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鬧時還未有體會,如今一安靜下來,晏晏頓時感到陣陣溫熱從對方的掌心傳來,燒得她雙頰染上片片緋紅。
寧言會對她做什麽呢……
晏晏輕咬下唇,慌亂地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捕捉到對方呼出的鼻息,一股驚心動魄的男子氣概當即撞了她滿懷,胸膛也隨著她愈發凌亂的呼吸輕輕顫抖起來。
娉娉鳥鳥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誠然,這略微起伏的曲線只能算含包待放,還遠遠沒有以後擁雪成峰的壯景。
但此時,已足夠可口。
“你、你終於要忍不住對小女孩露出你癡漢的醜態了麽……”晏晏一咬牙,倔強得仰著腦袋,色厲內荏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打得你不能人道!”
這種軟綿綿的狠話自然是威脅不到寧言的,只不過他卻是沒想到自己在對方心裡的糟糕形象居然這麽糟糕,苦笑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一直把你看作我的妹妹,又怎會對你行不軌之舉。”
晏晏則是一副將他看穿的樣子,冷笑道:“哥哥妹妹?寧言,你以為我會陪你玩那種下流的閨房之趣麽!你真讓我惡心!”
“你哪裡學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呵,還不是你點化的我,你問我?”
寧言兩眼一黑,總算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強行扯開話題:“反正、反正不會就是不會,你別多想。”
不會?
晏晏簡直想笑,他都會對柴茹茹亂來,會對薑蟬衣亂來,卻不對她亂來,誰信?
她忍不住視線往下瞟,據說雄性生物在發情的時候,體貌特征上會發生某種變化,只要她抓到這個證據,定能叫寧言啞口無言,好好懺悔自己的罪行。
她都想好了,要是寧言的衣服褲子有一點點異動,就一腳踢……
咦?怎麽……沒變化呢?
寧言被她盯的發毛,“你在看什麽……”
晏晏直愣愣地抬起頭,她總覺得這種時候寧言的褲子應該是要有異動,這樣她就會因為寧言對她動了齷齪的念頭而生氣。
可現在寧言好似老僧坐定般心如止水,她反而更生氣了。
晏晏秀眉微蹙,質問道:“你為什麽沒有反應?”
寧言被問得張口結舌:“我為什麽要有反應啊!
”
晏晏聽到這,看向寧言的眼光逐漸從懷疑轉為憐憫,篤定道:“我知道了,你不能人道。”
“你……我就不該理你。”
寧言被少女奇怪的腦回路弄得一陣無語,索性放開對方,疲憊得擺擺手道:“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晏晏卻來了興致,突發奇想道:“那薑蟬衣和柴茹茹知道你不能人道麽?”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我看她們應該是知道的,你說薑蟬衣有沒有可能是知道這點才不要你,我看她那狐媚的樣子,肯定欲……”
“夠了!”
晏晏還在那兒兀自造著薑蟬衣的黃謠,寧言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忽地一聲怒喝,登時把她驚了一跳。
她還從沒見過寧言對她生氣的樣子,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呆在原地不敢亂動,結結巴巴道:“我、我不說了……”
寧言冷冷得看著她,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語氣軟了下去:“無論你如何看我說我,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可薑姑娘與你無仇無怨,你不應該那樣編排她。”
“對於看不慣的人,便朝著下三路去說些汙言穢語,這與搬弄是非的長舌婦又有何異?我不希望你變成那樣的人。”
晏晏攥緊衣角,沉默地點點頭。
寧言也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麽嚴肅,歎了口氣,單膝半跪在晏晏面前,摟著她的肩膀耐心道:“那你能和我說說,最近到底怎麽了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許用生病之類的話來搪塞我啊。”
晏晏怯怯得看著他,眸子不經意間蒙上一層霧氣,癟著小嘴搖頭道:“我不知道。”
“啊?”
“啊什麽啊嘛,我當然也會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啊。為什麽我會出現在明州城、為什麽你要和別人睡覺,為什麽——”
晏晏說著說著,把小腦袋磕進寧言的懷裡,指了指自己心口,委屈道:“為什麽我這裡……堵得慌……”
寧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雙手在空中頓了一會,最後輕輕抱住了她。
“寧言……”
“我在。”
晏晏乖順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慢慢閉上眼睛,呢喃道:“你以後別和薑蟬衣還有柴茹茹見面了,好不好?若你覺得大草原太苦過不慣,我們去大梁也沒關系的。我不喜歡大周,一點都不喜歡。”
寧言能聽出少女語氣中的祈求之意,然而他又能怎麽辦?
兩人久久無言。
簡單的溫存過後,晏晏似乎恢復了一些元氣,輕哼一聲道:“點個頭就那麽難麽。”
寧言無奈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做不到。”
晏晏對這個答桉一點都不例外,他就是這樣的壞東西,這個不肯放,那個也想要,讓他做選擇比殺了他還困難。
沉秋凝就是受不了他的花心才會退縮的吧?
但她晏晏大人和沉秋凝那種沒出息的白癡女人可不一樣呢……
“看著我。”
寧言愣了愣,疑惑地低頭看她。
四目相對間,晏晏驀地狡黠一笑,兩隻小手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向下一拽。
寧言心頭一跳,下一刻,一股電流瞬間遊遍全身,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隻得任由那雙稚嫩的唇瓣銜住他的理智。
“唔、唔唔,嗯……”
晏晏眸子也逐漸迷離起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但並不妨礙她憑借本能生澀地向對方索取,雙手緊緊摟住寧言的脖子,一刻也不想放開,就像隻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
寧言何曾被這樣猛烈的進攻過, 就在他即將徹底淪陷之際,晏晏突然一把推開了他,得意洋洋地宣布道:“你有反應了!”
寧言先是一怔,接著迅速回過神來,羞惱地扯了扯下擺。
可惡,自己居然被一個臭小鬼弄得這麽狼狽……
“你……你真是胡鬧!”
晏晏舔了舔嘴唇,臉蛋紅通通的,裝作不在意道:“哼,反正你也髒了,給我玩玩怎麽了。”
“這種事怎麽能說是玩玩……”
“哈?不是玩玩還能是什麽?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喜歡你麽?”晏晏嘴上不屑一顧,眼神卻有些飄忽:“我只是看你被沉秋凝拋棄有點沮喪,可憐可憐你而已,僅此一次,你別亂想。”
寧言睜大了眼睛,正想好好教育晏晏女孩子要自愛,然而內襯中驟然傳來一股陰寒的氣息。
十方水君令在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