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得蹄聲如雷,二十余騎如疾風般快速向大牢而來。打頭三騎身著便服,帶有刀劍長槍等武器,其後十八個人,他們身著寒衣,腰佩彎刀,臉帶面罩,頭蒙黑巾,只露雙眼,外身還披著黑色長披風,腳踏胡人馬靴,馬靴配有匕首,眾人背負大弓,每人負箭十八隻,同時都配有清一色的圓月彎刀和鋼槍。
監察院大牢前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眼前一亮,作為密諜機構,他們對這這群人早就如雷貫耳了。
“人似虎,馬如龍,氣勢雄壯,肖恩前輩,讓這些人一路陪您,可否滿意?”范閑很有禮貌地對肖恩躬身行禮問道。
肖恩沒有回話,他眯著眼睛望向來者,來者只有二十一騎,人數雖不甚多,殺氣滔天,氣勢之壯,卻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
……
“沒想兩世為人第一次裝十三,竟然是陳萍萍安排的。”棠平在心中瘋狂吐槽,雖然很喜歡這樣的出場方式,但這前提是不能刻意,這麽刻意為之,要是被外人知道得多丟臉啊。
很快二十一騎就來到大牢門口,拉馬駐足,棠平這才翻身下馬,來到陳萍萍身前,躬身行禮道:“見過院長。”
陳萍萍伸手虛扶,示意棠平不必多禮後,這才轉頭微笑著對肖恩說:“他叫棠平,這次和北齊國戰,賺了個冠軍之名。”
從棠平一行人近前後,肖恩就感覺到他們身上似乎隱隱有血光散發,就連空氣中都像是彌漫著熟悉的血腥味。
聽到陳萍萍的介紹,肖恩表面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他透過散亂的銀色發絲,注視著棠平,好半晌才聲音漠然的說道:“比前面那個漂亮的娃娃順眼,看起來殺過不少人。”
雖然被肖恩那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但棠平也不會有害怕的情緒,迎著肖恩的目光,他依舊是笑容陽光溫和的上前打招呼:“前輩,初次見面,接下來的路途請多多關照。”
面對這如陽光般的笑容,肖恩沒有言語,只是輕笑兩聲,但這笑聲中卻沒有一絲快意,有的只是陰寒血殺。
……
“你這出場可夠氣派的啊!”
沉默的車對離開了監察院大獄,范閑難得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與棠平並列前行。
“我可聽院長說了,這餿主意是你出的。”雖然裝十三很爽,但棠平此刻卻不想和范閑多說話,因為他就是設計這場面的人。
范閑對棠平的態度並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不是聽說那老家夥很恐怖嗎,這才讓你帶人給他來個下馬威。”說到這還頓了頓,轉頭四下打量一遍,才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你這手下不錯,比父親派到我身邊的虎衛強。”
“你想要?”
棠平不知道范閑這話是什麽意思,所以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擺了擺手,范閑這才輕笑回道:“我不需要,再說如果真有需要時,也可以找你借。”
“呵呵!”
棠平並沒有表態,他從來沒想過要一直和范閑綁在一起,這次套出肖恩口中去往神廟的路線後,棠平想帶人去看看。畢竟他又沒有爭霸之心,只要有一定的權勢和地位後,他準備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不留下點獨屬於自己的印記,那也太可惜了。
“這次去北齊,你想好怎麽做了嗎?”棠平不想和范閑討論手下的事,遂轉移話題。
“走一步,看一步。”范閑搖頭,他這一趟的任務很多,而且沒有一件是能輕易辦成的,
“雖然對那邊的情報沒少看,可還是毫無頭緒。” 棠平知道他是真主角,氣運籠罩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更有桃花加身,所以他也沒想過要提醒范閑什麽。
“沒事,你這麽能搞事,到時在那邊要是沒有辦法,就想辦法把水攪渾,渾水摸魚也是你的強項。”棠平這話可沒有損人的意思,同為‘穿越者’,范閑的確比他更容易招惹麻煩上身。
對於棠平的話,范閑也是認同的,只要把北齊的水攪渾了,確實對他最有利,“沈重、上杉虎、太后黨、皇帝黨,各個勢力錯綜複雜,想來只要把握住機會,還是能把事辦成的。”
如今剛剛出發,車隊還在京都城內,一路都有巡城司設關護送,倒也不怕有什麽危險。
兩人一路閑聊,倒也沒注意到,皇城側門的城牆上,有人正冷漠地注視著,他們所在的車隊。
“我很欣賞他們。”皇城宮牆上,宮典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聞言,身旁的將領皺眉道:“大人?”
身旁將領的反應在宮典的預料內, 他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道肖恩的恐怖,只有和他打過交道的人,才會知道這兩人此行的凶險。他們一個是國戚權貴,一個是軍中新秀,都是聲名遠揚之人,如非自願完全沒有必要往北齊走這一遭……所以我很欣賞他們的膽氣和拳拳報國心。”
……
宮典的話,兩人自然是沒有機會聽到,當然就算是聽到也不會當一回事。
“聽說你和那個司理理,有段故事?”長路漫漫,棠平頗為無聊的打聽起范閑的八卦。
“不是我,我沒有。”本來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好好的,可棠平這突然將話題扯到他和司理理頭上,作為有婦之夫,他當然是極力否認,“當時為了擺脫婚約,所以才故意自汙聲名,當然要是早點知道婉兒就是我的雞腿姑娘,我肯定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呵呵!”棠平對於范閑的話不予評價,他可不要相信,范閑真對司理理沒有想法,“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個可憐人,你這個與她有過露水情緣的人,不把握機會和她好好待上一段時間,豈不可惜了?”
范閑不知道棠平知道真相,隻以為他也和其他人一樣,不相信他那一夜什麽都沒做的事實,遂苦笑著說道:“你可別瞎出主意,就算我和她以前真有什麽,現在也不能去動她,紅袖招計劃你也知道,難道你是想讓我死嗎?”
“呵呵!我是傻子嗎?”給范閑一個我信你才怪的眼神,棠平怒道:“毒是你老師下的,以他對你的了解,他難道會沒把解藥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