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師親自來了晉陽。
還帶來了離狐郡望李守信(李績堂弟)、東阿郡望程知虎、並州郡望尉遲燕平、蔣國公屈突通之子屈突詮。
(之前有人說這個名字是胡亂取的,其實不是,他們家不姓屈,而是姓屈突,是河內郡郡望,也是武人世族之一。)
人來了,哪都沒去,直接進了遊騎衛的軍營。
都知道遊騎衛名聲在外,和西州府兵打退了西域聯軍,徹底將河西四郡收入囊中,他們也想見識見識遊騎衛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
搞得像是張八百大破孫十萬一樣,嚴重懷疑這裡面有水分。
可當見識到了遊騎衛之後,立刻收起了輕蔑之心,都是武勳世家,對軍隊了若指掌,無論從人員還是裝備,都堪稱大唐一流。
以前覺得,李銀環當年帶著的陷陣營是精兵,現在看遊騎衛,就是精兵中的精兵。
對於秦長青,自然是另眼相看。
遊騎衛的帥帳內,開了宴席,李客師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兩側。
秦長青和李銀環作陪,至於李恪,沒資格上桌……
在李世民沒死之前,武勳世家不會接觸任何皇子,他們隻認李世民一個。
“諸位伯伯……”
秦長青給每人倒了酒,可話說了一半,卻別李客師打斷。
“酒可以吃,但親不能認。
哪怕你是新文禮的外孫,你和程知節、馬三寶的關系好,這親也不能人!”
“……”
秦長青一皺眉,這群武勳世家還這真像李銀環說的那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那幾位是來觀禮的?”秦長青又問。
“觀禮?觀什麽禮?我們是來看侄女的。”
李客師瞥了一眼秦長青,“你,是外姓,也不是武勳世家,只是作陪!”
我特麽的……
秦長青很想一狠心,讓遊騎衛的軍卒活活打死他們。
“你們姓李的,都一個德行。太官方了,別把孩子嚇到。”
程知虎很給面子,幹了一碗酒,咧開嘴一笑,“俺堂哥說,你秦家的酒香,今日一喝,果然是驢曰的好酒!
你不是要開貞觀超市嘛,東阿郡誰敢攔著,俺程家給你做主。
但是,這酒、綠菜什麽的……每年得孝敬俺們程家幾車,不能白使喚人對不對?”
果然,程家人都一個揍性!
秦長青對老程家的理解很簡單,一窩土匪、強盜。
“長青,這酒我和你屈叔叔,先喝了,我代家兄謝你的凌煙閣名單。”
尉遲燕平端起酒碗後,屈突詮也端起了酒碗。
“長青,屈叔叔謝你的凌煙閣名單,讓家父入了凌煙閣,這第一碗酒,得喝!”
說話間,兩人全都看向李客師,就連李銀環也是一臉期待,喝了酒才好談事情。
“行吧,既然你們都提凌煙閣了,李某不能壞了氣氛,長青,我代家兄謝你!”
第一碗酒喝下去了,依舊是程知虎先開口。
遇到解不開的事情,你去找老程家肯定妥妥的,你別管老程家的人用什麽辦法,肯定給辦得漂漂亮亮的。
至於事情辦完,有沒有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和程家有啥關系?
目的打到了,就好!老程家隻追求結果!
“無名無分,武勳世家,不能幫你!
哪怕俺哥跟你外公的關系在怎麽鐵,也不能幫你,這是武勳世家的原則。”
程知虎瞥了一眼秦長青,“倒酒啊,愣著幹啥?怎的,不幫你你就沒待客之道了?哪來的道理?別以為俺哥的拳頭硬,俺的拳頭也不軟!”
秦長青急忙給幾人倒酒,
也想開了,愛幫不幫,娶媳婦肯定是萬萬不能的。“長青,這裡沒外人,我給你交個底,我大哥屈突壽能做的,已經在權職、皇命范圍內做完了。
老程說的對,無名無分我們武勳世家不能參與任何事情。
除了皇帝站在這,我們能站在他身後,其余人……哪怕是皇子也不行。”
屈突詮掃了一眼秦長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勳貴也是如此。尤其是我們這群武勳世家,代表的是大唐世族,手裡有軍權的最不能越製。”
“所以,想讓你們幫我鎮場子,非娶一個不可了?”
秦長青的臉色有點難看,掃視眾人之後,目光落在程知虎的身上,老程家才是突破口,畢竟交情擺在那。
“對,非娶不可!
皇帝不來,你必須要有名分,要有我們出場的理由和口實。”
程知虎重重的點點頭,掏出來一本畫冊,“俺家沒女娃,這是俺弟程知豹家的閨女,你看看有沒有相中的。”
“可問題是,小子是奉皇命北巡、回齊州祭祖,小子身負的是皇命!”
呵!
呵呵!
李客師一臉鄙夷的看著秦長青,“皇帝讓你陪蜀王北巡,讓你回齊州祭祖不假,可皇帝讓你給他封神了嗎?”
“我……”
秦長青當即語塞,他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下子炸出來這麽多隱藏大佬。
秦長青就感覺自己挖了一個坑,四四方方的,躺在裡面,還十分合身,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大坑。
屈突詮和尉遲燕平也紛紛掏出來一本畫冊,“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們不是來逼婚的。而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你不娶也得娶。銀環這丫頭要是不登門讓李克林不寫信,我們絕對不來。”
“小子有一事不明,還想去幾位幫忙分析分析。”
秦長青沒有理會畫冊,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你說,俺老程給你分析。”
“如果我要是娶了武勳世家的女人,士族再來逼我,我是不是還要娶個士族家的女人呢?”
“這……”程知虎遲疑了一下,看看其余幾人,“那就不知道了。”
屈突詮和尉遲燕平則是沒說話,而是把目光都對準了李客師。
李客師笑了笑,“那就要看你娶誰了。”
“李伯伯,你帶畫冊沒有?”秦長青半眯著眼睛,看著李客師問道。
“我?”李客師明顯一愣,“可以說帶了,也可以說沒帶。”
“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咱們先幹了這碗酒……”
秦長青端起酒碗敬酒,其余人不明所以,但還是一口悶了下去。
“李銀環,倒酒!”
秦長青將酒壇子遞給李銀環,隨後緩緩開口,“畫冊我不看了,也沒必要看。你們的心思,我懂了,我媳婦的心思,我也懂了!如果非娶不可,那我娶李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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