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起頭,就見那石佛眼珠子錯了錯,似乎正在盯著我看,它眼裡甚至溢出了一絲詭異笑意。
“啊……”我嚇的汗毛倒豎,本能驚呼出聲,急急後退了幾步,手裡握緊了鎮靈符和骨劍,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著,死死盯著那尊石佛,生怕它忽然有什麽異動。
帳篷外夜色沉沉,石佛的臉籠在漆黑夜色中,平添了幾分詭異和陰森。
然而,我緊盯著石佛看了半晌,它始終靜靜站在夜色中,眼珠子一直緊盯著我,卻並無任何異動。
奇怪。
會不會是我剛才太緊張,看走眼了?
不對呀,我一個人太緊張看走眼還情有可原,難道直播間上萬人都同時看走眼了?
“啊……”就在我緊張思忖到底怎麽回事時,隔壁帳篷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一震。
隔壁出事了!
聽到慘叫聲的我什麽都顧不上了,快速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將手機支架調整方向對準了隔壁帳篷,我則拿著鎮靈符和骨劍衝了過去。
兩個帳篷距離很近,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可就在我衝出帳篷的那一刻,原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竟然忽然消失了,隔壁帳篷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動靜。緊張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剛剛那個詭異女人的身影!
我心裡暗叫不妙。
她不在外面,那就肯定在黃老大和六子的帳篷裡!剛剛那聲慘叫,意味著她已經對兩人下手了!
想到這裡,我全身神經陡然緊繃,一隻手拿著鎮靈符,一隻手持著骨劍,緩緩走近隔壁帳篷,試探著喊了一聲,“黃大哥,你們出什麽事了?”
帳篷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六子哥?”
我又試探著喊了一聲。
然而,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工地位於半山腰,氣氛本就沉悶壓抑,現在整個工地更是安靜的像一個巨大的墳墓,死寂可怕。
這個巨大的“墳墓”內,似乎只剩下了我一個活物。
我心跳如擂鼓,全身不知不覺間就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身上,夜風一吹,涼颼颼的,說不出的難受。
可我根本顧不上這些,依舊放緩了腳步,屏氣凝神打開了隔壁帳篷的門,小心翼翼鑽了進去。
呼!
我剛鑽進隔壁帳篷,就聽一聲急促的呼吸聲在我旁邊響起。
不等我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就見一道黑影從斜楞裡嗖的撲向我,狠狠將我撞倒在地後,立刻撲了上來,兩隻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手裡的骨劍和鎮靈符也被因為忽然到底散落在了一旁。
事發突然,我直接懵了。
很快,我我喉嚨間的空氣迅速被擠淨,連氣都喘不上來了,兩隻手掙扎著想推開身上的黑影,卻無濟於事。
“風兒輕,月兒搖……”
這時,帳篷外忽然響起了女人詭異陰森的歌聲。
呼哧呼哧……
“掐死你,掐死你!”掐著我的人則呼哧帶喘,一邊死死掐著我,嘴裡一邊喃喃說著狠話。
我一怔。
掐我的人竟然是六子!
顯然,六子被女人給控制了!
現在柳青臨還沒出現,我必須得自救。
可剛剛六子將我撞倒在地時,將我手裡的鎮靈符和骨劍都撞飛了,我只能努力穩住已經開始渙散的意識,狠狠在舌尖咬了一下,等口腔間有血腥味兒彌散時,我噗的照著六子的臉噴了過去。
舌尖血最陽。
這樣可解被陰祟控制的神智。
“哎呀,這,這是怎麽回事?”果然,在我將一口舌尖血噴向六子的臉時,他猛然松開了我,嘴裡發出一聲驚呼,又試探著摸了摸我的鼻息,嘴裡驚呼,“姑娘,是你?”
咳咳咳……
脖子上的力道消失,我摸著自己的脖子,沒命的咳嗽了起來。
啪!
漆黑的帳篷內,忽然亮起了一束光。
原來是六子從什麽地方摸了一把手電筒,用手電筒晃了晃,確定是我後,他憨厚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歉意,連連向我道歉,“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看到一個女人進來要殺我們,我,我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她怎麽變成了你?”
“沒關系,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剛被她迷惑了心智。”我摸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脖子簡單解釋了一句,又借著手電筒的光芒四處尋找黃老大的身影,“對了,黃大哥呢?”
“他,他出去了!”
六子結結巴巴開口。
黃老大出去了?
想到來時兩人講述的工人被女人蠱惑,次日凌晨死亡的經過,我的一顆心瞬間狂跳起來,急急起身要往帳篷外走,“不好,黃大哥要出事了,我這就去將黃大哥給拉回來!”
誰料,我剛起身要去救黃老大,六子忽然一把死死拽住了我,驚恐道:“姑娘,你不能去,那個女人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