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現在也沒工夫跟吳小邪吵,因為海猴子要出來了。
鐵門緩緩打開,一道閃電正好劈過來。
又開始下雨了。
海猴子剛一露頭,張杌尋雙手掄起刀就對準它的脖子劈上去。
不管它身上的防禦有多強,多能抗揍,脖子始終是弱點。
果然,海猴子齜著獠牙,伸出尖爪子要攻擊的動作一停,轉而扭身去護脖子。
張杌尋這一擊本來就沒奔著要它的命去,手腕一轉側刃一削,海猴子的一隻爪子便耷拉下來,一股腥臭的綠水從斷處噴出來。
海猴子那布滿鱗片的巨大醜臉因為劇痛更加猙獰了,咆哮著用另一隻爪子朝張杌尋抓過來。
張杌尋反手用刀擋住,平地躍起雙腳重重蹬在海猴子的肚子上,將它蹬得後退兩步,然後在落地的瞬間一個回旋鞭腿抽在大鐵門上,單手扣住圓盤鎖就是一擰。
哐當,鐵門合上的時候似乎是撞上了什麽重物。
張杌尋不敢再耽擱,迅速跑到嚇得傻站在原地的吳小邪跟前,一巴掌抽他腦袋上,“還傻站著幹什麽?等著喂海猴子嗎?”
吳小邪這才恍然醒悟,不敢多問,在張杌尋的幫助下爬上甲板,然後把昏睡的阿檸也接了上去。
“快走,那鐵門堅持不了多久。”
張禿頭手裡拎著個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背包,快速朝這邊跑過來。
“快上!”
張杌尋雙手拄著膝蓋,半邊肩膀下沉好讓張禿頭方便借力。
張禿頭上去後,他把刀和背包丟給張禿頭,然後拉住對方伸下來的手借勁也爬了上去。
張禿頭招手示意船老大把船開過來。
幾人重新回到漁船上,發動機已經修好了,漁船很快駛離了那片區域。
張杌尋回頭去看,那艘鬼魅般的幽靈船已經不見了。
甲板上,張禿頭跟船老大借了牛毛,正在處理貼在阿檸後腦杓上的人面臁。
張杌尋看了一眼,便握著刀回了船艙,然後把自己摔到行軍床上,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畢竟又是在海浪裡游泳又是跟海猴子搏鬥的,精神一直緊繃著,這一放松便支撐不住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張杌尋是被一股魚肉香味喚醒的,吸了吸鼻子,嗯,麻辣的,好特麽香。
掀開身上蓋著的小天真的外套,從背包裡翻出漱口水和毛巾,簡單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打著哈欠,張杌尋從船艙探出頭。
“木魚你醒了,快過來,時間剛剛好。”
吳小邪眼尖看見張杌尋,熱情的招手,還順帶給他備好了碗筷。
“謝了。”張杌尋點了點頭,走過來拉開凳子坐下,對面坐著個熟人,“咦?好久不見啊胖胖。”
王胖子看到張杌尋也有些驚喜,“喲,這不我們百寶箱麽,這麽巧,嘿嘿,有你在,這一趟胖爺心裡就穩多了。”
張杌尋勾了勾嘴角,夾起一片魚肉,“借你吉言。”
胖子也夾起一片肉吸溜一下,滿足得喟歎一聲,“怎麽樣,胖爺這手藝很不錯吧,是不是很哇塞。”
張杌尋豎了個大拇指,點頭表示認同,“確實,比樓外樓的手藝也不遑多讓。”
這話誇得很有水分,但不可否認胖子做的這頓飯是真的好吃。
胖子洋洋得意,“恭喜你們,又發現了胖爺的一個優點。”
張禿頭很自來熟的坐到吳小邪和張杌尋中間,
自己找了碗筷二話不說就開吃。 胖子懵逼了一下,問張杌尋,“他誰啊?”
張杌尋吃得太急燙著了舌頭,正仰天呼哧呼哧吸氣呢。
吳小邪見狀幫他回復,“張灝,張教授,阿檸他們公司請來的顧問。”
“哦~”胖子怪裡怪氣的斜睨一眼,“原來是個教授啊,也怪我眼拙,還真沒看出來您是個文化人,對不住哈,張教授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張杌尋噗嗤一下笑出聲,擠兌人這方面,胖子果然很專業。
張禿頭仿佛沒聽出胖子的言下之意, 樂呵呵的道:“不會不會,相逢即是緣,都是朋友,也怪我平日裡太低調,王先生一時沒看出來很正常。”
小哥也是腹黑,又不著痕跡的給擠兌回去了,胖子臉都黑了,看樣子是想罵人。
偏偏張禿頭還不覺得,追問道:“王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
胖子聞言,瞥了一眼看戲的張杌尋兩人,咳了一聲,“這個……通俗來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張禿頭當即敬佩得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吳小邪沒憋住,一下子笑出聲,招來胖爺一記白眼。
張杌尋笑著打圓場,“來來來,先別聊了,再聊魚片都被我和小天真吃沒了。”
胖子聞言,連忙撇下張禿頭伸著筷子就往自己碗裡撈魚片。
張禿頭也加入奪魚混戰。
吃飽喝足後,幾人懶洋洋的躺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曬著太陽,舒服得都要打瞌睡了。
吳小邪覺得自己不能再擺爛下去了,翻身起來回到船艙查看之前張禿頭從鬼船提回來的那個背包。
裡面的內容他之前已經看過了,是他三叔留下的,阿檸也說那艘鬼船就是之前他們公司派出去的考察船。
可是三叔的那本筆記越看他就越糊塗,眼前籠罩著的迷霧也越來越厚。
三叔和陳雯錦他們當年在海底墓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那張合照裡角落裡名姓張名起靈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在魯王宮時遇到的那個悶油瓶。
吳小邪頭都想痛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