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堯不知何時早已移步到了方長清跟前,見此情形急忙蹲下把了把方長清的脈搏。
仙越也已來到近前問道:“此人如何了?”
仙堯一把掀開方長清褲管,只見傷口周圍已然焦黑一片。
“腐骨釘?”
眾人大驚,面面相覷,而罪魁禍首仙繁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闓陽殿內,方凌有些惶恐地看著長相怪異的長遇長老為方長清把脈。
長遇長老貴為雲虛宮四大長老之一,雖然不怎麽參與宮內事務,且為人品行堪憂,但論及醫術藥理卻無有能出其右者。
其人雖然年齡不過六十一二,但因癡迷藥理,常年親身試藥導致如今不僅腦子有些糊塗,更是須發皆白,顯得異常蒼老。
一頭銀發胡亂地梳了個髻子,既無頭冠也無發簪,僅一條粗布纏了便是。
本就長相殊異,如今再加上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看起來越發顯得恐怖。尤其一對白眉更是令人過目難忘。
聽說此人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且越老越沒有長輩的樣子,年過半百尤好酒色財氣。且逢飲必醉,逢醉必對人胡亂施術。
常有雲虛宮的弟子栽在他手裡,被他抓了去試藥。這候 章汜
方凌乍見了長遇真容直覺心驚肉跳。
當日那妖人背對著月光,並未看得真切,不過就這身形體態來說越發覺得有些相似,尤其那白發白眉恐怕這山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不過長遇道長顯然並不在意其他,只見他皺了皺眉,捋了捋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山羊須輕描淡寫地道:
“腐骨釘乃是以橫死之人白骨所製,帶有死者三分怨靈,最為陰毒。
一旦被其所傷便如跗骨之蛆,生生腐蝕生者骨髓,且藥石枉效,道法不及。
除非以自身真陽鎮壓疏導,否則便只有以此腐骨釘之怨魄為祭,將其拔出體外。
然而怨靈雖在此,怨魄卻只有煉製此釘之人知曉。偏偏你們還讓他給逃了,如此就只能等死囉。”強犧 讀犧
方凌聞言大驚。
“就沒有一點法子了嗎?”
長遇眯著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狡黠地道:
“放在其他人那裡自然就只能等死,不過在我這兒嘛……”
方凌立馬反應過來,“只要道長有法子能救我爹,他日我們姐弟必當報答道長救命之恩。”
“真是孺子可教。既是說到了報答,世人皆知我天生一副俗胎,不好修仙,偏生貪酒好色。至於是酒還是色,便是投其一樣即可。”
“長遇!又在此處胡言亂語!”
長遇道長這廂竹杠還未敲得成功,便見一人仙風道骨,儀態肅穆進得門來,正是長極真人。
長遇看也沒看來人,便十分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最是你這老不死的偽君子,我們雲虛宮歷來修得是逍遙道,便是你不修俗道便要叫我們都跟著你一起當和尚?”
長極真人臉上稍顯尷尬,隨即正色道:“醫者仁心,況且救人一命福及來世。”
“我這一輩子救了多少性命我數都數不過來了。來世必定是高官厚祿,妻妾成群,就不勞你費心了。
眼下,我隻想解決這一世的問題。”
“好了,我答應你,若你救了他,我便以掌教之尊允諾你一件事可好?”
“任何事?”
“只要不違背我做事的原則。”
“別說笑了,你做事哪有什麽原則?!”
長遇道長一邊笑眯眯地擠兌長極真人,一邊爽快地對方凌姐弟道:
“活蹦亂跳不敢保證,
不過拖得一時半刻不死卻是沒有問題的。”浮生聞言急了。
“敢情說了這麽多卻只是保得一時半刻,虧我還當你是個神醫。”
長遇一向是個倔老頭,聞言頓覺不快。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活的不是此時此刻?救與不救你們自個兒定,我還忙的很!”
方凌見那邊長極真人遞來的眼色,急忙上前。
“救,救,當然要救!道長醫中聖手,妙手回春,能救自然能醫。便是日後有個什麽,想來也是不在話下的。別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
長遇道長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人生得好看,嘴還甜,哈哈……不過也不要指望兩三句話就能央得我醫,屆時還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有了這句話方凌便放心了許多。
要說長遇道長的醫術確實精湛,不說起死回生,出神入化是絕對算的上了。
只是這好色之名卻也不是蓋的。
方凌因著八月十五夜裡那一幕,始終放心不下,便索性住在闓陽殿裡日夜照看。
便是她在這裡待的幾日,就被這糟老頭子數度調戲,各種嘴上便宜佔了個盡。
所幸的是,倒也沒看出此人哪裡沾染了妖氣,就人品來講,老實說也算不上太壞。
雖說為人著實性情乖張一些,但行為上倒還算得上坦蕩。加上方凌一手溫酒燒菜的好手藝倒也不至於太過為難她。
不過像他這般脾性,在闓陽殿待得越久方凌倒也越能理解。
話說闓陽殿大小規製與其他大殿一般,不同的是其他各殿要麽清淨肅穆,要麽人來人往。
只有這闓陽殿整間大殿除了長遇道長之外沒一個活人。死的雖是也有那麽幾具被製成樣本的屍體,但言語溝通不善,著實培養不出什麽感情。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按照長遇道長的說法是他常年癡迷藥理,不喜旁人攪擾,故而闓陽殿從來不用隨從弟子,整個大殿便隻他一人出入。
但就方凌的觀察,覺得主要可能是因為他生性怪癖,喜怒無常,且貪杯好色又好發個酒瘋,人又不修邊幅,邋裡邋遢,哪個想不開的沒事兒能喜歡往這兒跑?
不過難免人有殊異,喜好各不相同,不過幾日方凌便發現確有那想不開的。製大 製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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