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超哈哈大笑,道:“今日有我在此,且看爾等何人能夠逞志!”
一句話落下。
三千匈奴人臉上盡是惶恐之色,紛紛調轉馬頭,如避瘟神般,鼠躥而逃。
鄒氏商隊。
無數護衛、仆人,為之目瞪口呆。
商隊以往,並非沒有遇到過強人,但是,從沒有像這次般,輕松寫意。
北宮依雲瞪大了星辰般耀眼的明眸,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簡直是不要太強!
一人敵三千,沒有慘烈的拚殺,沒有不能接受的損失慘重。
嶽超出手,不過寥寥幾次,卻無不是觸目驚心。
所有的匈奴人都被駭住了。
連動手的勇氣也沒有,只顧亡命奔逃。
方才的交手,究竟有什麽玄機存在,可以讓這些猛如豺狼的匈奴人驚駭如此?
北宮依雲想不明白。
但是,望著眼前男子山嶽般的身軀上,釋放出來的無形光芒。
望著商隊近千人凝視在眼前男子身上,那種帶著信仰般的目光。
少女柳腰微挺,原本彷佛一汪潭水般波瀾不驚的心靈,似乎有一股奇特的暖流激蕩,想要衝出心房。
馬車中的鄒芸娘眸光如耀,同樣有秋水般浩淼的水光瀲豔,如朝陽下的兩潭秋水,灑落在明媚的雙眼之中。
......
“張將軍,你們看!”
張濟與李傕、郭汜的兵馬路過當地,眾人的臉上,不禁顯得非常驚訝。
只見不遠處僅有數十騎匈奴人的屍體,無人理會般躺倒在荒涼的戈壁上。
其中,一巨魁梧的屍體,尚在輕輕蠕動,似乎並沒有真的身隕。
李傕、郭汜微微驚訝,一齊策馬上前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胡車兒,竟然是南匈奴的胡車兒,他怎麽會如此模樣?”
李傕與郭汜都驚了。
在涼州這麽多年,兩人對於南匈奴,了解頗深,胡車兒作為南匈奴一等一的悍將,他們兩個人怎麽能不知道?
聽說南匈奴反叛大漢,與聲威正盛的羌人結盟了。
胡車兒作為南匈奴有數的大將,怎麽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這樣一番模樣?
“醫匠!”
聽到來人身份不小,張濟連忙高聲呐喊。
不一會兒。
一個手提藥箱的老者匆匆上前,一番救治之後,這幸運的匈奴男子傷勢痊愈,醒轉了過來。
“胡車兒!”
李傕首先開口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這樣一般模樣?”
“是你們救了我!”
胡車兒一開始有些迷湖,下一刻,就彷佛受到什麽刺激一般,駭然驚醒。
“好厲害!”
胡車兒道:“我長這樣大,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力量與箭術,實在是太強了,我完全不是對手,差一點點兒就死了。”
郭汜笑道:“你是真的死了,那一隻箭頭穿胸而過,所攜帶的力量同樣驚天動地,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被這樣凌厲的箭失射中,那都是必死無疑的了,讓人驚訝的是,你竟然沒有死,現在更是滿血復活,簡直可以稱之為奇跡。”
胡車兒道:“我天賦異稟,心臟所在部位,與常人不同,對方雖然厲害,也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知道我的底細,因此才能逃過一劫。”
一旁的張濟等的不耐煩了,終於開口詢問道:“其他的事情,先緩一緩,胡車兒將軍還沒有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又是被什麽人所傷?”
胡車兒知無不言,道:“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只知道對方和一個商隊同行,
武功極為可怕。”“商隊?”
李傕與郭汜驚訝的道:“咱們涼州地界,最近這段時間,亂象紛顯,商隊齊熄,目前還敢獨身行走的,僅僅只有武威鄒氏一隻商隊。”
張濟雙眼閃爍奇異的光芒,道:“你是被武威鄒氏的衛隊所傷?”
“不錯!”
胡車兒道:“我想起來了,他們商隊的旗幟上面,好像就是一個鄒字。”
張濟又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胡車兒歎一口氣,道:“對方隻一個人,而我軍三千人,竟依舊是敗了,太厲害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什麽?”
李傕和郭汜,開始的時候雖然驚訝,但是,還達不到震驚的地步。
胡車兒雖然厲害,但還算不得絕頂,在西涼州,比胡車兒更厲害的絕頂猛將也不是沒有?
或者是數人圍攻,蟻多咬死象也不算稀罕!
然而。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的驚了。
什麽玩意兒?
胡車兒這樣的變態,帶著三千南匈奴精銳,對付一個人,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這就非同小可。
即便是以李傕、郭汜的心臟, 也忍不住感覺到窒息了一下。
張濟也是心驚。
一個人敵三千人,其中還有匈奴悍將胡車兒,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絕世的猛將。
張濟暗道:“目下董刺史在武威血戰鬥彤雲與須卜骨都侯,可是,數次血戰,始終勝不了鬥彤雲。”
張濟、樊稠尤且不是董卓的對手。
李傕、郭汜與張濟、樊稠差不多。
自己的侄兒年紀雖小,天賦卻高,但是,想要真正擊敗羌人大將鬥彤雲,還需要別尋猛將才行。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想不到武威鄒氏,竟然還擁有如此了不起的悍將?
“快!”
張濟一馬當先,向眾人道:“我們快趕上鄒氏的商隊,若然能結交這員名將,對於董公的大業,有著無與倫比的好處,萬萬不能錯過。”
李傕道:“啟稟張將軍,胡車兒與鄒氏交手,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恐怕追之不及!”
“欸!”
張濟搖搖頭,笑道:“一者,胡將軍被利箭穿胸,尤且不死,我料定此戰發生不久,二者,鄒氏商隊以貨物為主,我軍輕裝躍馬,有此兩點,如何追之不及?”
李傕、郭汜齊齊點頭答應。
大軍起行。
有人向張濟詢問道:“胡車兒將要如何處置?”
張濟道:“這是匈奴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之可也!”
“張大人開恩!”
胡車兒聞言,嚇得一下子躥了起來,向張濟道:“小人有絕世之勇武,願為將軍一奴仆,求將軍務必不殺我,我將盡心竭力為張氏效命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