偶爾看影視劇,還喜歡網上衝浪,影視作品裡大多是富家子弟才會有童年不幸,然後碰到一個大大咧咧的灰姑娘來治愈。”
 “溫總還有這心情呢?”蘇儉故意陰陽怪氣。
 溫良只是笑。
 蘇儉還待再說,溫良拉了拉她的手:“已經向前看了,不必再走回去,每個人都有跟自己較勁又希望旁人來幫自己解脫的時候。”
 “阿姨也是這樣。”
 “感情的事情很難講,十七八歲的愛情與組建家庭也完全是兩個次元的事情。”
 蘇儉張了張嘴,還是沒再較勁,只是說:“知道啦,大老爺。”
 見狀,溫良又說了句:“不要總想著我到底會不會真心喜歡你,有時候愛情發生了你我都不知道。”
 “古往今來多少人墨客都想要把情字寫透,事實是誰也沒做到,因為每個人都不同。”
 蘇儉終於舒了口氣,反手握住了溫良的手:“謝謝了。”
 老實說,蘇小儉這個人吧,真是富家子弟中的富家子弟了。
 她還不能太記事時,老李頭已經是正廳了,市裡一把。
 稍微懂事時,老李頭就又進步了。
 剛上初中不久,老李頭就去湖北當行政一把了。
 所以根本不用憂慮將來應該怎麽活著,反而有很多很多的空間去思考如何與自己較勁。
 周末兩天,溫良和蘇儉在蘇紅雪家吃過飯,也回了老溫家吃飯。
 溫良那頭錫紙燙加薄藤灰,真是有點過於扎眼,到哪都得被說道兩句。
 不過溫良本人是一點不在意的。
 一點點彰顯個性的操作罷了。
 問題不大。
 不影響這個周末過得很愉快。
 因為對蘇儉更了解,溫良與蘇儉的日常反而更加蜜裡調油。
 大多數時候腿是軟的。
 腰是酸的。
 周日晚上,溫良和蘇儉再次雙雙走進了理發店,重新處理了頭髮。
 理發師是按照溫良意願,直接把他那頭錫紙燙給剪了,操作流程倒是很簡單,都不用再染一次了,因為沒有齊根染,就跟沒有齊根做錫紙燙一樣。
 蘇儉的弄起來就複雜一些。
 不僅要稍微修剪一下發尾,還要重新染一種不是黑色的黑色。
 據說是方便二次上色。
 反正在頭髮這個方面折騰的人,遠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玩出來的花樣比溫良他們能想象到的也要多得多。
 不過
 溫良之所以沒選擇更刺激的操作,而是理了發,並不是因為蘇儉一直碎碎念的勸導,而是這次的會議還不夠高標準。
 感覺影響力不會太大。
 最好是跟老平頭面對面談論某個更加具有話題量的事情時再來,怎麽也該確保一下挖網絡癱瘓嘛
 那話怎麽說來著我可以死,但浪漫不死
 晚上回到家之後,溫良難得沒有馬上拉蘇儉去洗漱,而是簡單討論了一個家庭財務事情。
 “前兩天資管公司又分了點錢,一共48億。”
 “現在那個主題樂園的建設資金還不是那麽緊缺,我的想法是轉入20億到家庭基金湊50億,剩余的28億轉入主題樂園建設。”
 蘇儉有點奇怪:“你自己不留點?不是才以個人名義捐了1個億嗎?”
 “你看我像差錢的人嗎?”溫良樂了下,“我的薪水是個人所有,跟其它分紅類的資本利得是分開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月薪有多高,我不是那種拿1元年薪避稅的老板,我所擔任的每個崗位都會拿一份薪資。”
 “單說博浪集團總經理這個崗位,其薪資定級一直在動態調整,畢竟這是
博浪集團體系內最高職級,壓低薪水影響的是現在已經超過了二十萬人的所有博浪集團員工。”
 “這個崗位現在的基礎月薪是8位數。”
 “其它雜七八的還有博浪國際投行該付給我的好幾份薪水,如執行官薪水,戰略顧問薪水等,加起來月薪也超過600萬。”
 蘇儉嘖嘖稱奇:“你是真不差錢,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要靠工資收入過日子,嘖嘖”
 “資產規劃你拿主意就行,至於每月收益你都交給我來支配,我會好好利用起來的,不會去做錢生錢的事情,主要用於改善生活。”
 溫良直接給了蘇儉個腦瓜崩:“你就是懶的,本來這種規劃都是該你操心的。”
 蘇儉哼哼兩聲,才不理會。
 錢:那我走?
 沒辦法,碰上了兩個其實從小到大都不用操心錢的主兒,難頂。
 12月2號,星期一,上午九點三十分,溫良、立夏、星空半導體代理CEO趙智一行三人來到了省府大院。
 這次會議的規模不小。
 會上除了有老李頭、行政一把、江夏阮總他們這些頭頭腦腦,還有不少工商界人士。
 其中還有泛海的盧老板。
 也有負兩萬億的恆大許。
 都是聽過名字的人,不過溫良一個沒見過。
 他甚至都沒心思跟這幫人寒暄。
 雖說這次會議在溫良眼裡規格不是很高,畢竟將就了他的時間,但場面還是足夠了的,在湖北有地產業務的地產商都來了,一家三五幾個人。
 反正以禮堂為會議場地,坐了得有五六百人。
 當然,大多都是只能列席旁聽,而不能發言,工商界這邊銘牌旁有話筒的不多。
 倒是溫良、立夏、趙智的座位上都配了話筒。
 不能免俗的開場白,和幾個行政頭腦的發言,然後才是拋出問題。
 “當前我們主要是討論在新形勢下,如何更好、動態的、和諧的發展地產”
 “”
 溫良當然不是第一個發言的。
 他一點沒著急。
 耐心聽著工商界和地產商這邊的表態。
 不全是地產商。
 因為有些公司跟星空半導體一樣,因為工業產值、納稅等不老少,所以會持有一些空閑的工業用地、商業用地。
 這類公司的態度是無可無不可,聽安排。
 地產商方面的態度就各有不同了。
 比如泛海方面,盧老板直接表態徹底取消預售製對地產商的積極性會有很大打擊。
 又列出數據表示臨時凍結預售證至今的5個月時間裡造成的消極影響。
 言語間玩得一手好擴大化。
 7月份的件裡面可是有修訂城市商品房預售管理辦法的草桉來著,盧老板是直接擴大到要徹底取消預售製了。
 比如恆大方面,皮帶的態度也是反對。
 畢竟只是一省之地,盧老板他們在之前直接下發件時,故意沒有表態,現在來一波全盤反對,頗有效彷當年北上二地地產聯手一事。
 這些小九九誰都能看明白。
 然後行政頭直接說了句:“我們不是要討論取不取消預售製,而是討論修訂草桉是否有新意見。”
 溫良這才發言,他更直截了當:“我認為草桉沒什麽好討論的,有意見早該提出來,都要實行了再嘰嘰歪歪沒什麽用。”
 “我認為現在最該談論的是如何讓教育下鄉,哪裡有該接受教育的人,就應該有一筆教育經費跟著去,而不是強行集中供給教育,給已經在去除的地產泡沫買單!”
 “既然覺得乾地產積極性被打擊了,很消極,怎麽不轉行啊,在座哪個老板的公司不是幾百幾千億,乾點什麽不成啊?非上趕著來搞地產?”
 “有病?有病就去治,我可以給你們介紹醫生,放心,我不收中介費。”
 老李頭:“”
 台上其他人:“”
 在座其他人:“”
 盧老板也是當面感受到了溫良的咄咄逼人,不得不開口道:“溫總真會開玩笑,我們這”
 溫良漫不經心的搖晃著右手食指:“我沒開玩笑,盧老板,別懷疑,我針對的就是你們,不服衝我來就行,我都接著。”
 雙倍月票了,求一下票,下一章別等了,明天看吧。
 老實說,溫良有點後悔理了頭髮。
 他尋思自己就踏馬該頂著一頭錫紙燙、薄藤灰來!
 哪像現在,西裝革履,髮型清爽利落,起碼少了十二分張揚!
 從初期確定有這場會議開始,溫良就知道一定會有各種么蛾子。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上周敲定會議日程,離開京城之前,還特地去工信拜訪了老苗頭。
 當時可給老苗頭熱鬧上了。
 老苗頭的話也有道理。
 所以溫良最終也是認為準備再多,都得現場隨機應變。
 實在說,他還真預料到了這種開場局面。
 所以他也不在意直接讓矛盾激烈化、白熱化、明面化。
 淦就完了。
 可是給踏馬臉了。
 一個個都裝上了。
 在溫良毫無遮掩、直白至極的話語落下後,能容納上千人的大禮堂忽然陷入了安靜。
 起初大家甚至都隻敢用眼神交換想法。
 然後主持會議的行政王總再次開口,面帶笑容重申了會議主題:“各位工商界的朋友同志,我們會議的主題是討論如何更好更合適的實行商品房預售管理辦法”
 “我們”
 言語間的意思是不要搞擴大化,注意主題。
 台上的另外幾個老板也趕忙接話從各個角度表態,號召與引導在座眾人友善交流想法。
 台下眾人也終於開始小聲交頭接耳。
 “溫良是不是有點過於霸道了?它博浪又不是地產商,也不是教育集團,操心這麽多做什麽?”
 “是啊是啊,聽說這次會議一拖再拖是因為要將就他的時間,他的面子真大!”
 “博浪確實沒有地產業務,但博浪在江夏持有的土地資源市價已經超過了800億,可以說把明年江夏轉讓土地的額度都用完了,而且其中有不少優質住宅用地,其次博浪旗下有教育方面的業務。”
 “啊?”
 “雅望是博浪主導開辦的教育集團,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怎麽來參加的會議?不聲不響的壓低了好幾個城市熱門學區房價。”
 “另外你們難道沒聽說,眼下這個會議的源頭是溫良與上面一些人的博弈嗎?可不是湖北一地之事。”
 “盧老板、許老板,還有那幾個地產國企老板可都是為此而來!”
 “艸,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啊!”
 “不,比這個更嚴重。”
 “”
 “客觀的說,溫良除了說話直白了點,對局勢把控很到位啊,盧老板和許老板將主題擴大,溫良立馬擴大到大家轉行這個層面了。”
 “怕是不好收場。”
 “利益訴求截然相反,各方資源並不完全對等,難辦。”
 “這裡面還有更難辦的事情,溫良可不是孤家寡人,傳聞台上的李大總跟老溫家關系莫逆,而且還是李大總的孫女婿。”
 “什麽?不會是那個老溫部長的老溫家吧?李大總這踏馬那還玩個球啊!”
 “不然你覺得為什麽會是湖北展開試點?而且力度這麽大,這幾個月可是根本沒給我們一星半點的反對機會!”
 “艸!”
 “”
 底下幾百號人交頭接耳,一些所謂隱秘的信息迅速互通。
 讓一些只有參與資格的吃瓜群眾逐漸了解到眼下這個會議背後的真相。
 大家倒是並不意外後面還藏了一些故事。
 畢竟需要開會討論的東西,都存在利益博弈。
 大家只是疑惑溫良的態度為什麽會這麽直截了當,一點不留余地。
 相比這些吃瓜群眾,首當其衝的盧老板和許老板此時心思就更多一些。
 他們兩算是關鍵人物。
 一個是關系戶,一個還是關系戶。
 對兩人,坊間傳聞都不少,都是背後有這樣那樣的知名富豪大老和無法探究的大老。
 不過論關系他們綁起來都比不過溫良。
 沒招兒,溫總是白手起家全靠自己的天才,自己就是關系的大老。
 盧老板正襟危坐,低垂著眼簾,心中暗道:“果然,溫良才是地產行業的最大攔路虎啊,看來就地產行業跟上面的博弈早就展開了。”
 “比想象中要更咄咄逼人,一點余地沒有。”
 “現在來看,時間點變得很耐人尋味了,站在他背後的人大概不可說了啊。”
 盧老板很有能力。
 他比柳八爺更懂得如何更好的韜光養晦,如何更好的明哲保身,如何更好的展現自己價值。
 到當下獲得的利益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多。
 此前有點雲裡霧裡的事情,到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站在盧老板的角度,已經算得上一目了然。
 他已基本理清了事情的發展脈絡

 六月份溫良在京與人隔空博弈,這裡面有兩撥最主要的人馬,分別是老總一系和本總自成一系。
 博弈產生的根本是理念、線路完全不同。
 初步博弈結果是在各方各有發力的情況下形成了見怪不怪的平衡。
 是以,與溫良關系最明確最親近的老李頭很快為此付出代價,推動了地產革新辦法,並強行壓下所有聲音,另一方閉口不言。
 十月份溫良再次上京,這次博弈可謂波濤洶湧,觸及范圍十分廣泛,商有柳八爺、政有本總端鐵飯碗,老總一系換新。
 十一月中下旬,博弈另一方正式出現了交接形成的空窗期。
 溫良被動成立博浪國際投行,為某些行為付出代價,並迅速展現出了過人的國際金融操盤能力。
 時下,十二月初,老總一系仍處於交接空窗期,本總自成一系沒了,新的類似本總的人絕不會無端冒頭。
 此時溫良再無人牽製,選擇了肆無忌憚的在湖北推動地產深度革新。
 明白這一切之後,盧老板心中自語:“這次要虎頭蛇尾了,可惜我沒得選。”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余地。
 哪怕已經知道結果,也必須要做出徒勞無功的嘗試!
 許老板的心思更複雜,他與香港富豪界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還有其他各方聯系,束縛更大。
 最終,萬千思緒歸結成一個念頭:“地產這通行戲法別不是要玩不下去了。”
 他同樣沒得選。
 於是
 在行政王總強行把討論焦點拉回主題之後,皮帶主動當先發言:“我們認為,以地產的經濟支柱屬性,不應該蠻橫的一刀切,預售是地產商回籠資金再投入最重要的一份子,如果取消,影響的不只是銷售,還有拿地、建設等各個環節。”
 “溫總,教育問題與本次會議無關。”
 溫良沒著急接話,反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有禮貌的給盧老板先發言的空間。
 盧老板自然不會多囉嗦,直接說道:“我基本認同許老板的意見,一刀切只會傷害行業發展前景,讓此前所有努力付諸東流,不論是取消預售還是修訂預售草桉都不適應行業發展。”
 “溫總,教育問題的確與本次會議毫無關聯,我們也不過是一個蓋房賣房的作坊。”
 盡管盧老板的話有點好笑,但會場甚至沒人臉上露出笑意,更別說笑出聲。
 當然不包括溫良。
 因為下一秒,溫良爽朗的笑聲通過話筒傳遍了會場:“這是我最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行,既然盧老板和許老板都一副想要講道理的樣子,那我跟你們講一講道理。”
 “首先,沒有要取消預售製的提議,你們想要擴大化矛盾的心思我能理解。”
 “其次,所謂修訂預售草桉不適應行業,請問香港是怎麽做到的?許老板,我想你心裡有數。”
 “最後,這份草桉是給你們一個解決債務包袱的試點機會。”
 說著,溫良端起話筒起身走出座位,左右環顧會場,語調輕蔑的說:“不斷拿地貸款再爛尾的套娃遊戲你們以為能玩多久?”
 “如果是半個月前你們還有點說話的底氣,現在你們算什麽東西?我話放在這裡,我倒想看看華爾街、金融街還有哪個公司敢接你們的債券!”
 “你們如果想搞擴大化,那比一比是我在全國砸盤更快還是你們跑得更快!”
 “至於跟教育問題有沒有關系,你們心裡有數。”
 “你們應該慶幸現在還只是一省試點,沒誰著急擴大覆蓋范圍。”
 “別覺得老子威脅你們,誰讓你們也是商業公司,還是那句話,衝老子來唄,有脾氣你們繼續擴大全面開乾啊,反正老子只是個商人。”
 盧老板:“”
 皮帶:“”
 其他人:“”
 他們隻覺得太踏馬艸了。
 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商人,一點好道理都不講的!
 盧老板和皮帶更覺得艸。
 他們以為是各自表態和稀泥的光景,結果溫良完全不遵守潛規則,他踏馬的直接掀桌子。
 太踏馬難頂了。
 盧老板他們過來的確是抱著針對溫良的心思來的。
 他們背後的人,他們自己的利益,都因為溫良的攪局受到了損失。
 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都這年頭了,怎麽還有商人這麽頭鐵,而且還不停留在嘴皮子上,是踏馬的實乾家。
 像京東劉啊,雖然在公開場合不止一次表態說什麽農村兩大不公,什麽貧富差距之類的。
 也算是與所謂主流背道而馳了,但基本只是停留在口頭上。
 溫良不同。
 在他們眼裡,好聽點的說法是溫良言行一致,不好聽的說法是溫良狗拿耗子,真
踏馬要把白花花的銀子分配給窮人了。
 難道就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博浪在內部合理分配生產資料分你的去唄,別來沾邊啊。
 溫良更委屈。
 是老子想來沾邊的嗎?!
 我踏馬只是想要點發展資金,去實現博浪從始至終堅持建設的完備且領先的工業體系。
 不多,有20萬億就能完全推動了。
 再說了,踏馬一個公司都能負兩萬億,那高高在上的十八家隨便分潤一點出來湊個20萬億多簡單,那不照樣是皆大歡喜?
 既然你們都不給,那我自己爭取也沒毛病。
 你們能把銀行、地方當提款機,我也是這麽做的啊,我還合情合理合法合規、造福國內產業、賺外匯來著。
 你們踏馬又不乾,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我,我還什麽都沒做,就踏馬開始處處針對我。
 分明大家都知道做什麽都有代價,我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怎麽你們就不用?
 那這天底下還踏馬的有王法嗎?
 老實說,溫良初次見老李頭時不太成熟的觀點其核心也是:建設完備工業體系。
 更早之前剛重生時也是。
 只不過他不只是觀點,他是真的想去建成。
 現在也是。
 就跟男人無論多大都喜歡18歲的小姑娘一樣樣,很專一的。
 可惜,任何事情的發展注定會裹挾利益,而利益的出現必然引發競爭與敵對。
 而進入21世紀以來,不論現在還是將來還是更遠的將來,國內大環境的核心矛盾始終集中在地產業。
 更可惜的是,地與產兩個東西以極其輕易的方式把地方、教育、三農、工業、地產商等無數個環節的問題全踏馬裹進去了。
 除非溫良放棄自己的堅持,放棄博浪的堅持,讓博浪在比現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就此打住,否則避免不了衝突。
 一定要究其根本,溫良其實沒有那麽多理想,他的理想只有一個,星辰大海。
 只是在實現理想的路上,眼下這些都不可避免
 總之,因為溫良明確且直白的態度,也因為當下這個時間節點的某些特殊性,會議最終以一種不了了之的形式結束。
 沒有討論出任何成果,還是原定方向。
 湖北繼續是試點,也僅此而已。
 好在溫良從來沒想過要通過這次會來達到什麽,他覺得那些事應該有更多人去操心,比如擰總他們。
 至於會場點燃衝突,不過是溫良懶得忍盧老板他們罷了。
 嘰嘰歪歪的。
 聽得煩。
 索性敞開天窗,有脾氣試試各自斤兩。
 顯然,盧老板他們現在都沒法有這個脾氣,能這樣不了了之,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午前,會議結束,溫良率先離場,一點沒避諱的去了趟老李頭辦公室。
 老李頭對溫良的做法也沒什麽意見,平和的說道:“商歸商,政歸政,聽起來不錯,可惜沒可能。”
 “只是一個態度。”溫良笑笑,並不在意。
 老李頭又說:“倒是沒想到你被動去開創金融事務還能有額外收獲。”
 “沒辦法,金融屬於分配價值的重要組成方式。”溫良其實有些無奈,“創造價值的容易被分配價值的束縛。”
 “現在算是打開了一扇門。”
 “”
 又聊了兩句,老李頭轉而關心了句:“什麽時候能離開京城?”
 “應該就這兩周了。”溫良回答,“說起這個,公司總部大廈投入使用以後,我還沒正經去過,我是真苦命。”
 老李頭:“”
 苦不苦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溫良讓很多人顏面無存,還不敢吱聲。
 矛盾被徹底捅開,將來麻煩事少不了。
 溫良也沒多囉嗦,跟老李頭簡單聊了幾句,隨後便收拾收拾去京城了。
 求月票,撲街想要破兩千票,按照昨天的投票數量,差的這點還有希望。
 周一這樣的工作日中午時分,天河國際機場頗有些繁忙。
 不時有飛機起降。
 跑道旁的等候起飛區域排滿了一架架飛機。
 停機位、廊橋等處不斷有飛機行出。
 若是能從一個足夠高也足夠清晰的正上方俯瞰機場,能看到一種忙碌中的別樣有序生態。
 畢竟一切都在調度中。
 此時此刻,排隊起飛隊列中不僅有民航客機、貨運航班,還有幾架不大的公務機。
 以盧老板連民生行都能被他弄成提款機的財富地位,乘坐私人航班出行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他的飛機塗裝也很低調。
 如果不是公務機從外觀上具備辨識度的話,那也不太體驗來著。
 這會兒盧老板正眉頭緊鎖望著舷窗外,緩緩遊動的飛機隊列令他沒來由的煩躁。
 他正欲再開口,一道聲音從艙內客廳前方傳來:“老板,已經再次聯系了,那邊也沒辦法給我們插隊,說是有優先保障航班,大家都得排隊。”
 “知道了。”盧老板不耐煩的擺擺手,此次江夏之行令他非常不爽。
 首次當面見到溫良,過程相當不愉快。
 別說什麽化敵為友之類異想天開的光景,連握手的機會都沒。
 還被那個年輕人當著五六百號大老板接二連三的威脅和訓斥。
 跟踏馬訓狗一樣。
 偏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資本跟溫良較量,只能受著。
 盧老板現在甚至需要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溫良踏馬的年輕氣盛。
 踏馬年輕人喜歡出風頭都沒好下場。
 行事霸道早晚要完犢子。
 去踏馬的溫良。
 這種幼稚念頭。
 今天這場會議實在是太踏馬沒有體驗感了,不僅沒有身為大地產商應有的排面體驗感,還踏馬被人壓得死死的。
 現在踏馬的連飛機插個隊都不得!
 艸!
 念頭亂七八糟中,盧老板那雙眼睛透過舷窗忽然看到一架冒出來的公務機,正彷若步履輕盈的從岔道穿插而出,即將匯入跑道。
 憤怒幾乎在一毫秒之間衝進了盧老板的頭腦,他狂躁的拍著桌板,怒吼出聲:“不是踏馬的不能插隊嗎?這踏馬是誰的飛機!”
 “老板怎麽了。”
 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走進艙內客廳,順著盧老板的目光看到了那架已經直接插隊上到了跑道的飛機,聲音都驚疑起來。
 “這這個我馬上問!”
 中年男人再次抬眼仔細打量這架插隊的飛機,忽然頓住了手上的動作:“老老板是溫良溫總的飛機,這架灣流G650塗裝上有辨識標記。”
 “艸!
 !”
 盧老板咬牙切齒的怒罵。
 “去踏馬的!這踏馬在江夏就看人下碟是吧?!”
 中年男人硬著頭皮解釋:“老板,不不是,據可靠消息,溫良乘坐的飛機在全國機場具備優先起飛權限,是上面來的命令。”
 “另另外,有小道消息講,如果在首都機場,他可以比各地封疆先飛。”
 盧老板聽得勃然大怒,拍桉而起,冷冷的盯著中年男人:“你在開什麽玩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中年男人不由低了低頭,但還是說道:“剛才我問了誰是要客,那邊告訴我說是王總。”
 “你別告訴我是湖北的行政王總?”
 “是的。”
 “艸!”
 “好好像也是去京城。”
 “”
 盧老板徹底無言了。
 與此同時,同樣的一幕發生在皮帶的飛機上,他也在憤怒中訥訥無言。
 他們真沒想到,臨離開江夏之前還能以這種形式再受一次氣。
 而且能氣出血!
 已經隨著飛機衝上藍天的溫良當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小插曲。
 關於優先起飛這個事情,他早習以為常。
 沒辦法,從不依靠背景的溫良同學什麽都不多,就是爺爺多。
 不過,溫良要知道他能在江夏比王總都先起飛,那必然是要跟老苗頭吹一波牛。
 實在也是碰不上能坐帶倆小飛機的那種民航飛機出行。
 這已經是最高攀比場面了。
 飛機剛平飛不久,溫良對外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看一眼屏幕,是個有備注的號碼,溫良滑動接通:“張秘,你好你好。”
 “溫總好,沒打擾溫總午休吧。”聽筒中傳來一個禮貌而又客氣的中年男聲。
 “不打擾。”
 “不知溫總什麽時候計劃回京城?”
 “怎麽說?”
 “部裡明天上午十點有個內部會
,跟博浪國投無關,不過偉總希望溫總能出席,如果溫總時間允許的話,還望溫總能趕來。”
 “我已經在回京的飛機上了。”
 “謝謝溫總支持我們的工作,一路平安。”
 “張秘客氣,明天見。”
 “明天見。”
 “”
 結束通話後,溫良咂摸了下嘴,都囔道:“別又是後遺症吧?今天這點小場面不至於吧,無非是殺了殺地產商的威風,跟他們講了兩句道理啊”
 “再說,財政應該不管地產這旮旯吧。”
 心裡琢磨著,也不好肯定。
 盡管溫良對體系內還算了解,但有時候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主要是職責交叉區域太多了。
 說起來財政那邊也很有意思,一周前溫良就已經讓段佳靜反饋博浪國際投行需要大辦公場所,那邊一直沒下,只是說煩請他再等等。
 現在不著急處理這個事情,卻又搞了個需要他出席的內部會。
 內部
 這兩個字有時候還是蠻特殊的。
 不過,想不明白的事情溫良也懶得想,雖然有些事情他也沒得選,比如博浪國際投行這個子公司的成立,但絕大多數事情他可以選。
 無非是明天看情況唄,隨機應變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主要偉總的秘書來電這個流程其實很正式了。
 比財政的一些副手來電都更有代表性。
 因為直接代表著偉總本人的意志。
 有時候如果是偉總本人來電,反而不一定正式,就如老苗頭親自給溫良打電話一樣
 下午三點出頭,溫良走進了別墅酒店。
 召來了立夏,讓她把近期集團重點事務整理出來。
 懶得想財政的目標,不代表溫良什麽都不做,空著手去面對,那樣會被動的要死。
 起碼要對自身關聯事務有了解。
 至於直接找老苗頭打探溫良沒那麽無聊,老苗頭也不會這麽閑,工信那攤子事情就夠他折騰的了。
 今年一年對工信來說都是么蛾子不斷。
 而且,溫良上周還又給工信找了個大活關於新能源汽車行業前景與相關產業鏈發展規劃可行性研究。
 總之工信這玩意吧,雖然比不上發改,但有時候確實什麽都能管一點。
 新能源汽車是屬於工業品和信息科技產品,所以最先牽頭的只能是工信。
 溫良有意推動一下特斯拉提前來國內建廠。
 以後這個行業不僅僅會有博浪,還會有國內其它公司,需要一條外來優質大鯰魚,才能形成對比。
 老實說,某種意義上中國製造很優秀,不過很容易對外不對內。
 博浪一條鯰魚效果不夠好,多一條外來鯰魚效果會好一點。
 其實可以參考智能手機行業,外來鯰魚比較多,國產崛起速度才那麽快,然後在全球5中一般佔三席。
 發展到後面,全球市面上行業選手基本上只剩下國產手機品牌和蘋果、三星。
 反正,溫良個人還是比較希望中國製造能一視同仁的。
 可惜目前這個優秀標準對外不對內的情況,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改觀這也是溫良跟老苗頭講過的那個笑話。
 不僅僅是勞動層面,包括食品、工業品、服裝等幾乎一切行業所需要遵從的法規都可以在特定時候形同虛設。
 別看博浪很有點特例,但在基礎法規的遵從與合規性上的水準,真是國內大多數企業不會去努力的級別,放眼全球都是頂流合規水準。
 可惜,大概也就是一枝獨秀了。
 該說不說的,這個不怎麽被注意,或者說已經在普羅大眾眼裡習以為常的領域,其所涉及的利益蛋糕,可能比地產還誇張一點。
 因為一旦執行標準的稅務遵從、道德遵從、法規遵從、合規遵從國內企業有一家算一家都要大割肉。
 現行潛規則卻非常簡單,大不了罰酒三杯。
 別的不說,單一個嚴格遵守勞動法,幾乎可以乾掉除博浪以外的所有企業。
 當然,這個領域網絡自媒體、鍵盤精英會用宏大敘事背景來一二三四五的列出:
 必須是靈活的規定,996才能趕超,不動聲色的忽略996本質至多至多的良心也不過是1人乾3份活拿1.52份工資,不動聲色的忽略著其實五天八小時會創造更多工作崗位
 嗯反正只要有宏大敘事就夠了
 3號,星期二,上午9點40分,一台低調的紅旗轎車將溫良送抵財政門口。
 不是H7,是已經被命名為L5的豪華車。
 今年已經多次亮相。
 不過一汽還沒有最終推向市場。
 早在六月末再次因為外務亮相之後,一汽方面主動找到了溫良,表示想送一台給他,溫良
沒有省這六百多萬塊,也表示會多多乘坐,以支持這台車。
 人家這麽主動想要廣告一下,溫良也沒意見。
 不過定位上能買得起這車還達標的人不多,銷量反正不會有多少。
 總之,經過長達五個月的個性化定製,前天1號正式交付,不過當時溫良本人沒在,今天是這台車的民用首秀。
 以後也會成為溫良商務出行的主要座駕。
 昨天通過電話的張秘提前等在了門衛室,將溫良和車一同迎了進去。
 隨後,張秘帶著溫良一路進入了辦公區。
 這還是溫良頭次來財政。
 不熟。
 完全不熟的那種。
 偉總沒在辦公室,特地等在了走廊裡,還迎了兩步,笑呵呵的說:“溫總,歡迎歡迎。”
 “偉總好。”溫良伸出雙手。
 簡單的寒暄過後,偉總將溫良請進了一間小會議室真很小的那種,都坐不下16個人。
 溫良心中暗自滴咕:“這麽內部嗎?”
 這次連助理立夏都沒有列席會議的位置了,被張秘客客氣氣請到了其它地方稍事休息。
 溫良剛和偉總一同落座,財政幾個主要人員就魚貫而入。
 “溫總。”
 “你們好。”
 “”
 沒有過多寒暄,溫良見過兩面的許司當先開口:“我們這次主要是簡單討論一下PPP模式”
 簡單介紹了會議主題,偉總望向溫良,接過話頭:“這個公私合作模式,我們也還在進一步研討中,還望溫總能站在企業角度給出一些意見。”
 溫良笑著點頭:“”
 這還真是個比較大的事情。
 現在講PPP的不多,後來有一段時間經常提PPP。
 這玩意倒不是個什麽太複雜的事情,全稱是PubicPrivate Partnership,是公共基礎設施中的一種項目運作模式。
 在該模式下,鼓勵私營企業、民營資本與政府進行合作,參與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
 是以前的BOTbuidoperatetransfer建設經營轉讓更全面、系統、廣泛的一種模式。
 BOT在國內通俗來說是特許權協議。
 溫良對PPP有印象,他知道後來偉總明確提出過:要實實在在把這件事開展起來。
 一度非常重視。
 發改、財政、住建、交通、水利、人行、國開行包括國院等多個部門都有陸續出台過諸多指導意見和策略。
 後來財政還出過一些統計表,諸如入庫項目多少多少個,涉及投資額11萬億。
 至於實際落地方面,則是一個長期過程了。
 在認真聽了大家各自的觀點看法之後,溫良斟酌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如果從寬泛意義來說,博浪確實有點發言權。”
 “我們其實比較喜歡引入地方投資形成共贏互惠關系,目前來看成果還不錯,博浪終端與羊城乃至廣東的合作啊等等”
 “關於公共設施的層面,我們也有規劃,比如我們想要通過主動融資PFI的方式去承建接駁羊城地鐵網絡至博浪未來超級總部園區的地鐵線、接駁高速的公路等。”
 “拋開積極方面不談,我覺得消極影響反而更讓我們望而生卻,譬如以前的BOT模式所帶來的特許壟斷”
 略頓了下,溫良望向眾人:“直白一點說,就公共設施這個領域,我們比較有顧慮,不是不願意花錢,而是麻煩且不討好, 反而會形成多方矛盾。”
 “此外,也有一些潛在擔憂,本身博浪已經享受了不少特例,本就很容易起到一些不良影響,而有的公司遠不如博浪,卻能”
 最後,溫良表達了自己個人的看法:“我個人其實有個小想法,推動PPP是不是可以先把資金P到農村去,讓民間資本承接諸如學校、自來水、公路、醫院等的隻投資合作。”
 “反正民間資本錢多,目前階段以隻投資合作模式來回報社會,向部門收取資金利息的方式,也是共贏互惠。”
 偉總露出笑容,感慨道:“溫總個人的想法真是出人意料,你這樣的大老板應該更多一些。”
 隨後偉總站起身來:“謝謝溫總的意見和個人想法,辛苦溫總。”
 其實,這個會議的主要目的是財政希望博浪主動牽頭做幾個PPP樣板工程。
 當然財政也的確需要企業方意見,只不過綜合這樣那樣的考量和正醞釀的現狀,企業方人選找溫良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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