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如晦當即就明白了,這是危機解決了,故意在這裡賣關子呢。
“老房啊,大軍遠征,家裡不是沒有多少存糧了嗎?”
“老杜啊,這人呐自己沒本事,就不能怪別人。”
房玄齡陰陽怪氣的掃了一眼魏征,這就是郭懷仁不在,但凡郭懷仁在這,肯定幫著老李好好損一頓魏征,給老李出氣。
哎,老房歎了一口氣,隻怪自己損人的本事不到家啊。
“那到底是怎麽解決的?”杜如晦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之前這倆人可是去的秦家莊,肯定是秦長青又給出謀劃策了。
魏征的心理一涼,看房玄齡和皇帝的態度就知道,這是問題解決了,不然不會這麽有恃無恐。
難道……
魏征的眼睛一轉,難道這對君臣要拿這件事羞辱我嗎?
沒錯了,就是我提議讓陛下寫罪己詔的,就是我讓陛下管五姓七望借錢的,我雖然做錯了,可我也是一心為公,一心為社稷,一心為百姓,不能給他們羞辱我的機會。
“哎呀!”
頓時,魏征一捂肚子,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子,“陛下,臣應該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有點……臣現行告退!”
“內侍何在,快準備一架馬車,在傳一位禦醫,回到府裡給魏愛卿診治一翻!”
老李的心要多暢快有多暢快,送走了魏征之後,老李哈哈大笑。這是當皇帝以來,笑的最開心的一次了。
紫宸殿內,燈火通明。
君臣商議之後,杜如晦被委以重任。
“陛下,既然長青說突破口在崔家,那崔靜浩不就范怎辦?”杜如晦說出來自己的疑慮,“畢竟,那是五姓七望的嫡系,他們不會把朝廷放在眼裡的。”
“朕,明日會給程處亮和李長思封賞,他們二人都會晉升遊騎都尉,順帶著,朕在給他們二人一個兵部員外郎行走的虛職,怎麽用就看你的了!”
“陛下聖明!”
杜如晦對著老李躬身施禮,但很快就急促的咳嗽起來。
“快傳禦醫……”
老李剛喊完,杜如晦擺擺手,“陛下,老毛病了,無礙!臣還撐得住!”
…………
清晨,雨勢小了一點。
但還是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樺驄就任長安縣令之後,首先做的就是交通疏導。
城門剛打開,巡防營的弟兄們,就已經開始當值。
他們出現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所有車馬、人群,全都靠右行駛。
但凡有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全都拿下送進長安縣衙的大牢,拘留七天以儆效尤。
雷霆手段,再加上巡防營的都是啥善茬,在抓了幾個不守交通規則的官員之後,所有人全都老實了許多。
“禮讓”這個詞匯,也初步形成。
今日,周樺驄迎來一位恩人,這個人就是大儒孔穎達。
兩個人撐著油傘走在長安大街上,小老頭孔穎達也是感慨連連,“你這任縣令,做的不錯。”
“都是陛下的旨意,孔師啊,下官可想不到這麽好的點子。”周樺驄急忙擺手,“孔師,晚上學生設宴,一定要謝謝孔師好裴大人的舉薦之恩!”
“設宴就算了,只要做一任好的父母官,我和裴俊裴大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孔穎達身手一指街道,“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在長安城轉了一圈,孔穎達看看時間,
是參加朝會的時候了,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周樺驄道別。 朝會剛開始,最消停的就是魏征的,現在老李意氣風發,魏征絕對不會觸碰老李的霉頭。
所以,今天的朝會分外輕松。
魏征不提朝廷沒糧的事情,別人也不敢去做出頭鳥,都知道魏征頭鐵,就算是死諫要撞柱子,也不會被砍了腦袋。
孔穎達不經常參加朝會,今日上了早朝,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他站了出來,“陛下,靠右行駛之法,當真是高明。今日臣在街上巡視了一圈,覺得可以全國性推廣。”
有了孔穎達牽頭,其余人也開始附和。
但說起來推廣,最終的話語權還是在孔穎達的手上,“陛下,人人都學會禮讓,所有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臣想請陛下下旨,讓各地書院宣傳禮讓之道。孔家名下的大小書院,願帶頭宣傳!”
孔穎達都這麽說了,老李自然是借坡下驢,原本他也想找孔穎達聊聊的,現在人家自己站出來了,老李心理更是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對,孔大人說的對。”
“若人人都遵守交通規則,車馬相撞、交通阻塞的事故,將大大減少。”
“陛下,此法當全國推廣。 ”
老李一裝逼,就感覺心理有點飄。
畢竟,這個靠右行駛,是老李在秦長青的點撥之後,他提出來的,所以,朝臣們也是對老李大拍馬屁。
可就在這時候,老李對著房玄齡一使眼色,房玄齡直接甩出來“王炸”!
一個裝裱的很精致的卷軸,呈現給了老李。
老李假意看得十分詳細,看得十分激動的樣子,隨後一拍桌子,“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房愛卿,你這是在罵朕,在侮辱朕!”
說完,老李憤恨不平的站起身,雙手攥著卷軸顫抖的厲害,走下龍案,將卷走遞到孔穎達的手裡,“朕說要重修氏族志,就必須要重修,房玄齡你弄出來這麽一個東西,你是在詆毀朕嗎?孔愛卿,你也幫朕看看,這個房玄齡意欲何為?”
卷軸上,就是秦長青寫下的百家姓,作為當代名儒,也是最牛逼的大儒,孔穎達看到之後,眼睛一亮,還下意識的讀了幾句,朗朗上口不說,還極容易記憶。
“陛下,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房玄齡就說了,陛下要重修氏族志,李家要排在第一位,這肯定是不行的。
總之,老房今天做了一次壞人,平日裡禦史言官進諫的話,全都被房玄齡說了,還說的不是一般的激動,總之就是說天下姓氏,皆出華夏,為什麽要有排名,為什麽要有先後之分?
言官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有人帶頭噴老李,他們跟著噴,肯定是錯不了!
於是,在房玄齡的帶領下,老李險些被禦史言官們的唾沫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