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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簺瑪一臉自信。
搞得李世民都不知道他的自信源自哪裡。
或者說,眼前的這個人……嗯,但凡不是李世民要名聲,早就砍了他的腦袋當夜壺了。
博簺瑪覺得自己很解氣,尤其是當著群臣的面,拿出來孫子兵法的時候,就覺得很解氣。
用你們大唐的東西,消滅大唐,就問你們打不打臉?
博簺瑪想回去,想回去親自帶領驃國的軍隊,和大唐的軍隊鬥上幾個回合。
先不用管是不是打贏,就算是戰平了,驃國將來和大唐也是平起平坐的天朝上國。
到時候,四方來賀四方朝拜的可就是大唐一個國家了,還有我們驃國了。
就大唐的軍隊數量,戰線拉的那麽長,怎麽和我驃國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孫子兵法裡面說的,可是你李世民想過嗎?你們大唐的群臣想國嗎?
想想驃國的地形地貌,博簺瑪頓時又來了激情。
清了清嗓子,開始學著文人墨客的樣子,做了一首詩:南國山河驃帝居,截然定分在昆州!
說出了上兩句,博簺瑪的眼睛紅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他成為了驃國的大英雄,帶領精兵強將和唐軍作戰,似乎也看到了他帶領驃國的軍隊,佔領了昆州城,打下了嶺南道,打下了劍南道,甚至是兵峰直指長安城。
雖然他說的是激動無比,但在大唐君臣的眼裡,完全就是打油詩的水平,朝堂裡面隨隨便便一個人站出來,都比他強!
博簺瑪是激動的,眼睛裡已經飽含了眼淚,繼續說了後半句:王師北定大唐日,簞食壺漿喜相迎!
“好詩!”
“好詩!”
博簺瑪搖頭晃腦的,總覺得自己文采飛揚,秒殺大唐所有才子。
就算是面前站這的秦長青,也是他的手下敗將,也會為他的才華所折服。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老程用手碰了一下秦長青。
“他在說咱們大唐太弱了,隨隨便便就能打到昆州,還說等打下了中原,就帶著美酒和美食犒賞三軍……”
“這個混帳……”老程的火氣撓一下就上來了,擼擼袖子,就要對博簺瑪動手。
“伯伯。”秦長青一把拉住老程,“那麽多人都火著呢,你何必背鍋?”
老程愣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氣呼呼的看著博簺瑪,但凡別人不動手,他肯定要動手的。
你別看平日裡和文臣混戰的時候,老程不能下死手,但這個博簺瑪,老程可以拍著胸脯子保證,三拳之內,一定打死這個賤人!
哼!
博簺瑪掃了一眼怒火滔天的群臣,“今日,我博簺瑪留詩一首,以此詩為證。三年之後,我驃國王師定然能打下中原!爾等敢讓我在太極殿的柱子上,刻下此詩嗎?”
大概意思就是,我現在在這裡留一首詩,既然開戰了咱們就打,等到三年後,我帶兵殺入長安,還要看見這首詩!
李世民雖然很生氣,但卻沒有和博簺瑪計較。
目光落在了侯君集的身上,笑眯眯的看著侯君集。
侯君集上前一步,拿出一份奏疏,正式之前嘉獎胡彪、秦長青等人的奏疏。
也可以說成是一份兵部的戰報,“陛下,驃國使節可能不知道,驃國五大部眾,被我劍南道守軍殲滅九成!昆侖鎮目前已經掌握在大唐的手裡。”
“常將軍率領劍南道軍隊,已經越過了瀾滄江,駐扎在湄公河沿線。兵峰直指哀牢(撣邦一帶),不出意外的話,常將軍已經打下了哀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打下昆侖鎮,更不能打到哀牢城下!”
“就算是有奇跡,契機也不會發生在你們唐人的身上!”
博簺瑪有些氣急敗壞,“假的,全都是假的!你們的奏報是假的!”
就在這時候,一名內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陛下,大捷!”
“陛下,大捷!”
“陛下,劍南道大捷!”
“劍南道行軍大總管常何,自卑謬城發來奏報!”
“……”
博簺瑪懵逼了,徹底懵逼了,卑謬城?怎麽可能從卑謬城發來戰報?那可是我驃國的國都啊!
難道唐軍已經殺到卑謬城了?我不信,我絕對不相信!
要知道,昆侖鎮、哀牢、曼德勒可都是驃國的天險,想要通過這三座城池何其難?
肯定是有人冒功,戰報是假的,絕對是假的。
“給我看看!”博簺瑪就要搶奪奏報。
內侍一腳踹開博簺瑪,“大膽!搶奪八百裡加急文書,誰給你的膽子?你視大唐於何物?你是我大唐滿朝忠良為何物?我朝陛下、太子之顏面何在?”
博簺瑪一臉委屈,你個狗太監,居然敢踢我?
就在他又要搶奪的時候, 被這名內侍又是踹了一腳!
隨後,走上來兩名武將,死死的按住博簺瑪!
“松開他吧!”
李世民喜上眉梢,“常蓮英,你打開奏報宣讀一下吧。”
內侍對李世民一躬身,打開了奏報:
“臣常何奏:劍南道連夜進兵,劍南濱兵與空戰編隊齊頭並進,一日內大軍打下昆侖鎮,第三日打下哀牢,第七日打下曼德勒。自此,驃國境內一馬平川,我唐軍如入無人之境。”
“一月後,全軍抵達驃國國都,空戰編隊夜襲卑謬城,卑謬城大火燒了七天七夜,城內軍民十不存三……”
哈哈哈!
博簺瑪聽聞哈哈大笑,“謊話連篇,謊話連篇!我驃國精銳澤怎麽可能敗得這麽快?你們唐軍憑什麽等這麽短的時間內直逼我朝國都?”
“還火攻?你們太瞧不起我驃國了,國都之內有河流,還有護城河,各種防火設施,你們憑什麽覺得大火能燒毀我朝國都?你們就是冒功!就是冒功!”
然而,常蓮英瞪了對方一眼,繼續誦讀,“驃國國王雍伽曼,率領全體軍民,開城投降,負荊請罪與城門之下,現已由空戰編隊飛球五駕,押解雍伽曼來京!”
“另有驃國國王金印,以及降表縣城郊給陛下。還望陛下過目,同時,驃國宗室大臣也由精騎押解,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即到。”
博簺瑪想笑,這是他聽到的最不著邊際的謊言了。
一個半月,就從昆侖鎮打到了卑謬城,這不是謊言是什麽?
可突然,當常蓮英打開一份降表,拿出一枚金印之後,博簺瑪的心涼了,徹底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