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芳看來,既然怪談任務是要求他們在寢室裡度過一晚,所以不睡覺還能幹什麽?
即使不是真的睡著,但至少也要像剛才那樣假裝睡吧,不然還能在寢室裡做其他什麽事。
但維安的想法不一樣,他認為只要在寢室裡安全熬一晚上,在這期間哪怕兩人一起打打牌,聊聊人生和未來,也算是度過。
當然,這既然是E級怪談,不可能會讓他們安安全全的在309寢室裡呆著,相反這間寢室恐怕才是整個怪談中最恐怖的區域。
維安將寢室裡的衣櫃門打開全部檢查了一遍,這些衣櫃都是空的,裡面並沒有衣物被褥等,不過旁邊的桌上卻擺放了四套洗漱用具,顯示這寢室是有四個人住的。
陳芳走到門後擺放雜物的角落檢查了一下,這裡堆放了一些破袋子,還有幾雙球鞋和皮鞋,在這裡翻找了片刻,沒有什麽異常發現。
“找不到住這間寢室的人的信息。”陳芳回頭攤了攤手。
維安道:“住這裡的四個男生,有兩個一米七以上,另一個一米六左右,第四個男生很愛乾淨,每次起床都要將床鋪整理一遍。而且這四個男生中其中一個應該是光頭。”
維安剛剛查看了這四張床,發現從枕頭到床尾的位置,有三人躺在上面活動的區域都顯得很散亂,大概可以估摸到他們的身高,另一張床則收拾得很整齊,沒有一點散亂,所以無法估計此人身高。
並且四個枕頭中,只有一個枕頭上面一根頭髮絲都沒發現,即便是愛乾淨的那個男生的枕頭上都有頭髮留下,所以那枕頭上沒有一根頭髮的男生,應該是個光頭。
不僅如此,維安走到最裡面靠右的那張床前,很快從床上找到了一根不一樣的頭髮,準確的說,這是一根長發。
“應該沒有哪個男生會留這麽長的頭髮了。”陳芳接過這根長發看了看,發現與自己扎起來的馬尾長度都差不多,“所以這應該是女生的頭髮。”
維安再次從這張床上又找到了一根差不多的長發,用食指和拇指撚起來,道:“這床上還有很多,既有長頭髮也有男生的短頭髮。”
“也就是說,這張床上曾經有女生來睡過?”陳芳推測。
“應該是。
”維安點頭,“而且被褥最凌亂的就是這張床,看上去應該是一個長期、而不是短期的行為。”
“感覺這間寢室的管理很混亂啊。”陳芳自言自語。
隨即又對維安問道:“可房間裡還有其他男生,這兩人就這麽明目張膽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維安摸了摸床鋪的四個角落,那裡都有可供插杆的洞口,這是夏天的時候可以用來插金屬杆掛蚊帳使用的。
“在床上掛了蚊帳後,蚊帳裡面再掛一些可以遮羞的布,也不是不可能辦到。”維安道。
陳芳一張臉微紅:“這一男一女膽子也真大,即使不怕被學校查,至少也要避避嫌吧。以前我讀書的時候,如果某個同學談戀愛了,真要有親密行為的話,一般都會和男友在學校外面去開酒店或者租房子,也不會在學校的宿舍裡這麽做。”
維安訝異道:“哪個學校?管理這麽松,竟然還可以直接到校外租房子住?”
陳芳擺了擺手:“我學習差,是一所大專院校,不好意思說。”
維安不再追問,轉而分析道:“會不會是這家夥經常帶女友到寢室裡過夜,和其他室友鬧了矛盾起爭執,然後被殺了?”
“也有可能是別人看不慣這種現象,說了他,這家夥惱怒之下將說他的人給殺了。”陳芳順著維安的思維推測。
維安搖了搖頭:“你忘了,這件案子發生的那個時候新聞傳媒沒有那麽發達,當時被學校給掩蓋下來。那就說明案子肯定鬧得很大,是有損學校聲譽的,所以他們才會想方設法掩蓋。”
“也就是不止死了人,而且可能還死得多?”陳芳猜測。
“剛才外面提醒我們的那人,應該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有可能這309寢室裡的人全部都死了。”維安道。
“全死了!”陳芳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扭頭看了看那四張床。
維安沒有停止分析,指著身前這張床鋪,繼續道:“可能還包含那經常在這張床上過夜的女生。”
頓了頓,他醒悟過來,伸出食指習慣性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看來我們來對了……”
擔心陳芳不明白他講了什麽,維安又道:“我是說,我們兩人一起進入這個怪談,並不是什麽偶然,應該是偶然中的必然。這個多人偶發怪談的引發機制,要不就是一男一女,要不就是一女四男可引發。因為這正好符合當時309寢室中的情況。”
“也就是說,雖然學校裡人很多,但一直還沒有機會觸發這個怪談,是因為它對參與者的性別和數量有著較為嚴苛的要求。”陳芳反應過來。
“就是這樣。”維安點頭,“在這寢室中存活一晚,並不是單純的在這裡等著,我敢打賭,如果現在我們就這麽乾等著,寢室裡將很快會發生各種詭異恐怖的事。嗯,我們需要做點什麽才行。”
“怎麽做?”陳芳問。
“比如,假裝就是住在這裡的大學生。”維安道。
“也只有先這樣試試。”陳芳點頭。
“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按照你剛才的提議,我們一人睡一張床,看看會發生什麽。”維安拍了拍手,“當然,如果什麽都沒發生最好,不過想來這個可能性很低。”
陳芳左右看了看,指著緊挨著那疑似被一男一女睡過的床鋪的隔壁床,也就是那被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床鋪,道:“我選這張,可以嗎?”
“當然可以,女士優先。”維安則指了指對面,“我睡對面這張。”
將那七枚五帝錢拿出來重新擺放在寢室地面的正中間, 維安又檢查了一下窗戶是否是鎖住的,然後走到門邊,對陳芳問道:“你認為我們要鎖門嗎?”
陳芳還在遲疑要不要鎖門時,維安已經啪的一下將反鎖扣扭了半圈,自言自語道:“演戲就應該要演全套,睡覺肯定是要先鎖門的。”
陳芳:“……”
兩人很快躺在了床上,不過依然沒有脫鞋,這樣可以方便在碰到緊急情況時,能夠隨時做出反應。
陳芳將被子拉過來蓋住了她手中的唐刀,在腦袋靠到枕頭後,她忽然身子一沉,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不僅如此,感覺身體瞬間酸軟,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意識就仿佛風吹一般,往四處飄散開。
就在意識完全消失的前一刻,陳芳隱約聽見同樣躺在了對面床上的維安說了一句話。
好像是“臥槽,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