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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正午,飄起了飛雪。
平西侯爺府門前,跪著一個人。
是一個女人,十分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狐裘,低著頭跪在那,狐裘上已經落了一側厚厚的雪片。
任憑瘸子等人如何勸說,就是不離開。
李煥兒知道之後,僅僅是瞥了一眼,然後看向了秦侯爺。
“青樓女子,不穩妥!”李煥兒頓了頓,“相公想要納妾我們都支持,但最菜也要是大學士的子女。”
虞秀鸞在一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那樣才符合身份,這個叫門當戶對。”
“我要說我和她不熟你們信嗎?”秦侯爺一臉無辜。
“相公。”李煥兒自然是不相信,“不熟悉,她會年三十跪在門外?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欺負她,不讓她進門呢。”
“她姓陸,名瑾娘!”
秦侯爺歎了一口氣,“知道貞觀日報上說我是民族英雄的那件事嗎?救的就是她。我回來還和你們說了,這女人不感恩,還想拿我做備胎。我聽說她贖身之後,去青梅竹馬了,怎麽來咱們家了?”
哦!
李煥兒和虞秀鸞突然點點頭,想起來了,那似乎好像是誤會秦侯爺了。
“相公,你打算怎麽處理?”虞秀鸞問。
“你們是家裡的女人,你們看著處理好了。”
秦侯爺抻了抻胳膊,“我在廚房給你們煲了參湯,我過去看看。”
說完,秦侯爺撒丫子就跑去了廚房。
李煥兒和虞秀鸞穿上貂皮大衣,套上了熊皮手捂,緩緩走出房門。
“你是何人?為何跪在這裡?”李煥兒問。
“民女陸瑾娘,來這裡請罪!”
“請罪?何罪之有啊?難道你得罪了我們家侯爺?”
“是民女……”
陸瑾娘就把事情說了一番,她那個青梅竹馬名叫賀蘭金山,她給自己贖身之後,就去找賀蘭金山,發現賀蘭金山已經娶了八房小妾。
可陸瑾娘現在生的要多標志有多標志,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起來歹念,先是騙光了陸瑾娘的金幣,還和別人商量,要把陸瑾娘賣給前前任長安縣令杜善賢。
陸瑾娘拚死跑了出來,雖然錢沒了,但好在保住了清白。
虞秀鸞上下打量陸瑾娘,就感覺十分熟悉,突然蹲下身體,下意識的詢問,“你可認識陸柬之?”
“這……”陸瑾娘支支吾吾了好一會,竟然沒開口。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還需要猶豫嗎?”李煥兒臉色一沉,公主的威嚴宣泄而已。
“認識,是民女的親叔叔!”
“我想起來了,你不叫陸瑾娘,你叫陸瑾兒!”虞秀鸞伸手扶起來陸瑾娘,“你在好好看看,我是誰?”
陸瑾娘上下打量虞秀鸞,略微疑惑了一陣,“小姨?你是鸞姨?”
“嗯。”虞秀鸞看向李煥兒,無奈的聳聳肩,“相公的報應來了。”
“報應?什麽報應?”李煥兒一臉不解。
“陸柬之是我表兄,我父親來了長安之後,他就是江南文士之首,但相公和孔穎達搞出來一個《五經正義》,讓儒學統一,自此南派儒學沒落,本想著借助關隴翻身,誰知道相公在關隴給陛下封神,徹底絕了南派儒學的根基,陸柬之一氣之下上了鍾南山清修,陸家自此敗落。陸瑾兒是陸家嫡系,我見過幾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也算是豪門子女,又是大儒陸柬之的侄女,算是門當戶對。”
“那就娶了!”李煥兒十分大方,
“但娶之前,先把仇報了。居然敢騙相公的錢,敢騙相公的女人?瘸叔,帶上幾個爆破筒,隨我去通化縣開國男爵賀蘭僧伽府上,給他們家放幾個大炮仗聽聽響……”“賀蘭僧伽?那不是陛下的妹夫嗎?算是你姑父……”虞秀鸞急忙阻攔。
“相公掙錢多不容易?相公多少年沒納妾了?又騙錢又騙色,能慣著他?咱們佔理你怕啥?鬧到父皇那裡,咱們也佔理!”
“不是賀蘭金山嘛,怎麽……”
“賀蘭金山就是賀蘭僧伽的兒子!”
李煥兒說完,瘸子已經準備好了爆破筒,“夫人,小號的,只要距離不太近,不傷人。”
“好!”李煥兒拉著虞秀鸞和陸瑾娘的手上了馬車,直奔賀蘭僧伽府。
秦侯爺就躲在院子裡遠遠看著,直到李煥兒走了也沒阻止,牙齒咬得吱嘎作響,狗幣賀蘭僧伽,居然敢騙我的錢?看我媳婦怎麽收拾你!你該慶幸,大過年的李銀環沒在家, 不然府門都給你砸了!
有人說房遺愛是千古綠帽王,其實這個賀蘭僧伽才是。
賀蘭僧伽曾經擔任過左衛將軍、秦州都督等職務,娶得是房陵公主。
房陵公主品行有缺,在賀蘭僧伽擔任左衛將軍的時候,與左衛軍衛尉少卿楊豫之通奸。
楊豫之這身份就有點特殊了,他是李元吉之女壽春縣主的丈夫,也是公主異母親姐長廣公主的兒子。
房陵公主和楊豫之、壽春縣主的年紀雖然差不太多,但是照輩份算,公主是他們的長輩。
哪怕是在長廣公主喪期的是時候,還在靈堂和情夫楊豫之偷情,據說賀蘭金山也不是賀蘭僧伽的親兒子。
初唐有長安三害,他們都是臉蛋被尉遲敬德還黑,分別是李叔慎、賀蘭僧伽、長安令杜善賢。
詩人劉行敏就曾磕磣過他們三個,寫了一首詩:叔慎騎烏馬,僧伽把漆弓,喚取長安令,共獵北山熊。
杜善賢就是那種壞事做盡的人,但賀蘭僧伽和李叔慎給他們兜底,傳聞啊,據說是杜善賢和李叔慎都和房陵公主有一腿,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就是,房陵公主的生活作風問題,十個武則天、十個高陽公主都不行。但問題是現在的歷史車輪變了,房遺愛現在也是陽剛氣滿滿,高陽公主都生兩個崽崽了,和房遺愛那叫一個你儂我儂情更儂,房遺愛把高陽公主調教的那叫一個美觀。
秦侯爺找來獨眼龍,“龍叔,你去找程處忠,你們倆跟過去遠遠的看著,如果煥兒鬧了男爵府,賀蘭僧伽要是借機乾掉賀蘭金山和房陵公主,你也別攔著,有證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