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女生沒有和季野動手，而是在拿到簽名後開開心心地下去了。

　　說要趕緊把簽名畫收好，回頭裝個相框把季野掛她家牆上。

　　季野也隻好帶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目送這個女粉絲下了擂台。

　　黎豐逸和原小玲就站在季野這個擂台旁邊。

　　季野剛一下擂台就碰到了兩人。

　　“哎，那女生不是還送了你一幅畫嘛，快快快讓我看看。”

　　“這有啥好看的，建議是別看。”

　　季野有些於心不忍。

　　其實也不是不能看，只是不太好讓他倆看。

　　原小玲也起哄道:

　　“哎呀有什麽不能看的，快打開讓我們看看啦。”

　　季野一看這盛情難卻，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於是季野將手中的畫紙緩緩展開。

　　那是第一次和原小玲見面時候畫的。

　　當時季野正在和原小玲談笑風生，畫面中季野的側顏帥得讓人心動。

　　而周圍的人就很尷尬了，比如黎豐逸。

　　當時他剛從水裡抬起頭，髮型也沒了，臉也被頭髮遮住了，可以說是形象全無。

　　而原小玲的腦袋旁邊畫師還畫了個自己的小腦袋。

　　畫中的畫師嘟著小嘴賣萌，旁邊還有行字。

　　我不比她可愛?

　　這一看，黎豐逸和原小玲都沉默了。

　　“你看，我說建議是別看，你們不聽，非要看......”

　　“我這就去查查看那個女生是哪個班的！”

　　原小玲很不服氣，說得誰不會賣萌一樣。

　　“哎西，不愧是你呀季野，在現世大學就是這樣，沒想到在異人大學裡還是這樣，我跟你站一起，永遠都是背景板。”

　　黎豐逸面露哀傷之色，搖頭歎氣地說道。

　　......

　　在此之後季野的比賽是一場都沒上去過。

　　所有排到他的學生都棄權了。

　　畢竟那個境界石碑，為什麽其他所有人都沒問題，測到季野那裡就有問題了?

　　那有沒有可能，石碑真的沒問題，季野也真的沒問題呢?

　　普通班凡境中段的學生知道本來就打不過，所以不上，反正能輸兩次呢。

　　而季野的同班同學們，則都是有頭有臉的，今天家人還都來了。

　　反正打過了那點好處他們也看不上。

　　但是萬一沒打過，不僅自己丟人，還得挨家長一頓批，血虧！

　　所以也都沒上，季野等於是直接被保送這個月的進度榜第一名。

　　然後他也拿到了屬於第一名的獎勵。

　　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和被教官收為弟子的機會。

　　其實現在的五十萬對於季野來說，也就一個月的飯錢。

　　自從他晉升凡境中段後，營養餐一個月就要四十五萬，他放在黎豐逸那裡的錢，現在已經不足兩百萬了。

　　但這好歹也是他一下午辛苦聊天等來的，聊勝於無嘛。

　　至於被教官收為弟子的機會，這可是每個月排名第一獨有的，一年，也才十二個名額而已。

　　凡境中段開始，被教官帶著，會一直帶到凡境高段。

　　在這期間，普通學生教官只能說是盡職而已。

　　但收為弟子那就不一樣了，那得叫盡心盡力。

　　畢竟如果自己的弟子以後出名了，自己作為師父那也是能沾光的呀。

　　到了他們這個年齡，繼續戰鬥是做不到了，那還有什麽追求呢?

　　那當然是為名，

青出於藍那種名。　　而在今天過後，季野就該離開這個湖邊，前往碎界更深處的凡境中段校區了。

　　在那裡，季野將會得到一位算得上第一批碎界開拓者那種級別的，經驗豐富見識博廣的教官手把手悉心教導。

　　當然，大概率還是和黎豐逸繼續當室友。

　　畢竟黎豐逸也已經凡境中段了，這次和他一起走。

　　下午五點多，所有的比賽都結束了，那些來看自家孩子比賽的家長們，也準備離開學校了。

　　“就很好奇，季野，你的能力不是治療嗎?為什麽能夠控制藤蔓啊，是變異了嗎?”

　　朱鏹臨走前，突然回頭問了季野一嘴，好像只是好奇隨口一問。

　　“啊，這個啊，我問了一個前輩，他說大概率是因為我的能力變異了，還有小概率是我的能力天生就這樣，具體是哪一種我也不太清楚。”

　　季野也沒有明確的回答，而是模棱兩可。

　　其實這才是明智的回答，因為以季野覺醒後的經歷來看，他的能力並不具備變異的基礎。

　　一般能力變異有兩種情況。

　　要麽是異人經歷過什麽凶險，在絕境的時候能力變異才險象環生。

　　要麽是異人在碎界中得到過什麽福源，導致了能力的變化。

　　但這兩種情況都共有的一個前置條件，就是異人對自身能力的極高熟練度和掌控度。

　　如果熟練度不足，必然無法在絕境時產生新的突破。

　　如果掌控度不足，必然無法在得到福源時保證對自身能力的控制，那種情況下最大的可能其實是反受其害。

　　熟練度和掌控度，兩者其實是相互的，幾乎不存在只有一個情況。

　　像季野這種年齡，能有這麽高的能力掌控程度就顯得很不科學。

　　除非，有別的因素參與其中。

　　......

　　“你也是這麽想的?”

　　“除了有‘那個東西’的影響外，我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黑暗中， 兩個人影正在交談。

　　而他們交談的內容，竟然和季野有關。

　　“那麽現在，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第一種，我們想要的‘那個東西’，已經被季野吸收了。”

　　“這不可能，那玩意的要求之高，我們所有人都沒能做到，憑什麽讓一個普通人做到了?”

　　如果季野在這裡，他就能聽得出來。

　　這其中一個說話的人，正是記憶中屋子裡的年輕聲音！

　　“第二種，‘那個東西’還在，不過被季野在身邊藏了起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想要能力完成變異，我恰好還知道一種辦法，那就是每天都跟能對自己能力產生影響的東西待在一起，日積月累，也能夠完成能力的異變，只不過需要的時間會比較長。”

　　“可是那個叫季野的小子才覺醒了不到兩個月！”

　　“那不是更說明‘那個東西’的神異之處?”

　　“......”

　　沉默了好久。

　　其中一個黑影繼續開口問道:

　　“你打算怎麽做?”

　　“反正你家那個瘋子已經把台搭好了，你就讓他先找機會看看唄。”

　　“按你的說法，他現在在學校有些名氣，好動手嗎?”

　　“放心，只要他還沒被教官收為徒弟，那他就依舊沒有任何靠山可言。”

　　“行，那就聽你一次。”

　　一個黑影離開了。

　　而另一個黑影從黑暗中走到陽光下。

　　不是別人，正是朱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