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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邊境的一米距離可不是邁出去一步兩步那麽簡單,那可是一個國家的尊嚴。
但李泰沒有在京城,賈琰之找了很多人提出自己的觀點,卻都被否定了。
因為李泰就算是失去了爭奪太子的資本,也沒人敢去說李泰錯了。
後來幾經輾轉,賈琰之遇到了許敬宗,許敬宗噗嗤一下就笑了,這種事你找三省六部有個屁用,你要麽去見晉王殿下,要麽直接去秦家莊找平西侯爺。
一個圖書管理員,想見到李治難上加難,但是見秦侯爺還是輕而易舉的,再加上有老流氓程咬金和崔穎的關系擺在那,賈琰之就來了秦家莊。
對於賈琰之的遭遇,秦侯爺深以為然,所有人都說對,只有一個人說不對,那就是指出毛病的人不對了。沒辦法,人微言輕肯定沒人搭理他。
“說說你的看法。”
秦侯爺讓人從書房裡面取出來大唐水域圖志,平鋪開。
“外甥,很多島嶼上都沒有淡水的都沒有標注,而有淡水的也沒有標注有。出海沒有淡水的補給是不行的。”
賈琰之指了指其中的某處一個島嶼,“這裡標記是能停靠。但三國時代的吳國水圖上卻標注有暗礁不能停靠。咱們現在的水域圖志裡面,錯誤的很多。”
“自打秦朝徐福出海開始,歷朝歷代都有海圖保存在兵部,為了避免受潮,每隔三年就會重新抄錄封存。在抄錄的過程中,都會發生錯誤。”
秦侯爺差不多明白了,就是海圖和地圖,沒抄錄一份發生人為性失誤和錯誤,很多人都不改了,然後下一個在發生錯誤,再到下一個……一次類推,地圖早就面目全非了。
就好比抄作文,寫了一個錯字,後面的人也會遵照錯字寫,再有人出現錯字呢?久而久之,那還是一篇合格的作文了嗎?
“外甥啊,此事事關重大,大唐在海外有商船、戰艦,一個疏忽,一個不小心,就會葬身魚腹!”賈琰之說的痛心疾首,“因為這件事,文學館的人以為我要砸場子,還和他們起了以前小衝突,得罪了文學館的學士李興振。”
“哦?”秦侯爺笑了,“舅舅,那你揍他沒有?”
“我……”賈琰之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然後一咬牙,“打了,一拳就把他打倒了。可文學館的那群混蛋拉偏架,他們合起夥來把我給打了。”
“啥?這群狗官!”秦侯爺一拍桌子,“李興振什麽來路?”
“趙郡李家的人。”
“瘸叔,讓軍事學院的學生們,帶好了棍棒,去文學館!”
“侯爺,皇城內禁止帶兵器!”瘸子小心的提醒。
“那就空手去,讓他們在宣德門外等我!”
說完,秦侯爺看向賈琰之、崔德和程懷義,“你們三個也跟著我過去!媽的,打狗還看主人呢,真拿我平西侯爺和盧國公是擺設不成?”
賈琰之想勸說秦侯爺別過去,畢竟是趙郡李家,可秦侯爺已經踏出了府門。
講道理,秦侯爺內心是清楚的知道世界地圖是什麽樣子的。
但海洋中的各種航道、暗潮、洋流、氣候和季風島嶼什麽的卻不全都清楚。
賈家世世代代研究這東西,必須讓人重視起來,並且成立專門的學科,讓更多人的人去學習。
秦侯爺臨走的時候瞥了一眼柱子,柱子人畜無害的一笑。
秦侯爺就特麽感覺,柱子好想知道賈琰之被打了一樣,然後才來秦家莊的。
但是,秦侯爺管不了那麽多了。
一艘商船的價值不菲,貨物更是天價,如果有精確的航道和海洋信息,那水部的生意豈不是無往而不利了?
五十名學生,列陣在宣德門外。
看得皇城禁軍直撓頭,這群人全都是國公之後,一個個殺氣凜凜的十分下人。
秦侯爺對宣德門的侍衛一拱手,“小將軍本侯要去文學館。”
侍衛頭領一愣神,“侯爺,這是去……”
“嗯,你猜對了,打架!”秦侯爺也不隱瞞。
“……”
侍衛頭領當即就愣住了,“侯爺,您騙末將一句,您說什麽末將都信。只要不是緊張時候,您隨時可以進去。但你至少騙一句吧。”
“本侯帶著學生去文學館公乾,想查詢一些航海資料。”
“侯爺,您請!”
侍衛們讓開了一條路,然後侍衛頭領在前面引路。
走到了城門洞子中間的時候,是一排木仗,也就是打板子仗刑用的木仗。
侍衛一腳將木仗給踢到了,“哎呀,這些木仗……侯爺,要不讓您的學生幫忙收集一下?”
“……”秦侯爺瞪大了眼睛看著侍衛,“你,叫什麽?”
“末將蘇定鄂!”
“蘇烈是你什麽人?”
“回侯爺的話,正式末將的兄長!”
“暈船不?”秦侯爺又問。
“不暈船!隨水部的商船出過一次海。”
“抽空我給你寫一份調令,對你另有重用!”
“謝侯爺賞識!”
牛見寶、尉遲寶琪、李晦、秦懷英牛逼的國公後代,抄起了木仗,隨著秦侯爺前往文學館。
文學館的守衛看到了秦侯爺帶著一群小公爺來了文學館,借著尿遁,找了很多蹩腳的理由,撒丫子就跑。、
秦侯爺走進文學館,“平西侯爺府辦事,親戚、朋友一律閃開。”
呼啦!
文學館內雞飛狗跳,慘叫聲震天!
…………
李治手裡黏著一份奏疏。
這本奏疏就差沒寫成血書了。
文學館三十名學士聯名上書,彈劾秦侯爺施暴。
褚遂良和馬周半眯著眼睛坐在李治對面,面無表情。
“褚相,馬師,這件事如何處理?”
李治問完,又附加了一句,“我相信平西侯爺不會無緣無故打那群人渣的。”
褚遂良和馬周睜開眼,一點都沒意外,李治這是擺明了護短。
對於秦侯爺而言,最近幾年消停了很多,很少有人彈劾他了,可現在這份奏疏就不一樣了,秦侯爺確實動手了,還把文學館鬧得烏煙瘴氣。
“本王其實想讓褚相和馬師稍微的調解一下。父皇沒回來,本王不能過多參與朝政,但只要是褚相和馬師的意見決定,本王全都支持。”
褚遂良和馬周同時看向李治:你這特麽就有點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