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家莊園時,凌耀祖說的很清楚,他跟柳青臨是“又見面了”。
誰料,柳青臨搖了搖頭,說出了個讓我十分意外的答案,“本座和凌耀祖,從未見過面!”
他眉目清冷,說的很認真。
“你沒見過他?凌耀祖在說謊?”
我吃驚問。
柳青臨未置可否。
可是,凌耀祖為什麽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我實在想不明白。
“既然你們未曾見過,那也不存在事先商量好這一說。”我眉頭緊蹙,“可在凌家莊園,你利用杜蓉的陰魂替我招陰使應身,這麽大的動靜,他竟然沒有阻止;後來逼的杜蓉的陰魂逃走,張家人顯然是早早守在外面阻攔圍困的……若他事先不知情,他怎麽做到的?”
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誰說他事先不知情的?”
柳青臨反問。
“恩?”我先是一愣,繼而一個大膽的念頭刹那間湧現在我腦海,我張了張嘴,瞪著柳青臨吃驚道:“大仙,既然你和我都事先未曾跟他打過招呼,那麽,就只有一個答案了……其實,薑檸的一舉一動,他從頭到尾都知情??”
柳青臨黑眸裡溢出一絲笑意,深不見底的笑意,“否則呢?你當真以為他這個江南太子爺徒有虛名?”
轟!
有什麽東西在我腦海中炸開,震的我身子一晃,坐都坐不穩了:
凌耀祖明明什麽都知道,表面上卻一副雲淡風輕、混不知情的模樣,一步一步任由薑檸和杜蓉謀劃、設計、行動,甚至裝聾作啞,由著薑檸將佔據了我身體的杜蓉帶到了凌家莊園。
薑檸看似都得逞了,卻不知凌耀祖已經不動聲色的布好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等著她們母女,先是由著薑檸胡鬧,又由著她請來了陽童子辯真假,再看著柳青臨利用杜蓉幫我度過一劫。
然後,杜蓉逃走,卻落入了早早就埋伏好的張家人圈套中,凌耀祖卻困而不殺,最後杜蓉發狂,逼的薑檸對其生母開刀,致其魂飛魄散,除掉了凌家的心頭大患。
自始至終,他都兵不血刃,雙手乾乾淨淨的……
可怕!
太可怕了!
初見,我早已對凌耀祖有了簡單的評估:沉穩老道,且深不可測,年紀輕輕就重權在握,絕對不是個輕易可以探其深淺的男人。
再見,才知道凌耀祖是一壇烈酒,更毒,也更濃烈,乍見深沉,細品更令人驚心動魄,渾然失魂。
更甚的的是,無論柳青臨還是凌耀祖,兩個男人對對方的意圖都心知肚明,卻能做到不動聲色一步一步按照計劃進行,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所以,我能讓陰屍點了身應身,度過這一劫,反倒是他有意成全了?”良久,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順水推舟,賣個人情。”柳青臨的眼神帶了幾分深意,“更何況,本座幫他逼出了杜蓉的陰魂,他何樂而不為?”
我再度啞然。
環環相扣。
步步掌控。
兩個男人的心思之縝密,城府之深沉,真令我驚心動魄,歎為觀止,卻脊背暗暗生寒。
“所以,薑檸自以為思慮周全,處心積慮做的那一切,其實全被凌耀祖看在眼裡?”我苦笑著喃喃道:“她非但毫不知情,甚至還幫著凌耀祖將凌家的心腹大患,自己生母杜蓉的陰魂灰飛煙滅了?”
柳青臨眸色深深,微微頷首。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
為我。
也為薑檸。
看似薑檸全佔上風。
奈何她碰到了兩個極其妖孽的男人。
而我,更是被柳青臨蒙在鼓裡,
膽戰心驚不說,還患得患失的,幾度都曾想要放棄。頓了頓,我又想到了個想不通的地方,“不對呀,按理說,杜蓉是凌家鎮在鑽石酒店的。如果讓杜蓉的陰魂灰飛煙滅就能除掉她這個心頭大患,那為什麽一開始不這樣做,偏偏要等這麽久之後?還有,那些枉死在鑽石酒店的男女,到底是誰殺的?薑檸還是凌耀祖?”
“這點,只怕事關凌家的隱秘。”柳青臨的眼神意味不明,“否則,依著凌家和張家的關系,張家有一百種法子讓杜蓉灰飛煙滅,屍骨無存,根本不用大動乾戈鎮著她。”
我點了點頭。
沒錯!
這其中,肯定事關凌家極大的隱秘,否則凌家不可能費心費神,留下杜蓉這麽一個大患。
只是,到底是什麽隱秘呢?
“別想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柳青臨強迫我躺了下來,還笨拙替我蓋上了被子,俯身看著我,清雅的聲音帶了一絲莫名柔意,“魂魄離體,元氣大損,必須得先穩住神魂再說。”
“好。”
我心中一甜,乖乖閉上了眼。
說實話,我現在確實疲憊的很,剛才不過被心中幾個疑問勾著,現在剛躺下來,就覺得渾身發軟,眼皮子沉的厲害,頭一挨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一直到第四天中午,我才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睜開眼一看,柳青臨不在屋內,外面的敲門聲又催命似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隻得咬牙下了床,搖搖晃晃開了門。
一打開門,就見薑檸紅著眼,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站在門口。
“黎君,咱們做個交易!”
她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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