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傾一路未停下一步,站到他家門前,她毫不猶豫的按了按門鈴。
門不像以前那般快速的被人從裡頭打開,她的心裡更加慌亂了,又使勁地按了按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裡頭才有了動靜。
“時言!”
她未等門完全打開就自己上前一把給扒拉開,緊緊攥緊他的手,確定了手心傳來的體溫是他的,心中繃緊的線才緩緩放松下去。
眼眶也因為剛才的擔驚受怕而紅紅的,她吸了吸鼻子,沒由來的委屈住了,“嚇到我了嗚……”
她以為他又出國了。
她以為一切事情都會重蹈覆轍。
季時言被她的哭腔嚇得一緊,反握住她的手,輕柔的安慰帶著解釋,“剛剛在樓上,沒有聽到門鈴響。以為有壞人闖進來把我綁架了?嗯?”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宋遲傾撅撅嘴,“唔……”
“放心。”他笑著,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我不會有事的。”他還帶著保護她的使命呢,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出事。
“嗯……”她點點頭,朝他解釋著自己的恐懼來源,“我剛剛做噩夢了,就很害怕……”
雖然噩夢的劇情她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但是,她潛意識裡就是覺得和季時言有關。
而且今天又是上一世他們離別的日子。不然她也不會這麽著急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跑過來。
大掌撫到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不怕,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她的噩夢一定會變成美夢。
“嗯!”她重重點頭。
他唇角輕揚,問道,“吃早餐了嗎?”
宋遲傾搖了搖頭,“爸媽給我留了在家,但是我想過來看看你再回去吃。”不然她不可能吃得有胃口。
“好,那傾傾吃完早餐再來找我?我們一起學習好嗎?”他今天還沒有來得及做早餐,不然就直接把她留下來了。
“嗯!”
“嗯。”他笑著。
她口中雖然說著要回家的字眼,手卻還緊抓著他不放,“時言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她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他了。
“嗯,不會離開的。”他點頭,再三保證,“我也不能沒有傾傾。”只要她不趕他走,他就不會踏出離開的第一步。
她現在是徹底放心了,“那我回家了噢。”回去快點吃完早餐然後過來,開啟寒假學習的第一天。
學習上的事情她不能撒手太久,不然就很難重新拾起來了,她做事情都是需要持續性的才能一直維持下去的。
“嗯,吃多點。”
“時言也是。”早餐是一日中必不可少的,“要不要我給時言哥哥帶一份過來呀?”每次她爸媽都會煮很大量的早餐,她吃完都撐得死死的。
“不用,傾傾自己吃就好了。”不然惦記著他,反而她自己都沒吃到什麽。
他隨便找點什麽東西來墊墊肚子就行。
“唔……那好吧。”她松開了他的手,“哥哥一定得吃飽才行。”
“知道了。”他還怕她不吃呢。
這下她才真正轉身往回走。
他蒼白的臉上,剛剛對著她時的所有堅持也瞬間垮下,眉頭緊鎖著,大手撫上跳得雜亂無章的心臟。
站在原地反覆地調整著呼吸。
客廳處的手機瘋狂響起,她的身影也漸漸走出了他的視線,反手把門關上,回到屋裡把桌面上擺放著的手機拾起來。
來電顯示只有一個字。
———媽。
他按下了接聽,“媽。”
“時言。”那頭傳來崔秀娜欣喜的聲音,“我和你爸剛想給你打電話過去你就打過來了,這是不是就是心有靈犀?”
季時言笑了笑,“嗯。”
“怎麽啦?想我們了?”平時他們想要得到自家兒子一個主動的電話可不容易,更不要說能從他嘴巴裡聽到一句思念的話語了。
他們有時候就會想,傾傾那丫頭跟他談戀愛應該會挺無奈的,畢竟沒有女生不喜歡聽到自己男朋友發自內心的表達歡喜。
而他們家兒子,從小的性格就內向,不懂得如何去表達。
宋遲傾表示:不是這樣的伯父伯母……時言哥哥現在已經變了嗚……
他看著桌面上的藥瓶,五指收緊。
“嗯。”
崔秀娜和季仰培:!!?
這波操作實屬是讓他們受寵若驚了。
“兒子,你最近有點兒不一樣啊,難道這就是談戀愛的魅力嗎?”他們家兒媳婦就是厲害。
他聞言,還有些蒼白的唇瓣輕揚。
不是談戀愛的魅力,是他的傾傾的魅力,不容小覷的魅力。
“放假要出來國外玩玩嗎?你乾爹乾媽他們天天都嚷嚷著要你回來一趟。”
他一怔,然後不假思索的回復,“媽,我想留在國內陪傾傾過春節。”他們約定好了的,要去川城,吃遍那邊的美食,看遍那邊的美景。
最後再許下最美好的願望憧憬。
崔秀娜想了想,“也行,你和傾傾剛在一起,確實是要黏在一起聯絡感情的。”初戀期的情侶都這樣,他們也是過來人了,自然是懂得的。
季時言想為父母的開明舉大旗。
但為了不讓國外的乾爹乾媽傷心,他也許下了承諾,“媽,麻煩和乾爹他們說一聲,我高考結束後會出去一趟的。”
斷了兩秒,他補充道,“和傾傾一起。”不久前他們也商量過這件事情,宋遲傾貌似對出國也挺感興趣的。
她好動、好玩,喜歡到處逛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行啊!”崔秀娜更加開心了,“你乾媽前兩天才說以後你們在國內舉辦完婚禮之後,還得帶著傾傾來國外舉辦一場。”
他在國外的乾爹乾媽是一對沒有兒女的夫婦,是國外一家音樂學院裡一級教師,崔秀娜和季仰培也是搞音樂的,在偶然一次音樂交流會上四人相識。
而恰巧,台上正彈奏著鋼琴,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和目光的那個人就是季時言,得知他身份的夫婦倆人也是默契十足地提出認季時言為自己乾兒子的申請。
優秀的人會對同等優秀的人表示極其的欣賞,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崔秀娜和季仰培是覺得沒有什麽問題的,自家的兒子能被認可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選擇權在季時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