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王驥死。
廣恩伯劉安看著那個瘋子揮舞著鋼刀,被嚇的瑟瑟發抖,若是自己被那個瘋子砍上一刀,怕也是死的活該。
朱祁玉看著哭嚎的哈桑,問著旁邊的蘇城:
“這位就是平越城之戰後闔家懼死,惟有他存活的哈桑?”
蘇城點了點頭:
“此人協同巡道禦史黃鎬守城,家人先後死於饑饉,他能活,不過是靠著……”
朱祁玉點了點頭,臉色難看:
“千裡告狀,隻為一個公道,我大明出了王驥這樣的勳貴,實在是國朝之恥!”
“傳旨,王驥犯上作亂,意圖謀反,罪大惡極,著奪爵,家產充公,禍及家人,皆去官罷為庶人。”
說著,朱祁玉看了蘇城一眼:
“我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蘇城看著伏地嚎啕大哭的哈桑:
“不狠,不過是奪爵罰沒家產罷了,因王驥遷延不前而被破家滅族的有多少,他們的慘狀,又有誰能看到。陛下誅殺王驥,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公道,讓天下知曉,此事還有公道。”
朱祁玉聞言有些不忍,吩咐旁邊的興安說了:
“此人既然瘋癲,那就命順天府官養之,我大明朝廷對不起人家啊。”
蘇城開口說了:
“陛下,哈桑現在住在我府上,他還有不到三月好活,還是讓他繼續在我家住著吧。”
朱祁玉聞言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繼續呆在忠國公府吧,萬事都要蘇城你出力,朕心難安啊。”
蘇城笑了:
“陛下這話就過了,臣深受皇恩,國公爵位顯貴至極,已經是武臣第一人,些許奉獻,不過是應該的。”
於謙在旁邊說著了:
“陛下,王驥已死,廣恩伯劉安得脫罪名,寧遠伯任禮死於忠國公刀下,其余謀逆之人盡皆落網,陛下可還有別的要交代的?”
於謙開始趕人了,意思是你們把該處置的,不該處置的,都給處置了,我堂堂兵部尚書連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你們要是沒事,也別在我這兒呆了。
一個大漢將軍快步進了花廳,稟報著說了:
“啟稟陛下,刑部尚書金廉、禮部尚書胡濙求見。”
另一個大漢將軍快步進了花廳,也稟報著說了:
“陛下,戶部尚書沉翼,吏部尚書王直,都察院左都禦史王文攜一眾朝臣求見。”
朱祁玉聞言看向蘇城:
“看看,朕剛剛抓了王驥,這些個文官就麻爪了,就開始聯合起來向朕討說法了。”
說著,朱祁玉轉向於謙:
“於先生,你看看,這就是文官們該當乾的事兒嗎,聯合起來威逼於朕?”
於謙默默無言,沒有說話。
蘇城反倒是笑著說了:
“陛下既然不願意見他們,那就不見他們,直接將王驥抬出去就是,陛下自後門回宮就是,兵部距離皇城不過是一裡之地,等他們反應過來,陛下已經到了皇城了。”
朱祁玉聞言點了點頭,吩咐著旁邊的舒良跟興安:
“待會兒你兩人帶禦駕回,朕與忠國公從此地走。”
舒良聞言大驚:
“陛下不可。”
於謙也是失了顏色: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還有些叛逆隱在暗處,不曾出現,陛下出行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危,國朝安危系於陛下一身。”
朱祁玉擺了擺手:
“若如此,豈不是讓王先生他們知道,朕偷偷從後面溜了嗎。舒良,你們在此等上一時三刻,再行回宮。”
舒良無奈,隻得應了。
於謙看向蘇城:
“公爺,陛下安危關乎國朝安穩,
你處事定要小心了。”蘇城看著於謙:
“於大人多慮了,我能於國戰護的陛下安危,自然能在行刺中護的陛下安危。”
於謙冷哼一聲:
“那就最好。”
片刻之後,朱祁玉與蘇城出了兵部後門,任遙胡同相隨,跟著朱祁玉向皇城而去。
看著左近空蕩蕩的街道,朱祁玉高興起來:
“蘇城,說起來,這還是我登上帝位,第一次只有你們幾人隨扈,走在這街道上。”
“以前我還是郕王的時候,就經常舍了護衛,獨自一人在街道上走著玩,看這京城繁華,輕松愜意,自由自在。”
“沒想到當了皇帝,反倒是變成了籠中的金絲雀,連門都不得出了,今兒若不是蘇城你堅持,我怕是要面對王直他們的犯言直諫了。”
蘇城笑著說了:
“這次雖然少了王尚書的犯言直諫,但是卻多了內宦高手的當面行刺,陛下,這不比被犯言直諫更凶險。”
朱祁玉哈哈一笑:
“有你這個武勳第一人在,我還怕什麽。”
“就像剛才你對於尚書說的,於國朝之戰,你能護我安危,朕也相信,於此等行刺之戰中,你也能護我安危。”
高牆之上,阮浪伏在牆上,身體幾乎與高牆變成一體。
“該出手了,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提醒著阮浪。
阮浪抬起了頭,看向不遠處的牆頭:
“金英,你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出現在這兒?”
金英冷笑一聲:
“我為什麽能出現在這兒,難道你不知道嗎,配合這位國公,將皇上陷於險地,殺了他,迎皇爺複位。”
阮浪冷笑一聲:
“下面那位,可是勇冠三軍的忠國公,正面戰場上一刀斬殺瓦剌部王,真正的高手。”
金英冷笑一聲:
“那又怎麽樣?”
“他不過是一個人,就算再能打,你還拖不住他一時半刻嗎,只要你拖住他,你手下的王瑤一乾人拖住任遙,那個胡同我一刀就能砍殺,殺皇帝不過是一刀的事兒。”
阮浪冷笑:
“你怎麽知道王瑤也在?”
金英冷笑一聲:
“對付文官與王驥,是皇家的共識,咱們是依靠皇權存活的,任何挑戰皇權威嚴的,都要死。你我是依靠皇爺而活的,榮華富貴皆系於皇爺,你我肯定要謀刺皇帝。”
“這道理,你我知道,下面那兩位也都知道,好在忠國公膽大,敢冒險,給了咱們這次機會,明知是圈套,咱們也要動手,錦衣衛盧忠,快要到了。”
阮浪大驚失色:
“下面那兩位,知道你我要行刺?”
阮浪心頭大驚,已經知道要被行刺了,這還算個屁的行刺,這不是明面上的拚殺嗎,早知道如此,自己還換上這身裝束有個屁用,束手束腳的,還不如寬袍舒服。
“金公公你跟下面幾位都知道咱們要行刺?”
金英看著緩緩走來的朱祁玉跟蘇城:
“不是下面幾位,是忠國公知道,我付出這麽多,為的就是這次行刺,忠國公要拔出內廷的奸細,就不得不給我這次機會,看皇帝的表現,忠國公肯定是把要被行刺的事兒,告訴給皇帝了。”
“來了,準備出手吧,阮少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