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自己在戰場上出了什麽意外，那才叫完犢子！

一但自己這個監國死在了戰場上，現在還攻勢如潮，好似不可戰勝的明軍，崩盤也只是瞬間的事情。

對於一隻軍隊來說，主帥身死所能給軍隊造成的士氣打擊，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說不定，尚可喜都能借此翻盤！

更別說，自己死後的繼承人問題了。

雖然李靈秀已經懷孕了，但孩子還沒生下來，誰也不能確定到底是男是女。

並且，即使生下來的是一個男孩，屁大的奶娃娃，憑什麽服眾，繼承朱宏煜監國的位置?

倒時候，怕不是又一場內亂！

現在的大明國勢，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有了些複興的趨勢。

可經不起內亂！

所以，朱宏煜現在做事是越來越謹慎了。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前線的戰況究竟如何了?”

朱宏煜原地站定，一雙劍眉蹙起，若有神光的眼睛裡焦急之色很明顯。

王汝賢躬身說道。

“臣這就派人去催問一下！”

就在王汝賢準備去問的時候，朱宏煜揮手叫停。

“不！”

“別去了，不要去給前線施加壓力！”

“讓他們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打就是了！”

王汝賢停下了腳步，乖乖退到了一邊。

一旁的鄭成功也是在站在沙盤前，跺著步子，目光炯炯的盯著沙盤看。

……

戰場上，尚可喜的大纛旗已經搖搖欲墜。

旗面上被實心彈，霰彈，轟出一個個缺口來。

燒焦的痕跡異常的扎眼！

在明軍的抵進炮擊下，尚可喜所部損失慘重。

整個戰場上，倒滿了八旗兵的屍體。

一套套棉甲都浸滿了鮮血，殘破的肢體被無數隻腳踩成了肉泥。

長時間的苦戰下來，八旗兵死傷慘重。

一部分軟骨頭的投降，大部分人都變成了一具具死狀各異的屍體。

現在還在堅持抵抗的，已經不足百人了！

尚可喜看著蜂擁湧來的明軍，感受到了深深的爵位，脫掉了腦袋的頭盔，露出了花白的金錢鼠尾。

噗通一聲，尚可喜跪在地上，向著北方叩首。

額頭接觸到地上的血泥，血腥味撲鼻額來，他聲音中滿是悲戚的嚎哭道。

“皇上，奴才盡力了啊！”

“沒能替皇上守住廣東，令明賊做大，如今，奴才也隻得以死謝罪了！”

“……”

噗嗤一聲，尚可喜用自己的佩刀，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噴湧，尚可喜躺到了地上，逐漸失去體溫，生息漸漸消散。

尚可喜寧願自殺，也不願落到明軍手上。

他心中還是有點逼數，知道自己在廣東有多少仇人的。

自己要是活著落到明賊手上，保底都是一個凌遲！

“王爺！”

“主子爺！”

“……”

一陣陣滿是焦急和絕望的驚呼聲中。

這個時候，仍然留在尚可喜身邊的那些八旗兵，也是紛紛拔刀自盡，追隨尚可喜而去。

哢嚓一聲，這是尚可喜的大纛旗被砍斷的聲音！

……

“大捷！”

“大捷！”

“尚可喜自盡，其麾下八旗兵被我軍將士盡數全殲！”

“尚可喜自盡，其麾下八旗兵被我軍將士盡數全殲！”

聽著傳令兵大聲的報捷，朱宏煜的心總算是放到肚子裡了。

仰頭髮出一聲聲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自殺了，算是便宜了尚可喜這老賊了！”

“哈哈哈！”

消息傳開，

引起了極大的喧囂和震動。數不清的明軍將士，紛紛面向朱宏煜的中軍大帳行軍禮，齊聲山呼。

“萬勝！”

“萬勝！”

“大明萬勝！監國殿下萬歲！”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再造大明，華夏複興！”

“……”

一隻隻苦戰一夜，體力消耗嚴重的明軍，懷著激動的心情被從戰場上撤了下來，返回大營開始休息。

大軍征調的民夫被派到戰場上，幫著打掃戰場，收治傷員。

軍法處，考功司的官員上也跑到戰場上去核算軍功，清點己方的戰果和損失等。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

天色將亮，東邊的天際逐漸泛白。

一點金光浮現在地平線以下，刺目的金芒普照大地，給大地上帶來了光和熱。

隨著太陽升起，一片的狼藉的戰場全貌顯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一道道壕溝將平坦的大地分割，數不清的屍體堆積在戰場上。

清軍的屍體被剝掉衣甲，搜刮掉身上的財物，像是丟垃圾一般，隨意堆積在一起。

明軍自己的屍體，則是被一具具清理了出來！

整理遺容，清洗身上的血汙，按照不同的編制排列在不同的空地上。

各部主官輪流到戰場上去認屍！

鮮血凝固，和地上的泥土板結在了一起， 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血泥。

一處低窪的壕溝中，甚至有大量的鮮血匯聚，整整一晚上了，鮮血也沒有乾涸。

晨風吹來，血泊的水面上蕩漾起微微的漣漪。

一匹清軍的戰馬在戰場上踱步，尋找著自己的主人，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著殘留有主人氣息的斷臂殘肢。

清軍大營中曾經燃起大火，燃燒殘留的木頭上空飄蕩著屢屢青煙。

戰俘和民夫們一起在戰場上挖著大坑，準備用於埋葬清軍的屍體。

坑洞挖好之後，一塊塊破碎的屍體，殘肢斷臂被像扔垃圾般，扔到了裡面，然後覆土掩埋。

另一邊，戰場上則是再次升起了濃煙！

那是明軍在焚燒己方將士的屍體，然後再將骨灰裝壇，在壇子上掛上代表士兵身份的軍牌。

準備要將己方將士的骨灰帶回去，交到他們的家人手上。

天亮了，修整了半夜的明軍騎兵呼嘯而出，開始去追擊清軍的潰兵。

一隊隊騎兵出營，呼嘯而去，在大地上掀起一股股的煙塵。

朱宏煜也是一夜未睡，端坐在大帳中，目光炯炯有神，聽著下面的奏報。

“啟稟監國殿下！”

“截至目前為止，此戰我軍共斬首清軍一萬兩千余級，其中八旗兵有七千余級，剩下全部都是綠營兵。”

“俘獲戰俘六千余，民夫還未清點清楚！”

昨夜清軍被打崩，逃跑的大多都是些綠營兵，民夫們大多都是乖乖縮在營帳中沒敢亂動。

……

車站等車，媽個雞兒，肯德基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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