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曾說過,給紙人開眼點睛,是風水大忌。
黃姿這是要幹什麽?
咯咯咯……一陣陰風吹動榻邊紅幔,原本僵坐在榻邊的紙人,忽然咯咯咯陰笑了起來。
古屋。
紅幔。
紙人。
視頻裡的情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它,它活了!”聽到紙人的笑聲,我猛地一哆嗦,抓著柳青臨手臂的手也倏地收緊。
我話音剛落,視頻裡的紙人竟然緩緩抬起了頭,衝著鏡頭嘿嘿笑了一聲,漆黑眼裡閃過一抹詭異笑意。
啊!
我嚇的大叫,驚恐之下,慌不擇路的縮進了柳青臨懷裡,牙齒咯咯作響,“它,它衝我笑……”
柳青臨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卻並沒有推開我,任由我在他懷裡縮著,緊張探出腦袋繼續往下看著視頻。
“小女子黃姿,願以陰神奉給它,求白君放小女子出去!”紙人咯咯陰笑,黃姿嚇的小臉面無血色,瑟瑟發抖跪在紙人面前,咚咚咚衝紙人磕著頭,嘴裡瑟縮哀求著。
陰神,又叫幽精。
是三魂中的一魂。
白君,應該是指白子岐。
黃姿的意思,是要將三魂之中的一魂奉給紙人?
只是,她將陰神奉給紙人做什麽?
我縮在柳青臨懷裡,繼續屏氣凝神往下看。
咯咯咯。
紙人咯咯陰笑著,緩緩抬起了一隻手撫上了黃姿的頭頂……
這時,視頻戛然而止。
“這個白子岐,又吊人胃口!”我氣急跺腳,下意識轉頭去問柳青臨,“柳大仙,黃姿這是什麽……”
轉身,仰頭。
因為距離太近,嘴唇無意間從柳青臨下巴處擦過。
柳青臨眼眸一深,玫色唇瓣竟然舔了舔,狹長黑眸裡透出些灼熱。他動作極其細微,卻透著無比的……風情。
不知道怎麽的,我忽然想到了白子岐那句孟浪的話:柳仙生性邪浪,好女色……
不對不對!
我晃了晃腦袋。
出塵如謫仙般的柳青臨,就該高冷禁欲才對,怎麽會跟某些不該有的東西聯系起來?
“咳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聯想到的這些,莫名讓我臉頰滾燙的嚇人,我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縮在柳青臨懷裡,趕緊掙脫了了出來,急急後退,試圖跟他拉開距離。
咚!
退的太急,我的後腦杓狠狠撞到身後牆上。
“哎喲,好疼!”毫無預兆的狠狠一撞,撞的我眼淚都飆了出來。
刹那間,柳青臨逼近我幾步,負在身後的手伸了過來,似乎要查看我被碰到的地方。
“孟浪!”下一秒,他眼眸一轉,不露痕跡縮回了手,“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找白老二下的陰聘要緊。”
扔下一句話,他轉身朝外走去。
我齜牙咧嘴揉著還疼的厲害的後腦杓,屁顛屁顛跟了上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厚著臉皮好奇問,“柳大仙,你剛才說的陰聘什麽意思?有了那東西,白子岐就能害我和奶奶?”
“陰聘只是種好聽的說法,它真正名字叫牽陰命。”柳青臨步履輕盈,隨口解釋,“白老二用他一縷精魄,下在女人某個部位,吸收女人**為自己所用。白老二現在真身被困,他會一直利用這種手段,直到恢復真身。”
我恍然大悟。
原來,白子岐目的在此。
那所謂的儀式,不過是他引女孩子上當的手段罷了!
“哪個部位?”
我當時後腦杓疼的厲害,想也沒想就脫口問。
柳青臨腳步一頓, 回頭上下掃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衣裙處停留片刻。
“你說呢?”
他反問。
我瞬間恍然大悟,臊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為了掩飾尷尬,我只能強忍著羞臊,磕磕巴巴繼續問,“可是,如果他牽的是別人的陰命,跟我和奶奶又有什麽關系?”
“白老二跟你有了半個婚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柳青臨瞥了我一眼,“至於程老太婆……也是跟你有關!”
我心頭一震。
這句話,范夫人也曾說過。
奶奶的安危,到底跟我有什麽關系?
再接著追問奶奶的事,柳青臨就不肯再說了,我隻好又換了個問題,“那視頻裡的紙人又是怎麽回事?怎麽長的跟我一樣?”
“那紙人叫陰儡。”
柳青臨抿緊了薄唇,“那是你的替身。”
怎麽又是我的替身?
上次那個上君也想用紅衣女人變成我……
現在白子岐又是!
兩人雖然手段不同,但目的相同。
“他要我的替身做什麽?”
我不安問。
“搶你!”
柳青臨黑眸沉沉。
“啊?”我聽的一頭霧水,“搶我?他搶我幹什麽?跟誰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