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獄警掏鑰匙開鐵柵門的同時,坐在刁少強屁股上那家夥急速聳動幾下,渾身不自覺連抖,竟打了個尿顫。
刁母看到這一幕,鼻翼不停翕動,睚眥欲裂,嘶吼道:“你這小畜生幹什麽?還不快從我兒子身上滾下來!”
那家夥鄙夷地瞥了刁母一眼,慢悠悠地下來,提上褲子,在獄警衝進牢房的同時,卷曲上牆角,雙手抱頭護住要害。
幾個獄警見狀,也是拿他沒法。這家夥14歲就因為嚴重傷人被關進了羈留所,在押期間長期行為不檢,社會福利署署長已經延長好幾回監管令了,可他就是屢教不改,已經是老油條了。
問題是,羈留所不是旅館,除了禁閉室,兩個人一間房已算是最佳待遇了,而這個捅了刁少強菊花的家夥還比刁少強小倆月,上面分配牢房時,對刁少強已經算照顧了,沒想到還出這種事。
刁母隨即發瘋似的衝進來,瞥了眼自己兒子被撞得發紅的屁股,也不管那些穢物,一把替他扯上褲子,旋即抄起臉盆就朝卷曲在地的那家夥沒頭沒腦的砸去。
得,這下事情越趨複雜了。
果然,那家夥一邊挨砸一邊嚷道:“阿r,我要驗傷!阿r,我要驗傷!”
聽到叫嚷聲,幾個獄警才在刁母瘋厲狂砸的氣勢中回神過來,趕緊拉的拉,拽的拽。。
總之一句話,亂!
大約一個鍾頭後,費倫收到了刁少強菊花被捅的消息,當場讚了太子一句:“乾得不錯!繼續保持!”
太子狂汗,提醒道:“老大,這事兒過後,恐怕姓刁的會被保釋。”
“沒事兒,他在外面受虐的機會更多嘛!”費倫謔笑道,“對了,剩下那兩個家夥呢?”
“那兩個兔崽子的家長正在積極地拖關系為他們辦證,估計他們的出境證件很快就會搞定。”太子答道。
“呵呵!”費倫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隨手掛斷了電話。
下班的時候,費倫去接了喬冷蝶,又到醫院探望了喬父。
翌日,費倫找了些非常精細的人體結構圖,帶回了中區警署。
應急小組臨時會議室。
“正常人的骨骼都是一樣多,要想學我的功夫,你們得先把這些人體骨骼結構圖背熟。”費倫邊說邊把手上的發了下去。
池問寒第一個接到圖,隨口問道:“r,光背熟這結構圖恐怕不夠吧?”
“廢話!”費倫微斥一句,跟著解釋道,“背熟結構圖只是第一步,對於人體的骨骼結構你們不僅要背熟掌握,還得目無全人,最終達到看穿嫌犯任何一個走路或格鬥姿勢中他的骨骼運動情況。”
“最關鍵處在於,嫌犯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你們得在瞬間分析出他們運動時骨骼各連接處的破綻,務求在最優的招式、最短的攻擊距離和最小的力道下一擊即傷!”
“r,這種說法好像跟你示范的格鬥術不太一樣。”池問寒疑惑道。
費倫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看來你們的觀察力還不到家啊!莫非你們以為我的演示只是左右開弓,將狼一一斷去腿腳踢到一邊嗎?”
此話一出,眾組員面面相覷,個個暗忖他們都只看到這些啊?難道還有別的嗎?
費倫無奈搖頭,看來要想教會這群蠢貨第一戰鬥形態的簡化版還任重而道遠。想及此,他隨手翻出盒墨粉,抹在手掌上,照著昨天殺狼的頭兩個姿態比劃出來,在雪白的牆上留下了四個左右對稱的手印,兩個是擒拿手印,兩個是掌劈狼脖的手印。
“你們仔細看看這幾個手印!”費倫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相當不爽,“這四個掌印的力道方位速度跟我昨天擊退頭兩匹狼的出手是一模一樣的。”
眾組員暗忖這拳腳功夫哪有一模一樣之說?但還是湊攏上去,細細觀察。
他們很快發現,左右擒拿手印雖然都是三指發力,遠看上去貌似對稱,實際上指形略有變化,指力亦有微調,在牆上擊出的指印深淺不一。
至於左右劈掌,斜切面的力道也並非完全均勻,左手發力劈在牆上掌痕,其墨粉的厚薄程度完全一樣,而右手發力的那一記掌痕所形成的墨粉印卻是左淺右深。
“同狀?!”薑雪訝然失聲。
“同狀?啥叫同狀啊?”有組員問。
“就是以相同的招式形狀打出不同的暗勁造成迥異的傷害!”薑雪解釋道,“總之很厲害就對了,一般人練個十年八年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費倫隨口接道:“那是因為他們沒上過戰場,手上也沒沾過多少血。”
組員們微愕,計莫知開玩笑道:“費r你一定殺過不少人吧?”
“殺過!”費倫的回答令眾人又是一愕,“上輩子!還有這輩子執行公務的時候。”
聽到後半截話,組員們都哄笑起來。不過他們靜下心來一想,發現費倫最近大半年連破大案的同時還真擊斃過不少罪犯。
中午,應急小組的成員們聚在一塊吃飯嘮嗑,費倫也在。
期間,薑雪有個相熟的女同事打來電話,約她下午下班之後一起去逛街。等她坐回人堆中,幾個男組員就借著這事兒聊開了。
“阿雪,我說你們女人怎麽就這麽喜歡逛街呢?”古侯一說起這話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女朋友阿梅也是這樣,而且逛起來那叫一個帶勁,只要還有店沒關門她就可以繼續逛下去。”
薑雪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道:“這就什麽好奇怪的,女人逛街天經地義嘛!”
“那誰有秘方能阻止女人逛街的?”古侯一問。
池問寒拍了他一把,道:“省省吧,想阻止女人逛街,除非世界末日!”顯然他對個中三味也深有體會。
“老池說得對!”計莫知附和道。
跟著,代力他們幾個牲口也都點頭附和。看來苦女人逛街的男人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群。
費倫哂笑道:“其實還是有辦法阻止女人逛街的。”
這話一出,所有組員都瞪大眼睛瞧著費倫,包括薑雪。
“看我幹嘛?剛才我講人體結構的時候不見你們這麽認真?”費倫斥了眾人一句。
古侯一死皮賴臉道:“r,有什麽辦法你就教教我們唄!”
費倫掃了一圈眾人,發現都在期待地望著他,於是拿捏著故意乾咳了兩聲。
眼力勁相當不錯的計莫知趕緊把自己的冰檸檬茶遞了過來,道:“r,先喝口東西潤潤嗓子!”
費倫勉為其難地接過杯子呡了一口,這才道:“其實我的法子對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未必好使。”
“到底什麽法子啊?怎麽我們警察就不好使呢?”代力奇道。
“法子很簡單,陪女人出去逛街,也不用逛太久,逛個二三十分鍾就夠!”費倫悠哉遊哉道,“之後故意綴後跟在女友後頭,看到有賣假金項鏈的地攤,你隨便扔幾十塊下去買一根,捏在手裡只露個頭,湊到女友身邊亮一下,對她說:撿的,快閃!然後你們倆就可以匆匆回家了。”
眾人聞言一愣,旋即都大笑起來。代力傻乎乎道:“r,拾遺不報犯法的,況且我們身為警務人員……”
“啪!”
古侯一拍了他的後腦杓一下,道:“哪有拾遺不報?假項鏈是買的。”
代力捂著腦袋道:“但女友不知道啊,她鐵定說要報警!”
組員們聽得一愣。
費倫笑道:“所以我才說警務人員不能用嘛!”
眾人又是一陣笑,他們也知道,市民中愛貪小便宜者居多,真正拾遺報警的人十之三四而已。
也就在費倫和手下聊天吃飯談笑風生之際,赤柱,春景別墅區發生了一件咄咄怪事。
初夏的天空中掠過一團團微帶血色的刺目亮光,但在耀眼陽光的掩護中,它們的到來沒被任何人察覺,直直穿入了某幢別墅的落地玻璃中,好死不死地映在房內午休母女的前額上。
女孩無夢的思緒裡頓生異象,無數仿如激光般能刺瞎人眼的光亮在她的潛意識中驟然亮起。她想叫,可聲音抵達喉頭就消失無蹤了,一點也發不出來,但她潛意識裡的眼睛感覺無比痛苦,卻就那麽睜著,始終能看到那些光亮所在。
女孩的潛意識想掙扎,可那些激光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包圍網,像能量護盾般包裹著她,令她無法逃開。
接著,一股飽含的邪惡識念強行擠入了她的意識海,旋即蔓延向全身。女孩竟在睡夢中不自覺地呻吟扭曲起來。
那種奇異的酸麻感覺不是女孩想要的,她再也忍不住,拚命掙扎,不是手腳上的掙扎,而是意識海在掙扎,欲顛覆這個噩夢。
“呀!”
女孩終於嘶叫出聲,她從床上猛然坐起,劇烈喘息,渾身冷汗涔涔。入目是落地窗外寧靜的海景,但剛才那個可怕的夢卻是如此的真實。那種令她戰栗興奮的邪惡感覺仍縈繞心間、纏繞不散。
“媽咪!”
女孩伸手去推身旁的母親,入手的皮膚卻是冰涼。覺得不對勁,女孩扭頭一看,頓時發現她媽櫻口大張,舌頭耷拉在嘴邊,正滴淌著誕水,兩眼翻白,姣好的臉上透出一抹極樂的歡愉。
“媽咪!?”
女孩又試著叫了一聲,伸手去探她母親的鼻息,結果什麽也沒感覺到,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小臉上瞬間泛起驚恐之色,倒跌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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