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是帶了幾分功力的,雖然音量不大,但卻令全場眾人為之一震。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長極轉而看著方凌道:
“既然你們都不認,那我來問你,你為何闖入噎鳴潭?又是用了什麽法子將那沉寂許久的妖孽喚醒的?”
方凌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行倒霉催的怎麽就卷進這麽一場禍事之中。
正後悔不跌,卻見長極真人終於願意聽自己說話,連忙解釋: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潭裡有妖。我……我們就是來……拜師的。”
說著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旁邊的浮生。
“拜師?”
長極真人隨著方凌的目光轉向旁邊的浮生。
浮生見二人狐疑的目光同時都向自己掃來,忙仰起臉來抬起下巴,擺出一副忠貞不二的模樣倔生生地道:
“別看我!不是我!我有師傅!”
方凌聞言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隻得無奈找補:
“我……是我!我拜師!
自山門外便聽說歸雲山收徒嚴謹,向來不收女弟子。故而深夜造訪,隻為當面向掌門您求一求情。
但我沒想到無意間竟闖下這等彌天大禍。”
歸雲山不收女弟子,方凌早有耳聞,如今左右都得有個由頭。
歸雲山局勢只怕是暗流洶湧,又兼才撞見一隻恐怖的妖人。如此形式不明的情況下總不能暴露身份,由得十方鎖靈玉成為眾矢之的?
若是因為拜師闖山,左右不過定個過失之罪,總好過被當作仙瑜一夥定個蓄意縱妖,禍亂世間的罪名。
況且白日裡本就被仙繁誤會過拜師一事,此時也是說得過去的。
長極面色微訝,而後淡笑道:
“呵呵,你這女娃娃倒是有些意思。既能喚醒妖龍,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卻還能堂而皇之地說出拜師這等瞎話。”
說話間,只見長極真人緩緩起身,方凌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由遠及近,人便已經到了近前。
方凌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卻被真人一把抓起腕子,略一扶脈,冷聲道:
“你年紀輕輕,卻靈力充盈,分明早有修煉。你且想清楚了再說,夜闖我雲虛宮究竟所為何事?”
方凌自知純粹的瞎話定是沒人信的,必須得三分真七分假地摻著說。
於是強自鎮定道:
“真人且聽我細說。只因我爹爹和爺爺都是修道之人,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習得一些皮毛。
至於靈力充盈,實乃真人抬舉,只是由於我天生體質不同與一般人。我自打娘胎裡便生得一雙陰眼,能辨陰陽邪祟,卻不辨陽間一物。
直至六歲機緣巧合之下衝破屏障開了這人間的一雙眼,並將天生陰氣封於腦後風府穴,從而得了一塊紫金斑。
我爺爺曾說此乃紫氣東來之象,可於無形中吸納天地靈氣,是天生修行的苗子。
可是偏偏仙門眾多,收女弟子者卻是寥寥無幾,想來似雲虛宮這般譽滿天下的宗門總要開明一些,便鬥膽前來碰碰運氣。”
“如此說來,倒是我玄門百家的不是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風府穴的紫金斑究竟有何與眾不同?”
方凌連忙低頭乖乖地湊了過去。
長極伸手撥開方凌腦後青絲,只見雪白的脖頸上,除過一條古樸的褐色編繩之外,果真封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紫金印記,其上靈力湧動,源源不絕。
長極真人目光一頓,遲疑良久,這才若有所思地道:
“確然是個修行的好苗子,可惜了,可惜了……”
繼而突然話鋒一轉,厲聲喝道:
“好一個巧舌如簧的丫頭,
你們究竟有何圖謀,我眼下無暇與你計較,給我一並押下去!”而後轉身望向仙瑜,目光如炬。
“怨靈邪祟,人為縱放,貽害一方。此事別說你一個區區雲霄宮弟子,就是你們闔宮上下也難辭其咎!
來人,給我將這一杆人等全部押至地牢,待平定騷亂之後再行處理!”
昏暗潮濕的地牢,如豆的油盞如同個擺設,蔫蔫的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就此咽氣的樣子。
折騰了一宿,眾人都精疲力竭地聳拉著腦袋昏昏欲睡。
只有浮生與仙繁依舊鬥志昂揚,你來我往足足鬥了一兩個時辰的嘴後方才作罷。
方凌當真覺得羈押他們的牢頭實在是思慮深遠。要不怎會費事的將他們分了兩邊關押?
不過要說周全卻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依照方凌的意思,既然要分開就該分得遠一些。雖然地牢面積不大,但至少做到一方在這一頭,另一方在那一頭。
這樣即便是雙方一個不服一個,兩廂對罵也至多不過半個時辰就該口乾舌燥,嗓音嘶啞,喉嚨腫痛得再難開口了。
如今這樣門對門,面對面,即便有一方想要偃旗息鼓,罷嘴言和。但奈何抬起頭來便一看兩生厭,稍微一個不屑的眼神或是肢體動作便又開始重燃戰火。
浮生雖是年輕氣盛,肝火興旺,到底還是耐力不足,不過次日上午便已敗下陣來。
仙繁顯然也早已是江郎才盡,累得夠嗆。見對面浮生不做聲了,也趕緊收了聲遠遠地擠到一堆人後面,避免目光相接。
眾人這一坐便整整枯坐了五個晝夜。
這候 17bXw X.C*Om 章汜。一行人也不知外間究竟是何局勢。按照以往的慣例,雲霄宮就算次日不來要人,第三日也該有所動作了才是。
強犧 讀犧。可是如今牢飯都已送到了第十餐,顯然已是第五日日暮時分了,卻還不見動靜。
仙瑜早已是心急如焚,坐立難安。勉強等到夜深,便開始與眾人謀劃著出路。
奈何仙劍法器盡皆被繳,一時半會兒也商議不出個什麽萬無一失的法子。好容易仙繁提議以內訌火拚為由引那牢頭前來,再出其不意將其拿下。
卻不料這牢房委實通透得緊,又不隔音,一番籌謀被對面的三人聽了個乾淨。
仙繁抬頭正看見對面的姐弟倆豎起耳朵瞧著這邊,遂罵道:
“看什麽看!”
浮生一向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性子,一蹦三尺高道:
“老子偏就看了,怎麽著?”
“要想活命的話,就把嘴巴捂嚴實了!”
“我偏就大嘴巴了,你們敢跑我就敢喊,保證你們逃不掉!”
仙繁氣得七竅生煙,怒道:
“有朝一日待我出去了,定要將你這小畜生千刀萬剮了不可!”
“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們出去了!”
眼看著新一輪的對罵即將開鑼,那邊從頭至尾不屑於搭理過這邊的仙瑜開口了。
製大 製梟。“小兄弟又何苦與我等作對?如今我們不更應該同仇敵愾嗎?我們出去了,你們自然也就出去了,如何?”
雙方覺得此話倒也不假,正當表態,卻聽外間微不可聞地傳來嗖嗖兩聲。緊接著便聽一聲悶響傳來,似是有人倒地。
地牢過道內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正一路朝這邊牢房而來。兩邊正在狐疑間,卻見一人魁梧高大,面覆黑巾出現在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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