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吸毒!”
“不吸毒好……”費倫隨口讚了一句,仿佛在說“不吸煙好”一般,接著手掌一攥,就將那小包冰給捏成了粉末,再用另一隻手揭掉了破爛不堪的塑料包,將粉末湊在鼻孔邊一吸而沒。
混混頭直接看傻了眼,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吸毒的,實在是……實在是太奇葩了!
“吸、吸……”
費倫翕動了兩下鼻子,蔑向混混頭道:“看我幹嘛?叫喝的呀!”
“哦、哦!”混混頭連連應聲,旋即向酒吧比了個來杯酒的手勢。
酒保先幫費倫斟滿了酒,這才為混混頭也倒了半杯威士忌。混混頭還沒來得及喝,就發現費倫張嘴乾下去大半杯酒,最後一個酒嗝打出:“爽!”
混混頭聞言驀地有點心驚膽顫,因為天知道是不是費倫剛才吸了粉的效果上來了,而他手上還握著沙鷹,這要是一時興起扣了扳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啥……剛才的冰粉太少,不過癮,你們這兒賣藥丸的什麽時候來?”費倫隨口又問了句令混混頭心驚膽顫的話來。
“快、應該快了……”混混頭只能拿話搪塞費倫,心說你這家夥有槍,等下賣粉的來了,恐怕還得勸他別賣給你這家夥,不然幻勁兒上來了,少不得要爆掉幾個人的腦袋。
殊不知費倫實際上清醒得很,卻裝作有點迷糊的樣子。繼續追問道:“快……能有多快?說具體時間!”說著,又拿槍口在混混頭臉前指指點點,“要、要精確到分鍾!”
混混頭的目光一直在跟著黑洞洞的槍口轉悠。聽到費倫的話,他不敢不回答,趕緊瞄了下時間,回道:“大概再過十分鍾吧!”
“行,四分鍾就四分鍾,要是賣粉的貨還沒出現,我就拿你是問!”說話間。費倫的槍管差點沒戳到混混頭臉上。
混混頭汗透浹背,差點沒尿褲子,好歹忍住。糾正道:“大、大哥……我說的不是四分鍾,是十分鍾、十分鍾……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那個十!”
“啊?要這麽久啊?你就不能打個電話把人提前叫過來?”費倫黑著一張臉,比劃著沙鷹道。
混混頭這下不止背上出汗,就連額頭上也全是豆大的汗珠了:“大哥、老大。別看黃賭毒、黃賭毒向來連在一塊說。實際上這三條道是分開的,至少在迪拜城內是這個樣子,我手下只是管了十幾號小弟四十來個小姐而已,既不涉賭也不販毒,不過由於臉熟的關系,跟那些小拆家買點粉倒是沒問題,可主動拉他們過來銷貨這種事我是不敢乾的,否則一旦出了問題。恐怕要不了第二天我就得被扔進波斯灣裡喂魚。”
雖然這番話混混頭說得合情合理,費倫可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把沙鷹頂在混混頭前額上,漠然道:“要麽你把人叫來,說不定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要麽現在就被我爆頭,你自己選!”
混混頭清楚感受到了費倫的殺機,當下一哆嗦,恐懼地望著費倫,一副左右為難的可憐樣。
費倫繼道:“別跟我這兒賣萌,我數三個數,要麽叫人要麽受死,一……二……”
“我打,我打電話!”到底還是小命重要,眼見費倫的手指真有按壓扳機的**,混混頭終是沒敢拿自己的小命賭著一把。
“那就快點!嗙!”費倫說到這忍不住拿槍托在混混頭腦袋上敲了一記,頓時令他左前額鮮血直流,“媽的,剛才還跟老子磨嘰了一大堆,現在改打電話啦?真他媽是個當漢奷的料,快打!”
混混頭聞言不敢去擦額頭上淌下的血,哆嗦著手掏出手機,正打算撥號時,一個消瘦的光頭進了吧廳,還時不時與那些小貓兩三只打招呼。
“啪!”費倫又重重拍了混混頭的後腦杓一下:“看什麽呢?打電話,不然我真崩了你信不信?”
“信、我信,老大!”混混頭呈舉手投降狀,“不過大哥,那光頭就是附近一帶賣粉的小拆家!”
“那光頭就是?你要敢騙我,小心你的腦袋!”說著,費倫倏然伸手到混混頭背後,將他的槍給下了,然後將沙鷹和搜來的usp統統收藏起來,一步三搖地踱到了光頭面前。
混混頭渾身發軟坐在吧台旁,早就起了閃人的念頭卻無論如何賣不動腿,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原來費倫早就發現他有槍,卻遲遲沒有發作,這樣的隱忍性格誰他媽要是說費倫喝醉了他就跟誰急。不過想清楚這點後,混混頭也愈發地汗濕後背了:如此猛人,不可與之為敵!
費倫可管不上混混頭的想法,他慢搖搖來到瘦削光頭男面前,問道:“兄弟,有粉賣嗎?”
光頭男扭頭瞥了費倫一下,見他是生面孔,眼神瞬間警惕起來,冷冷道:“有麵粉,五美元一袋,要麽?”
費倫對他的警惕不以為意,哂笑道:“麵粉能吸麽?能產生幻覺麽?”
光頭男又正兒八經地瞪了費倫一眼,旋然笑道:“你這人……有點意思!”說著,從屁兜裡摸出一小包古柯鹼來,“本來這包東西是我留著自己吸的,不過你要是當著我的面把它吸完了,我就賣粉給你!”
費倫瞄了一眼光頭男指間夾著的小塑料包,微微訝異道:“這怕不有三十克吧?一次過吸下去,多半會要了小命!”
“怎麽?你怕了?那就一邊玩去,我可沒功夫搭理你!”光頭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把費倫當蒼蠅般打發。
費倫卻玩味道:“不過我擔心的不是小命的問題,而是我錢包不夠,若把這幾十克粉都吸了,你回頭找我後帳,我暫時可掏不出恁多錢啊!”
“放心,你只要敢吸,就當我請你好了!”不得不說,這些毒販還真他媽夠奇葩,請天請地請吃飯,但這夥子人居然專門請人吸粉。
孰料費倫聞言竟興奮地搓手道:“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罷,不待光頭男回神,他已然將那小包古柯鹼奪在了手裡。
“哎……”
光頭頗感意外,他其實只是想借【請吸粉】這個由頭將費倫趕走而已,沒想到費倫還真他媽不要命,打算一次就吸大量的古柯鹼。在明白對方是在找死後,他雙手抱胸,老神在在地衝費倫道:“兄弟,有吸粉的工具嘛?要不要我借你一套?”
“用不著!”費倫一擺手,如先前吸冰那般將整包粉都倒在了掌心,隨即鼻孔湊近,一個大力鯨吸就將所有古柯鹼粉末全都吸進了肺部。
見狀,光頭男傻了眼。
費倫卻跟個沒事兒似的,拍了拍光頭的肩膀,嚎道:“爽——”
光頭狂翻白眼,心說等下感覺一上來,你就該爽不出來了,為你默哀幾秒吧!
可惜,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一刻鍾轉瞬而過,費倫依舊臉色如常屁事沒有,發現此點後,光頭微微有點色變,正打算忽悠費倫跟他回老板的私人研究所,孰料費倫摸出一疊富蘭克林硬塞在光頭手裡,拍著他的肩膀道:“那啥……還有粉吧?照剛才那樣再給我來半包!”
光頭一聽,徹底無語了,因為剛才那包古柯鹼是他今天來這邊酒吧賣前半場的量,畢竟尋常癮君子一次最多吸個兩三克就滿足了,哪像費倫這樣,一次近四十克都給吸進了肺裡,實在是很好很強大!
也就在光頭猶豫之時,費倫又把沙鷹掏了出來,頂在光頭腦袋上:“說……你到底賣不賣我粉?咦,你的頭怎麽變倆了?”
光頭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打了個突兀,本來他還寄希望於混混頭那幫看上子的小混子,可費倫的後半截話表明了這貨吸進去的粉產生效用了,換言之,他手上的沙鷹隨時有可能走火,萬一這火走到自己頭上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想清這一點後,光頭男頓時省了叫保安(混混頭他們)過來解決麻煩的打算,反而順著費倫的語氣誆道:“你想要粉沒問題, 不過我身上可沒這麽多,你得跟我去貨倉拿!”
“沒問題,咱這就走吧!”
費倫答應得乾脆,於是乎,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槍頂著光頭的腦袋往吧廳後門而去!不少吧客見狀一陣哄鬧,但最終卻沒有一個打電話報警的。因為但凡來得早的吧客那都多多少少有點道上的關系,知道光頭男所在的黑幫其勢力之大,一點也不怵當地警局,而且他們混黑的最要面子,肯定不會願意光頭男被綁這件事有警察插手,所以為了避免馬屁拍在馬腿上,眾人都沒有打電話,一個二個心裡反而還在替費倫默哀,知他多半第二天就會被扔進波斯灣喂鯊魚。
費倫押著光頭男轉到後巷,才發現天色已然黯淡下來,附近華燈初上,當即故意甩了甩腦袋,問道:“貨倉在哪兒?”
光頭留意到費倫甩腦袋的動作,不敢怠慢,直言不諱道:“就在前面一個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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