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過的火熱。
暖氣讓即使是實力最低微的家庭也脫離了寒冷之苦,節省了大量的木柴燃料。這事讓一直對砍伐森林頗有怨言的精靈們,終於對提供暖氣的矮人的感觀好了點。
分發給每一家的地裡埋·改也讓他們多了幾分生活的奔頭。從前,人們除了作戰外,就只有在獲取生活物資時才會出門,其余時間全在家裡修煉。
現在,幾百萬戶人家生生挖平了諾亞王城附近的一座山。即使連對活體生命最厭惡的亡靈族,也小心地把自己白天睡覺的那一塊場地的地裡埋清理乾淨,收斂住自己對活物極不友好的死亡氣息,把新版地裡埋·改頂在腦袋上睡覺。
人皇還就此事谘詢過亡靈大君,他表示別人有的憑什麽亡靈族就不能有。
好在專為亡靈族培育的,適合黑暗系魔力的地裡埋·改也極其耐活。
每天黃昏的時候亡靈們早點起床頂著植物曬曬落日,植物也極其頑強地活了下來。
更不要說其他人,每天最愛乾的事情就是觀察發芽了的種子,並不時擦拭、撫摸長出來的嫩葉,與周圍的鄰居交流心得。
除此之外,尊敬的昆加先生聯合霍比特人一族,整理出了一本厚厚的菜譜,“發明”了造紙術與活字印刷術,以駐地為單位,每個駐地發了一本。
調料和肉還是奢望,但昆加先生保證,在明年情況一定會有明顯好轉。
這讓大家有了更多盼頭,即使現在啃著的黑麵包,也有了香甜的滋味。
轉眼間,冬天就過去了。
今年的春天來的格外的早,正是草與水同色之時。
春野裡到處散發著被那雪水漚爛了的枯草敗葉的霉味,融混著野草逐漸破土而出的微微草香,曠野的大地在泥濘的灰暗中多了幾分嫩綠。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可是托了去年大戰的福,諾亞王城周邊的邪靈被清掃一空,比較和平。
惡靈法師也沒有在這個冬天再次大舉進攻,這給了所有人休養生息的時間。
不過,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房間外一聲:“昆加先生!不好了!”的驚叫打破了。
埃爾蘭德已經修煉到能投影短視頻的程度了,加聲音的那種。
因為自己一個冬天就進步神速而頗有成就感,有了更多修煉動力,正在瘋狂修煉的埃爾蘭德就這樣被吵的停了下來。
“怎麽了這是?”埃爾蘭德聽出了這是葉莉維爾的聲音,他困惑地走出房間。
葉莉維爾的小臉因為焦急而漲得通紅,她急得都快哭了出來:“我們按照您說的方法,隻留下了幾個,剩下的都騸掉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那些被騸了的雄性動物,快要把沒騸掉的動物打死了!”
........
“這敢情是放到一起養了啊?,怪我沒說清楚嘍...”埃爾蘭德哭笑不得。
他趕緊安慰了一下葉莉維爾,然後跟她一起前往養殖場。
好家夥...場面簡直可以用淒慘來形容。
不管是哪個品種的動物,但凡沒被騸掉留作配種的,全都血肉模糊地縮在養殖場的角落,哼哼唧唧的半死不活。
埃爾蘭德正觀察的時候,其他種族也派了人,他們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好吧...假設你們突然被騸掉了,結果你們後來發現在你們當中,有幾個家夥完好無損,會發生什麽?”
埃爾蘭德看著同樣焦急不已的眾種族,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事情。 “還用說?我們中出了叛徒,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那不就結了?知道是這種情況,還敢把騸了的和沒騸的放在一起養,那些還能配種的可憐動物沒有被圍毆致死都算你們發現的及時...”
埃爾蘭德現在無比想笑,尤其是在開春動物發情的這個時候,太慘了...太慘了...
“那如果所有人天生就沒有呢?而且無憂無慮有吃有喝的話。”
大家都懂了,尤其是有些人不自覺地聯想到了自己“變成大人”之前和之後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一時間有些尷尬。
“而且騸的話,是要從幼崽時期開始的,成年了之後不僅騸不乾淨,還有可能有激素等等存留,到時候更暴躁,動物容易自尋短...臥漕!!!”
???
埃爾蘭德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對勁...不管是什麽動物,只要是被騸掉的,整個下部簡直可以用光滑來形容...
殺了吧...沒有第二條路了...給他們個痛快吧...
(?■_■)
“割那坨就行,目的是為了不讓它們在從那裡產生雄性激素...
雄性激素是什麽你們不用管...就知道沒了那東西,就能讓它們心如止水就行了...
把那根都割了有什麽用啊!它們怎麽排泄啊!別說它們痛苦了, 尿素什麽的都排不出去,堆積在肉裡,肉都酸了怎麽吃啊!”
埃爾蘭德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諾亞大陸之前那場神殤之戰都過去五個世紀了!這段時間和戰爭之前那麽久的那些年,都沒有一個人歸納總結出來這些東西嗎?
果然是什麽傷都可以用魔法治療的異界大陸啊!
就離了個大譜!!!
現在這可怎麽辦,魔法也不是萬能的,割下來的都已經腐爛了怎麽給人家接回去啊!無中生有一個更不可能了!
聽完了埃爾蘭德的崩潰式解說,大家面面相覷。
“以後,你們有什麽不會不懂甚至不清楚的地方,不要害怕,直接來問我。我總有提前想不到的地方,明白了嗎?”
此時,埃爾蘭德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當指揮的時候,很多樂師不敢打擾他,音樂會前半天才跟他說有這樣那樣解決不了的問題,簡直是太耽誤事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用了,這些已經被割光了的可憐雄性,只能是...
當晚,諾亞王城,每!一!個!人!都!吃!到!了!肉!
這可比過年還喜慶。
就是上次狂歡,也就拿出來這麽多肉了,那都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他們能吃上肉的原因傳開了,本來正開開心心吃著帶著肉味的炒菜的眾人,尤其是男性們,不約而同地夾了夾腿。
炒菜的聲音是它們痛苦的哀嚎,食物的味道是它們悲慘的怨靈。
碗裡的肉它頓時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