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葉公好龍?龍來了！

　在西海大學的新聞發布會前，網絡上就有很多消息了。

　只不過因為沒有得到王浩本人的證實，消息都是根據《數學新進展》發布的內容做出了報道和討論。

　眾多的網友也參與其中，並帶著驚訝和振奮討論起來，“西海大學的王浩教授，又完成了一個大成果啊！而且還是角谷猜想的證明！”

　“這個成果要比找梅森素數大吧?這可是證明數學猜想啊。”

　“角谷猜想很有名啊，不知道?我可以給你們做一下科普，是說取一個自然數，如果是奇數……”

　“證明角谷猜想，應該屬於菲爾茲級別的成果了吧?”

　“這不一定。雖然影響力很大，但菲爾茲獎更注重在某個方向的成果貢獻，而不是針對單一的數學問題，當然，我說的也不一定正確，只是搜索網站是這麽說的……”

　“……”

　雖然網絡上的討論聲很多，實際上，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主要是因為只是《數學新進展》刊登了角谷猜想的證明，並且論文的作者是王浩而已。

　在西海大學的發布會結束後就不一樣了。

　這個成果得到了西海大學以及王浩本人的確認，另外，采訪內容也很有槽點，媒體報道出來以後，當即就引發了輿論熱議。

　《王浩:角谷猜想證明花費了長達三個月時間》

　《一種全新的數學方法，幫助推動數學理論發展》

　《王浩:回文數猜想、角谷猜想，是同一類型問題》

　《國際數學頂刊一周快速審核發布，為頂級數學成果開路》

　《王浩:角谷猜想不算什麽》

　……

　……

　當一個個吸引人眼球的標題出爐以後，王浩完成角谷猜想證明的消息，頓時成了輿論熱點，甚至可以說是超級熱點。

　那些學術界的人士，尤其是數學界的學者們，看著一個個內容都有點想哭。

　角谷猜想，三個月完成;

　頂級數學期刊，審稿到發表時間總計用時一個星期;

　研究出一種數學方法，角谷猜想只是其中的一個運用，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他們再想想自己費勁心思，很長時間都無法解決一個問題，頓時產生一種羨慕、嫉妒、憤恨糾纏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只要仔細研究一下王浩的成果，就知道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正因為如此，就讓打擊顯得更嚴重。

　同時，他們也清楚一件事，或許做出角谷猜想的證明，很難說能夠拿到菲爾茲獎，因為角谷猜想更多的是名氣，而不是在數學界，有多麽重大的意義。

　那些有重大意義的猜想，比如費馬猜想、黎曼猜想，都是有很多關鍵應用的，哪怕證明只有一點點小進展，都會是非常重大的成果。

　安德魯-懷爾斯證明了費馬猜想時，年齡已經超過獲得菲爾茲的上限(四十歲)，菲爾茲評選委員會，也願意為他破格頒發一個菲爾茲銀獎。

　角谷猜想並沒有如此重大的意義，證明出來也很難說能對數學發展起到推動作用，它更多的是擁有很大的名氣。

　但是，如果像是王浩所說，他研究出一種新的數學方法，角谷猜想只是方法的一個運用。

　這就不一樣了。

　毫無疑問，能證明角谷猜想、回文數猜想等一類問題的新數學方法，肯定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憑借這項研究，足以夠上菲爾茲級別了。

　如果能因此獲得菲爾茲獎，憑借的自然是對‘解析數論領域的重大成果貢獻’。

　“看來王浩獲得菲爾茲不遠了……”

　“不僅僅是菲爾茲，也許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各種獲獎了，就像是曾經的安德魯-懷爾斯……”

　“有了這個成果，都可以提前退休了，即便是幾十年後，也依舊會被認為是國際最頂級的數學家。”

　“王浩才二十多歲啊，就已經有了這麽大的成果，難以想象啊……”

　“必須承認，數學界的天才都是這樣的，年紀大了，反而不可能有大成果。”

　“……”

　數學界關注的是成果本身，大眾輿論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更關注證明角谷猜想的影響以及附帶的‘娛樂’性。

　在看到一大堆媒體發布的采訪報道後，網友們都感覺是目瞪口呆，“三個月完成角谷猜想的證明，很長嗎?”

　“走後門就說走後門，還說什麽為頂級成果開路……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

　“角谷猜想不算什麽?王浩下一步不會是想證明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了吧?”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看了王浩教授接受采訪的視頻以後，我就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活在世界上，就是浪費糧食，給國家和社會增添負擔……”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啊……”

　“我也是……”

　“同上。”

　“頂。”

　……

　第二天上午，王浩去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張志強和朱萍，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王浩停住腳步，奇怪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張志強抬起頭說了一句，“王浩，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我也是。”

　朱萍跟著說了一句。

　王浩聽著下意識要點頭，馬上反應過來，察覺到在這種語境下，這個動作似乎有些不友好，他思索著對張志強說道，“你不是升副教授了嗎?再過幾年就是教授了。”

　“有道理！”

　張志強思索著用力點頭，“最少學校還是認可我的。”

　“我呢?我呢?”朱萍用手指著自己，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王浩仔細想了一下才道，“朱姐，伱也馬上讀博了，以後也能升副教授，信息學女教授很少。”

　“對啊。”

　朱萍頓時恍然大悟，重新變得精神起來，甚至都開始期待了。

　朱博士、朱博士，聽起來就不一般。

　這時候，羅大勇進了門，順帶幫朱萍做了個計算，“在職讀博，最少需要三年。據說陳院長帶學生要求很高，可能要四年、五年，讀博以後，能升一級教職，再到評副教授，咱們學校速度算快了，平均也要熬上五年。”

　“別說你根本不可能達到平均水平，即便你能達到平均數，差不多也要十年了，年齡將近五十的信息學女副教授……”

　“嘖嘖~~”

　他在‘副’字上重點咬了一下字，而最後兩個音節聽著怎麽都讓不舒服。

　朱萍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抄起桌上的書本，奔著羅大勇就衝了過去。

　“別！別！”

　羅大勇迅速認慫，舉手做投降狀，“朱萍姐，下次我再也不說實話了！”

　“啪！”

　下一刻書本拍了過去。

　辦公室裡再次上演了喜聞樂見的鬧劇。

　王浩邊欣賞著辦公室裡的鬧劇，也刷著新聞看看媒體的報道，發現好多報道的評論都很奇怪，怎麽好像網友們，好像都在酸……

　《王浩:角谷猜想不算什麽》?

　這是什麽報道?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王浩仔細回想了一下，也不確定具體說了還是沒有。

　他感覺有點冤枉。

　和羅大勇一樣，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角谷猜想的證明確實只是成果之一，而他的主要成果就只有一項，就是完成證明所用的數學方法，最大的明證就是，他沒有建立‘回文數猜想’、‘角谷猜想’的研究任務，只是利用研究出的數學方法完成了證明而已。

　“看來有時候說實話很打擊人，應該說的委婉一些，比如，角谷猜想證明花費了半年?或者一直在研究?”

　“或者說，完成角谷猜想的證明很激動之類?”

　王浩思索著搖了搖頭，他開始認真工作起來，對數學方法進行總結還是很重要的。

　其重要性不單單的發表成果，也不單單是推動數學發展之類，更重要的是，成果關系到‘完成S級難度研究’，而完成S級難度的研究，就能夠獲得三千點教學幣。

　【教學幣:6719。】

　現在的教學幣已經很客觀了，再一口氣獲得3000點，就已經接近了一萬點。

　一萬點，是個分水嶺。

　獲得下一個能力的要求，就是教學幣超過一萬點。

　“下一個能力啊?會是什麽呢?應該不會比《教學的饋贈》差吧?”王浩已經非常期待了。

　不過他想要靜下心來做研究並不是易的事情，有記者要求采訪可以直接推掉，還有首都來的材料院專家找上門，就怎麽也要見一下了。

　前來的是曹東明、曲世剛以及王基銘。

　其實他們預定了今天上午的機票，其他一起來的人，已經乘坐飛機離開了，但想想來一趟沒見到王浩，他們怎麽都不甘心。

　所以曲世剛就決定再待一天，曹東明自然是百分百支持，王基銘看到曲世剛那麽堅決，也就跟著一起留了下來。

　曲世剛見到王浩以後，馬上說起了上次在航空材料院招待不周的問題，他不斷說著歉意的話，就差直接道歉了。

　面對一個老院士的這種態度，王浩都感覺有些遭不住，其實他根本沒放在心裡，覺得自己一個年輕的數學教授，去材料院做個報告，來聽的人少也是正常的。

　換位思考啊！

　如果換成他是材料研究的數據挖掘專家，也不會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數學教授，會在材料研究的數據挖掘領域很有研究。

　當然了。

　王浩確實感覺自己是個外行，除了一部分鈦合金的實驗研究外，他對其他內容連基礎都不懂，所以對於來聽講的人少，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主要是專注的領域不同。

　如果他是做數學理論的講座報告，來聽的人非常少，就肯定會放在心上，對方肯定是故意為之了。

　在一通道歉以後，曹東明也就問起了有關β鈦合金實驗數據分析的共性研究問題。

　王浩很坦然的說道，“我已經完成了，但是還沒有總結。研究總結上有點太麻煩了，我最近很忙，真的很忙，正在總結一個新的數學方法。”

　“很複雜。”他說完補充了三個字。

　王浩確實感覺很麻煩。

　合金研究相關的數據分析共性總結，涉及到了實驗過程的方方面面，總結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但是他根本沒心情總結什麽材料研究，畢竟不是自己的研究，若是沒什麽事情，很空閑的時候，倒是不介意幫忙總結一下。

　現在，很忙啊！

　曲世剛三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從王浩的嘴裡，聽出了重點內容——研究完成了，總結很需要時間，然後他最近沒有時間。

　這怎麽辦?

　曲世剛急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曹東明一句話說到了重點，“王浩教授，總結不總結，倒是沒有關系，我們還是想邀請您再去材料院做個講座。”

　曹東明已經想明白了。

　王浩具體是不是推脫，都已經不重要了，哪怕他幫助做了總結，隻發個總結的內容過來，他們就一定能分析看懂嗎?

　這個可不好說。

　那些內容中牽扯一些複雜的數學理論，他們自己去分析，也許會和原本的意思產生偏離，還不如直接請王浩再去做個講座。

　曲世剛頓時反應過來，“對，我們想邀請您，到材料院再做個講座，這次肯定會有很多人來聽，您就放心吧！”

　“而且，是正式邀請，這樣，我們材料院出二十……三十……不，五十萬，錢不錢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您白跑一趟。”

　曲世剛滿是肉疼的說道。

　他是材料院的副院長，但拿出五十萬當講座費，也不能直接做決定，他必須為這筆開銷負責，包括向上級作報告，要說清楚為什麽會支付這麽高的講座費。

　上級批準的概率不高，他有可能要自己買單。

　好在曹東明一起跟著點頭，“對，只是不想讓您白跑一趟。”他說的也很簡單，隨後和曲世剛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約定，講座費批不下來，就一起來抗住。

　王浩猶豫著想了想，發現有些拒絕不了，很是為難的說道，“那……行吧，但是，最少也要這個月底，我是真的很忙。”

　“這個月底也行！”

　“沒問題！王浩教授，再聯系啊！”

　曲世剛和曹東明一起輕呼了口氣，一切問題都談好就離開了。

　等走出了綜合樓以後，一直沒說話的王基銘，終於忍不住問道，“我一直聽你們說，王浩是有多厲害都厲害，是真的嗎?非要拉他去做個講座，而且還……五十萬……”

　王基銘都稍微有點羨慕，他是武鋼的首席專家，頭上還帶著‘院士’頭銜，到大學或者機構做個講座，講座費也就三萬、五萬。

　王浩則是五十萬?

　曲世剛頓時搖頭道，“基銘啊，你還是不懂，王浩去做個講座，別說是五十萬，五百萬都值了！”

　“如果我能自己做決定，五百萬肯定願意花！”

　“為什麽?”王基銘很是疑惑。

　“很簡單。”曹東明道，“王院士，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王浩教授上次去做了講座，說了個熔化溫度的控制問題，就讓我手裡的兩個項目，最少加快了兩個月的研發時間，省去了超過最少三百萬以上的經費。”

　“兩個月，三百萬，這還只是我的鈦合金研發，其他合金研發也是可以參考的，王浩教授的研究，用做合金材料研發，實用價值非常高。”

　“這麽厲害?”

　“當然了。”曲世剛道，“要不然，我們怎麽會費勁心思跑這麽一趟?”

　王基銘聽罷點了點頭，“那到時候我也去聽。”

　“這個不行吧?”曲世剛頓時反應過來，馬上拒絕說道。

　“怎麽不行?”

　“當然不行了，我們可是要花五十萬，而且，王浩教授是看在我和東明的面子上，才來我們航空院，你不花錢就想白聽?”曲世剛想想都覺得不能接受。

　王基銘頓時急了，“不是，老曲啊，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可是跟著你跑一趟西海啊！”

　“費用我們出的，你就當是旅遊一圈。”曲世剛說的理所當然。

　“你怎麽能這樣?”王基銘快被氣死了。

　“五十萬啊，一碼歸一碼！”

　“……我他麽……”王基銘氣的都爆了粗口。

　接下來的一路上，兩人就不斷的爭執著，甚至一直吵了一路，一直到上了飛機還在吵著。

　……

　王浩完成角谷猜想的證明，引起了輿論上的熱議，西海大學裡談論的就更多了。

　所有學生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也不斷的在談論，哪怕是一些平日不學習、隻專注遊戲的學生，都被各種科普了一下什麽是角谷猜想，王浩教授是有多麽多麽厲害。

　這種討論在校園裡到處都是，就連《概率論與數理統計》重修課上都是一樣。

　重修課，大部分都是那種不學習的學生。

　多數還都是因為曠課太多直接掛科，有些則是上課不學習，考試也不做準備，最終導致了掛科。

　總之，都是掛科。

　當然也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請病假、休學或者什麽原因，錯過了考試或者乾脆錯過課程，但這些情況只是極少數。

　這些重修的學生中，有活躍一些的也會和其他人談起王浩，談起他的角谷猜想研究。

　最主要還是八卦一下。

　有的就說道，“我就是運氣不好，如果王浩是我的概率老師，我肯定認真學！”

　“對，如果王浩是我的老師，根本就不可能掛科。”

　“我就是上學期掛科的，老師恰好是王浩……”

　“為什麽?”

　“你們可能不知道，王浩對學生要求有多高，幾次遲到，平時成績零分，還有啊，曠課兩次，也可以直接放棄了。”

　“上課還必須認真聽講，想趴一會都不行……”

　有了解的學生說了一大堆。

　但還是有學生堅持認為，“如果王浩是老師，肯定認真學。”

　“機會難得啊！”

　“是啊……”

　在不斷的討論聲中， 時間就要到上課時間，一個穿著休閑服，似乎和學生也沒什麽不同的身影，走進教室的門以後就直奔講台。

　然後滿臉微笑的站在那裡，試了下麥克風開口道，“同學們好，我是這個課的講師，王浩。”

　“你們有的可能知道我，有的不知道，都沒有關系，如果你們不想白花重修學分的錢，就一定會認識我……”

　他說著露出自認為友好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燈光照耀下，閃出了一抹刺眼的光。

　好多學生的臉色頓時都想傷心的哭上一曲……

　完蛋了！

　重修課老師是王浩?

　早知道是這樣，即便是拚了命也不能掛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