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來了秦家莊。
帶來三份報紙,一份是《長安周報》,一份《長安農業報》,另外一份是《貞觀民報》。
最近長安周報,連載的都是關於李世民和朝廷的信息,不得已又弄出來一份《長安農業報》。
農業報出現之後,銷量很好,許敬宗就給長安報社重組了,分成了好幾個部門,專門看向相關部門的信息。
農業報,肯定就是各種種植、養殖經驗,以及西州的治沙經驗。
頭版頭條,就是養豬技術。
百姓們一聽說,豬要喬了之後,肉上面的異味才會消失。
養豬方法被改良,讓常樂所在的畜牧司帶來一部分收益之後,常樂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在畜牧司開設學堂,傳授獸醫的知識學問,這讓畜牧司在民間的知名度也得到了提高。
種植方面,許敬宗找來郭立恆,還在民間采訪那些有經驗的種植大戶,實名在報紙上嘉獎。
畜牧司還發了公文,誰家的糧食產量高,養殖種植經驗豐富,畜牧司可以擴招編外人員,至於那些說自己有學問的,能寫出來花裡胡哨文學的,畜牧司一概不要,只要有經驗的,哪怕你不識字都沒關系。
長安報社深得民心,五姓七望在經歷了王士達的事情後,發生了亂戰,殃及無辜,許敬宗抓住機會,利用報紙又是一頓打壓,讓老李得了一個真武佑民天君的名號,五姓七望就不樂意了。
報紙這東西,百姓們都趨之若鶩,還能操控輿論風向,這是五姓七望想不到的。
在他們的眼裡,莊戶和奴隸是沒有人權的,就是下地乾活的牲口,他們不配擁有獨立的思想和生命。
可自打長安周報上市之後,莊戶們全都像是絕望了一樣,以前不敢走的,在七家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紛紛抓住機會,逃離。
以前只是給一口飯吃,只要餓不死他們都會很聽話,你就是肆意的打罵他們,他們也不會覺得委屈,甚至覺得被打是一種榮幸。
現在身份大變樣了,莊戶們不願意在忍受五姓七望的暴政,脫離奴籍。
文士們,因為書籍爛大街了,紛紛選擇不攀附門閥勢力了,也不願意在受他們的控制了。
一切的根源,就在於這個報紙上面。
既然秦長青能印報紙,為啥五姓七望不能印報紙?
仇恨和戰爭,是推動技術革命的根源,也不知道五姓七望是怎麽做到的,報紙居然也弄得有聲有色了。
看著手裡面的《貞觀民報》,裡面的內容,充斥著偏見和歪理邪說,還說什麽奴隸一輩子第奴隸,當皇帝的就不該管五姓七望的閑事。
總之,貞觀民報的出現,就是和長安周報做對的。
這樣的輿論,不僅對李世民不利,對李唐江山、對天下百姓的民心都不利。
“他們發行了多少?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是第一刊,三天之前發行的。”
秦長青半眯著眼睛,看著報紙,“牽頭的是哪家?”
“太原王家,負責人出自崇文館,是王家的一個門生,叫做錢仁惠!”
“陰魂不散,我就打到他們魂飛魄散。”
秦長青的眼睛裡充斥著殺機,“他們的報紙賣多少錢?”
“和咱們一樣,十文錢!”
“十文錢?”
秦長青的臉上瞬間生出嘲諷的神色。
要知道,雕版印刷的成本很高,不根本和活字印刷沒法比。
人力、物力、時間的投入,也是活字印刷的很多倍,秦長青不相信五姓七望的報紙出品率會高過長安報社。
成本,對於商業而言,就是秦長青的之地手段。
既然五姓七望如此大出血,那就陪他們玩玩好了,看看到底誰能耗死誰。
“爵爺,咱們需要組織人手反擊嗎?”
許敬宗有些心急,“任憑他們這麽鬧下去,誰都沒辦法過年。”
“沒那個必要。和他們正面撕逼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他們本來就根深蒂固,和他們撕逼就是幫他們揚名立萬呢,咱們這次利用一下政治資源!”
秦長青的眼睛裡暴露寒芒,“讓他們先折騰折騰,等過完年在收拾他們,牽扯到政治,那就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打他們的七寸之地。”
…………
王士禎很爽。
貞觀民報的發行,等於是給秦長青和老李添堵。
但凡雙方在報紙上面掐架,五姓七望就會混攪試聽,賺取名聲。
在任何時代,扭曲事實、偷換概念的噴子和鍵盤俠都很多,五姓七望手下牛人更多。
在王士禎看來,就算是在報紙上對噴,也絕對不會落下風。
文人和文人之間的交流, 叫做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一切就看誰說的佔理,支持誰的人多。
經過了王士達的事件之後,原本還背後捅刀子的人,就像是什麽事兒沒發生過一樣。
王士禎府上,崔靜安、盧承弼等人齊聚一堂,完全詮釋了什麽是“門閥沒有隔夜仇”!
“王家主,這事兒辦得漂亮。”崔靜安對著王士禎豎起了大拇指,“現在有很多很多的讀書人,不屑寒門庶族,紛紛站在我們這邊。”
“對,寒門庶族一輩子都是寒門,不入流。他們不配讀書,不配進入朝堂,和咱們爭鋒。”盧承弼此時也開口。
每個人對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立場也不同。
開春時候的第一次科舉實驗,基本上算是勝負五五開,考生的成績還是門閥氏族家的文士多,因此老李不得已,讓孔穎達等人作弊,不按照成績擬定名額。
至於過完年之後的第二次科考,也已經無限期拖延了。
當一件事,在沒有成熟的條件下,做下去也是負擔。
“我最初以為,白毛女事件,會讓皇帝清洗朝堂,現在看來,皇帝還是懼怕咱們的。”王士禎自信心滿滿,“咱們要做的就是利用報紙,獲取支持,只要不提到皇帝,他就不敢把咱們怎麽樣。”
眾人紛紛點頭。
但新的問題出現了,崔靜安看向王士禎,“現在的問題是成本。
咱們沒有秦長青的印刷術,每一份報紙只有四張紙,還是雕版印刷,一份報紙的成本下來,大概四十文左右,賣十文錢有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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