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石頭被結結實實的砸中。
滿臉愕然的石頭如同離弦的箭一樣,直勾勾的被砸進帳篷裡去了。
帳篷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對面的帳篷直接被撕裂出了一個大洞。
灰頭土臉的石頭從撕裂的帳篷口子裡進來,臉上寫滿了愕然,他大聲嚷嚷著說了:
“王爺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就說,俺石頭聽不進別人的意見,還敢聽不進去您的意見。”
一臉苦瓜相的石頭看著蘇城,慘兮兮的:
“爺,您要是想收拾俺,真不用動手,我自個就把自個給收拾了。”
蘇城將盾牌隨手一丟,盾牌砸在盾牌堆上,又是一陣土灰飛揚。
石頭見此眉頭緊皺,片刻後他一拍巴掌:
“爺,您不會是身手大進了吧?”
“嘿,肯定是,您現在連出手輕重都控制不住了。”
石頭立即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點蘇城:
“爺您現在啥也別幹了,您現在實力大進,力度掌握不好,摸啥廢啥,踢啥壞啥,過幾日,等您熟悉了力量,就好了。”
蘇城拍了拍手,對石頭說了:
“我就是試試力量,剛才砸你,我隻用了兩分力,丟這個盾牌,我用了不到半分力,真就是你說的,我是拿捏不好這出手的力道了。”
“石頭,這次,我可能有力敵千軍的實力了。
石頭聞言撇了撇嘴,不大相信。
人力有時盡,就算是再能打的人,也能被千軍萬馬圍殺,除非是不知道疲累的。
蘇城知道石頭不信,也不搭理他,吃飯的時候,吩咐張勇改道,不走寧夏鎮了,直接走固原衛,經莊浪衛,到達肅州。
隊伍星夜趕路,十五日後,終於趕到了肅州衛。
城門口,一臉風塵仆仆的石頭對前來迎接的黑娃說了:
“你小子是不知道啊,這幾日,我可是受夠了王爺。”
黑娃懵逼的看著石頭,再看看蘇城,啥情況,王爺不是有王妃嗎?
怎,王爺也改口味了!
旁邊楊二笑嘻嘻的說了:
“石頭是最能打的,他不相信王爺能敵千軍,王爺就拿石頭練手,每天把他打的屁滾尿流,鼻青臉腫。”
黑娃聞言明白過來,哈哈笑著說了:
“該,石頭你小子也有今天。”
幾人說說笑笑的往城內走。
這時候,突然從城門洞閃出了一隊東廠番子,攔住幾人,為首的番子趾高氣昂:
“來人可驗看關防印信了,定襄伯?你敢把人隨隨便便的放進來,你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嗎,你這是置全城人的安危於不顧,你這樣乾,監軍大人隨時可以砍了你。”
石頭有些懵逼,他看了看黑娃,又看了看說話的東廠番子。
黑娃搖了搖頭。
石頭聞言怒起,手裡的馬鞭就要甩出去。
黑娃一把拉住了他:
“這是甘肅鎮守太監劉永誠的手下,咱們惹不起。”
石頭樂了:
“咱為啥惹不起?我就不信了,這大明還能有咱惹不起的人。”
小番子聞言笑了起來,為首的番子指著石頭: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說大明沒有你惹不起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什麽東西,就沒人敢惹你了。”
石頭被黑娃死死拉住,但還是嚷嚷了起來:
“老子懷寧伯張石頭,從軍至今,還沒遇上過不能惹的,太上皇老子都敢惹,你算個什麽東西,敢當著老子的面狗叫。”
城門外,蘇城聽到城門洞內傳出的吼聲,奇怪的問了前來迎接自己的羅釗:
“這是什麽情況,石頭這是惹到誰了?”
羅釗是跟著何三根的神射手營一塊趕到的,
蘇城的調令到了大同時,羅釗正在宣府帶兵,當即他就提出要到肅州追隨蘇城打仗。孫勇正巧也在大同,於是替他求了情,陶瑾才許了他跟著隊伍走,趕往肅州衛。
聽到蘇城問話,羅釗無奈的搖了搖頭:
“甘肅鎮守太監劉永誠的屬下,東廠的番子。這幫人往日裡無法無天慣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誰都害怕他們,這不,肯定是劉永誠授意的,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
想起剛到肅州那日吃的下馬威,羅釗就有些憤憤不平。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鎮守太監,能夠直達天聽,咱可惹不起,到時候一封奏折,就把咱給廢了。
蘇城聞言吩咐著說了:
“黃楊,你去,告訴石頭,讓他把這個番子都給我打了,朝死裡打,只要打不死,老子都替他兜著。”
黃楊高興的應了一聲,進城門洞去了。
片刻之後,城門洞內就傳出了慘叫聲音,拳拳到肉聲音。
羅釗擔憂的問著蘇城:
“王爺,若是鎮守太監告到了京城,咱吃不了兜著走的啊。”
旁邊的張勇不屑一顧:
“羅釗你就別瞎擔心了,別說幾個東廠番子,就算是東廠提督太監舒良也不敢跟石頭這樣擺譜,幾個沒見過世面的番子,以為有一個過氣的太監撐腰,就敢在一個伯爵面前耀武揚威。”
蘇城擺了擺手,吩咐著說了:
“進城。”
隊伍進了城門洞,兩旁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番子,最囂張的那個, 還被石頭按在地上猛捶。
聽到馬蹄聲,石頭這才放下了小番子,嘿嘿一笑,猙獰臉龐嚇的小番子連滾帶爬的到了牆根上。
蘇城沒有理會十幾個被打的番子,徑直過了城門洞,進了城,到肅州衛指揮使衙門歇著去了。
被打的番子目送蘇城一行人走了,才敢相互攙扶著起來。
小番子被屬下扶起來,臉上疼的直抽抽,他咬牙切齒的罵了:
“懷寧伯這是背後有人啊!這個不開眼的,敢打老子,他等著吧,老子這就告到劉公公面前,讓丫的吃不了兜著走。”
一群番子相互攙扶著,到了指揮使衙門對面的一處宅子裡。
甘肅鎮守太監劉永誠就住在這裡,他正在看書,看到滿臉是血的小番子,眉頭皺了起來:
“劉勇,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新來的大同邊軍?”
肅州衛內可沒人敢打劉勇,自家這個侄子在甘肅橫行霸道,肅州衛幾乎沒人不認識他,城內定襄伯都不願意動他,就更不要提那些肅州衛所兵了。
敢看不慣動手打他的,只能是那些個剛剛來到的大同邊軍。
“是一個當兵的,五大三粗的,黑傻大粗的,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人。”
劉勇惡人先告狀,但沒說是懷寧伯,生怕劉永誠聽了石頭的名號,不去給他出氣。
劉永誠放下兵書,站了起來:
“那就帶我去看看,我劉永誠倒要看看,哪個當兵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劉永誠的人出手,真當我這鎮守太監是泥捏的不成。”
劉永誠氣勢十足的起身,就要去給劉勇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