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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救主,譜寫史詩》第104章 荒漠
  失敗總是突如其來,超乎意料之外。

  先鋒軍團開拔到垂木鎮十王國裡外,一派黑夜裡,男人站在土丘觀察時,眺望到浩浩蕩蕩地火炬隨著馬蹄從四面八方湧來。

  男人意識到自己將被悲劇的閃電擊中。

  盡管長年的戎馬生涯讓男人即刻反應過來,命人吹響號角,然而,正值黑夜,加上麥倫帶走大部分軍官的情況下,整個軍團少有的出現了混亂,正是這等破綻,造成了軍團命中注定的潰敗。

  那些橫跨衝鋒騎槍、身披精良盔甲的上等奴隸們,他們騎著具甲戰馬衝鋒在前,如一隻巨型梭子,瞬間鑿開先鋒軍團的陣線。

  先鋒軍團的混亂擴大了,男人當即身先士卒,帶領騎兵衝殺進敵陣中,高聲呼喚士卒們的鬥志。

  受眾人愛戴的執政官親自與敵軍拚殺,士卒們漸漸停下混亂,他們重拾起鬥志,用長矛將那些騎兵們挑下馬來。

  然而,在暫時抵住一波攻勢後,幾乎所有人都看到敵軍的火炬,連綿不絕般地朝這裡湧過來。

  而不知哪個地方,有眼尖的士卒驚呼:

  “麥倫副團長的旗幟,是麥倫副團長的旗幟!”

  隨著敵軍的逐漸接近,麥倫副團長的旗幟出現在敵軍中的消息瞬息間傳遍整個先鋒軍團。

  男人在重重火光中辨清旗幟樣式後,血液頃刻凝固了。

  他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想法:

  麥倫或許被俘了,他的旗幟也被繳獲。不,麥倫對局勢有極為清晰的判斷,可能及時撤走的,但撤退過程中丟下了旗幟......

  然而,當男人以極好的視力看清旗幟後,他驚愕地發現,那張旗幟毫無破損的痕跡,近似嶄新。

  他看見麥倫站在旗幟下,指揮著那些奴隸騎兵衝鋒。

  ...................

  先鋒軍團在垂木鎮外被擊潰了。

  這無疑是艾蘭必因城邦國首次戰敗,而且是極為慘烈的失敗。

  夜戰、伏擊、缺乏軍官以及背叛,即使先鋒軍團展現出極為驚人的鬥志,然而失敗依舊是不可規避的,事實上,即使面對此等不利條件,整隻軍團也是堅持半小時後才被擊垮,而不是如他們面對過的絕大多數敵人一樣,一觸即潰。

  在騎兵的拚死護衛下,男人逃了出來,他未曾想到失敗的閃電來得如此突然,也未曾想過麥倫竟會背叛,以致於慌不擇路,在黑夜裡缺乏方向的情況下,他和僅剩的兩名騎兵往北逃去。

  等回過神來時,男人接連喘著氣,失敗的陰雲纏上了他,頭次覺得艾蘭必因城邦國原來是如此的易碎,甚至經不起一次背叛。

  “我們...跑了多少王國裡了?”男人勉強冷靜下來,朝身旁的騎兵問道。

  “執、執政官,”騎兵也心有余悸,“可能三十,不,四十王國裡了,我不知道,我們跑得太快了。”

  另一位年青騎兵,他的臉色因馬匹的顛簸而發寒發白,說不出話來。

  荒漠夜間,寒冷的空氣攜帶風沙,捶打在他們臉上。

  男人往向他們逃跑的路徑,一連串的馬蹄印留在路上,即刻精神一繃。

  “四十王國裡不夠遠,再跑遠點,直到能確定甩開他們才行!”男人沙啞地說道,他眼眶乾燥,“不然他們能順著馬蹄印追上來,該死!”

  男人迫切地祈望這荒漠,在他們身後起一場沙暴,即覆蓋掉所有痕跡,也阻擋住敵人的去路。

  在男人的命令下,三人那鞭子驅趕馬匹。

  乾燥寒冷的夜間荒漠,馬匹在腳下狂奔著,四隻蹄子踏得打顫,一重重席卷沙塵的風不僅在折磨人,更在折磨畜生,男人明白不能慢下來,為了跑得更快些,他們不得不將身上的盔甲扔下,一個勁地趕馬。

  終於,狂奔了僅僅二十多王國裡後,男人聽到身後傳來沉重的響聲。

  他扯住韁繩停了下來。

  一位騎兵的馬支撐不住,它直直地栽倒在沙漠裡,著地的頭顱硬生生地砸開個小坑。年青騎兵也被甩了出去。

  男人想驅馬走過去,卻感到即使是站立著,自己的馬也是顫栗不已。

  戰馬已經疲憊不堪。

  “執政官...我的馬跑不動了。”那年青的騎兵顫著聲音,帶哭腔道。

  年青的騎兵每一寸器官都在膽顫,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另一位騎兵勉強扯著馬走了過來,苦澀道:“執政官....我的馬也要支撐不住了。”

  男人狠狠地咒罵了聲自己的戰馬,後者垂著頭低沉地嘶聲,他無能為力地從馬上爬了下來。

  “牽著馬走,我們盡量走快點,找到一個高點的土丘,給它們緩口氣。”男人憑著僅有的理智道。

  兩位騎兵聽從命令,三人合力將倒地的那匹戰馬扶起,走了一小段路,卻那些那匹戰馬已經摔崴了腳。

  若放在平時,只需讓它修養一段時間即可,但眼下時間緊迫,男人不清楚敵人是否已順著一連串的馬蹄印追了過來。

  “麥倫!畜生養的!”男人咒罵著,他盯著那匹崴腳的戰馬,同年青騎兵說道:“把它留在這吧,這帳算在我跟麥倫頭上。”

  年青騎兵早有預感, 他凝視陪伴自己好幾年的同伴,戰馬的情誼對一名騎兵來說,是難以割舍的。

  他忍不住地,淚水湧出眼眶。

  戰馬溫順地舔舐他流淚的臉龐。

  “再見,美人。”年青騎兵慌張地說道。

  那匹戰馬就這樣被留在風沙中,目睹主人跟其他兩人地遠去。

  它昂頭朝天嘶了聲,馱著空蕩蕩的馬鞍,挪著崴掉的腳在荒漠上艱難行走。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朝淚別戰馬的年青騎兵問道。

  “布萊。”他說道,失去戰友的驚慌,布滿了臉頰,“執政官...我、我們還要逃多遠?”

  歎了口氣,男人沒有回答,詢問另一位騎兵的名字。

  “我叫約翰,執政官。”

  “你們的名字,我都記住了。”

  男人、布萊和約翰,他們走了近千步後,終於找到一處高聳的土丘,

  他們僅剩兩匹戰馬,拿下馬匹上的馬樁,找了塊堅硬些的砂地,將馬樁打下,兩匹馬栓在上面。

  三人沒將布料鋪到地上,更不敢生火,今夜足夠讓人心驚膽顫。

  作為執政官也是軍團長的男人,他不可推卸地,擔當起守夜與看管馬匹的任務。

  “布萊、約翰,”男人眺望遠方,說道:“你們只能休息三小時,抓緊時間。”

  戰馬的屁股上,馱著為數不多的水源與糧食。

  由於出擊得匆忙,甚至不足以支撐兩天。

  荒漠寂寥,一望無際。

  男人一邊警惕著追兵,一邊默默地祈求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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