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加了一點私設,講了木魚的來歷,和疑似木魚父親的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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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屍體就被水裡的透明蟲子處理得一乾二淨,連一點骨頭渣都不剩。
大殿中央的圓形祭台很高,目測起碼有兩層樓那麽高,其正前方有修建的台階像蛇一樣盤旋著,繞著祭台一直往上。
階梯靠近水渠的外邊緣有矗立在上面的青銅扶柱,形狀規則,上面雕刻著同一種類的神鳥圖案,柱子頂端則正好是神鳥的鳥首。
每一根柱子都有碗口粗細,銅柱之間間隔半米左右,由統一的青銅鎖鏈連接著,像鐵索橋那樣。
水渠正前面是一個小的方形祭台,上面擺放著一些祭祀用的青銅器皿,外形長得很像香爐和小口花瓶的結合體,裡面放著的是一種紅到發黑的凝固膏體,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
張杌尋很懷疑這裡頭的是古人不知用什麽方法處理過的血液。
說實話,修建這個祭壇的古老部族是真的很喜歡血啊,各種機關都要血,別的液體還不行。
給人系統衝個能量都特娘的要讓他放血,張杌尋對此簡直無力吐槽。
小祭台在這裡的作用不僅是祭祀,它還是通往水渠對岸的機關。
祭台上的青銅器皿也不是隨意亂擺放的,湊近仔細看,就能發現祭台的桌面上有很多細小的軌槽,青銅器皿也是被固定在上面的,每個器皿底下都有一個小凸起,可以讓其在軌槽裡自由滑動。
不過這個可不能隨便亂動,因為祭台周圍這片區域的石板下面都是空的。
也就是說,石板下方全都是和水渠連通的池子,隨意挪動青銅器皿,錯誤的機關啟動,站在小祭台周圍的任何人都會掉下去,被下方黑暗中的可怕生物吞噬的一乾二淨。
可以說,這裡面的所有機關都和赤焰神鳥紋身有關,都是給那個古老部族的後人準備的,也只有身上刻有和張杌尋同款的赤焰紋身,才有資格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張杌尋上次來到這裡,才大致了解了自己身上另一層血脈的來由。
他很好奇,既然自己身上有著兩種特殊的血脈,如果自己的父親確實是張家的某個人的話,那麽他的母親又是誰。
他在五歲之前的記憶幾乎全是空白的,隻依稀記得曾經夢見過,他似乎一直待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那裡幾乎天天都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
夢裡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像冰雕一樣,冷冰冰的,無論他怎麽努力,始終無法看清他們的臉,隻記得他們的穿著是一種很有民俗風味的古舊袍子。
直到有一天,那個地方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身上裹著厚厚的大毫,他伸出大手時,小小的張杌尋注意到,來人右手的兩根手指格外的長。
不知來人跟那些冷冰冰的人說了什麽,後來,他就這樣懵懵懂懂的被那人牽走了。
之後他就和其他海外張家的小孩一起生活,一起學習各種機關技巧。
張杌尋從沒有問過那些大人他的親生父母,那些大人似乎也沒有要告知的意思,帶他回到張家的那個人也只在最開始提了一句,說是「古廟」裡撿來的,養著,就叫他木魚吧。
他就這麽稀裡糊塗的一直長到十八歲。
直到有一天,他在自己房間櫃子下方的地板磚裡發現了一本破舊的筆記本,署名人叫張門雨。
他不清楚這個叫張門雨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自己和這人關系匪淺。
於是他花了兩年時間去調查,最後查到了廣西瑤族巴乃的一個小村,根據那本破筆記裡的記載,他下到湖裡,找到了張家古樓存在的痕跡。
因為早有準
備,被漩渦卷進山裡的時候他並沒有驚慌,可惜還未觸碰到張家樓的真面目,他就被山體裡的密洛陀圍毆了,雙拳難敵四手,最後死的他自己都覺得憋屈。
因此被系統弄到另一時空,他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或許是他搞清楚自己來歷的唯一出路,可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裡面的水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收回思緒,張杌尋伸出手,將那些青銅器皿撥到合適的位置。
哢達達,腳下的石板一陣顫動,小祭台後方的石板應聲下沉,露出一條狹窄的凹陷,凹陷裡是一條直通對岸的,用青銅鎖鏈纏繞鋪成的小橋。
橋下方就是平靜且危機四伏的水面。
張杌尋從橋上走過去,順著階梯一直往上,到達中央祭台的上方。
祭台的上面並不是平整的,而是像碗一樣凹陷進去,只有一條階梯通往碗中央的平台,階梯周圍堆積著無數散發著幽幽藍光的白骨,有動物的,也有人的,觸目驚心,這是一個萬人坑。
白骨的間隙裡還能看到藏在下方的各種珠寶玉石,在這種環境下,那些寶石仿佛荒島礁石上海妖發出的歌聲,恐怖而誘人。
張杌尋放下背包,站在碗邊,從空間裡掏出那件暗紋白袍穿上,戴上系統給他的配套銀白色面具,遮住上半張臉。
順著階梯,每往下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是走在奔赴刑場的路上。
平台上還是那樣的血盤凹槽,張杌尋上次放血的痕跡還殘留在上面。
盤腿坐在中間,張杌尋從腰間抽出小刀,在手腕上割了好幾道口子,保證血液可以順暢不間斷的流出。
隨後閉上眼睛,在心裡呼喚系統。
血液順著凹槽匯入圓盤下方,機關啟動,圓盤載著上面的張杌尋緩緩沉入下方。
頭頂的石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闔上了,不過此刻張杌尋已經沒有閑心去管這些了。
失血帶來的眩暈和麻木,讓他連抬眼皮這麽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身體宛如墜入了冰窖,刺骨的寒冷如毛針一樣拚命往他的身體裡鑽。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凍死在這裡的時候,右胸膛裡忽然湧出一股熱流,逐漸順著脈絡蔓延至全身。
大腦開始昏沉,很快,張杌尋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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