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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怪談是以什麽形式存在的?”拾荒女沒有直接回答維安的提問,而是反問道。
這個問題已經被中心城市管理局以馮一仁為代表的團隊研究出來,雖然還缺少一些關鍵的論證,但這個結論不會有太大差錯。
維安回答:“我們認為怪談是活的,不是一團死規則,也不是什麽死物。”
拾荒女眼睛微微亮起,看了維安一眼,點頭道:“你們也意識到了,怪談擁有自己的思想,雖然有時候可能這種思想很單一,但即使再單一的生物,你能知道它的第一想法是什麽嗎?”
維安略一沉吟,隨即開口:“活著。”
“對,活著。”拾荒女道:“我也是。現在我隻想要活得更好,這座城市的運行發展完全貼合我的想法,這就是我最快樂的感受。”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其他怪談規則也是這樣。它們的存在只有一個目的,更好地活著。但作為你們眼中的異類,我們無時無刻不再散發出異類規則氣息,這點氣息如果抵達你們的空間,哪怕實際上怪談本身無法過去,散出的這些氣息也會將那裡的人暫時吸收過來。此時這些人被賦予為‘參與者’角色,當然也有別的說法,比如‘闖入者’。參與者會進入我們早就布置好的怪談,在裡面通過經歷這些任務,散發出他們對詭異的感知以及心裡升起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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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女說到這兒的時候,維安忽然內心震動起來,脫口道:“所以你們是以這些詭異感知和恐懼為食?”
拾荒女點頭:“參與者死亡是副作用帶來的結果,越接近死亡時產生的詭異感和恐懼感,對怪談的滋養和成長也會更大。但我現在意識到這也不絕對,至少我這怪談的參與者全部活著出去後,他們還有第二次進來的機會,可以給我源源不斷提供滋養,而且相比一次性搞死參與者,獲得滋養的差別並沒有那麽大。”
“那些完成任務後得到的獎勵……”維安皺眉開口。
不等他說完,拾荒女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麽,回道:“具體的獎勵、比如武器裝備,比如能量點,那些都不是我給予的,那是一個更大的規則。”
“更大的規則?”維安詫異。
拾荒女點頭:“我們能夠好好地活下去是因為遵循了這個更大的規則,
我們能夠自定義任務,讓參與者來完成,並在此期間給我們提供詭異和恐懼的感受,滋養我們活得更好。而那個更大的規則則是隨機按照任務等級分派報酬,不管是裝備還是能量點。就我現在所知道的是,它想要讓我們與其他空間之間達成一個平衡。”
說到這兒,維安一直以來被困難的難題終於解開。
雖然他仍是不知道那怪談上層的規則是什麽,但至於怪談這個活的規則卻已經搞清楚,它們其實只是想存活並更好地生存下去。
由此聯想到老爸維正東的能力,在維正東進入怪談與人類世界的那個黑暗縫隙空間後,等於架起了一座橋梁,使得不再是怪談世界的異類規則氣息湧入人間、拉走那些參與者進入怪談,而是整個怪談規則都能進入人間,在人類世界形成一個個等級不高的怪談。
所以老爸的能力實在很詭異,比怪談本身都要詭異,甚至可以說,維正東的能力是近乎能夠與怪談之上的那個規則相抗衡的一種,這導致絕大多數怪談根本承受不起他。
不過維安感覺當前最強調查組正在破解的那大型怪談,可能與上層規則的接觸比其他普通怪談要多得多,也就是在破解這個大型怪談時,說不定能夠窺見一些怪談之上的規則信息。
而如今拾荒女這裡,她作為規則所掌握的這個城市怪談,實際上與怪談規則直接具現化怪異的方式根本不同,拾荒女原本是怪異,因為進化超越了怪談規則本身,所以才會掌握這裡。
而其他怪談依舊是規則在控制其內的怪異,最多這個規則能力強大,將自己的身影具現化一個出來,就比如那“長燈(鎖門與義莊)”怪談中的無面老嫗。
她就是怪談規則本身所具現,並不是真正的實質,所以比起拾荒女的實力又要差上不少。
但假如怪談規則的能力越強,其具現化自己身體的能力也就越強,難保不會有更高等級的怪談,將自己的規則具現化出來時與拾荒女也相差無幾,甚至要更高。
“我只是要更好地生存和發展,已經盡可能少地讓參與者死亡了。”此時拾荒女柔聲說道。
她只是樣子長得砢磣了些,加上從來都是不修邊幅,是一名真正的拾荒人,但在維安看來,這隻強大怪異比起其他怪異來說要好了不知多少。
這一切都歸於拾荒女本人那恐怖的、已經超越了怪談規則本身的進化速度。
現在維安有了更大的目標,就是嘗試在解決那大型怪談的過程中,看看其是否與更上層的規則有聯系,那上層規則又到底是什麽。
“雖然我們處於兩個陣營,但此刻的存在並不衝突。”維安對拾荒女寬解道:“你無需多想,有時候我們獨自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其實很單一,需要雙方配合,才能更全面地了解未知事物。”
拾荒女微笑點頭:“只要是我在,而不是老鬼出現的時候,這座城市將隨時對你開放。現在你也可以到處走走,感受一下規則在這裡是如何運行的,甚至你可以隨時觀摩紙人、灰盡、躺屍他們正在運行的場景任務。”
說到這裡時,維安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他站起身,指了指樓外林睿所在的方向。
“到你這裡來要費一番周折,我無法常來。不過有一個忙可能需要你幫幫我,剛才那坐在車裡的年輕人是我一個晚輩,他可能需要暫時到你這座城市住一段時間,不知道可不可以?”
拾荒女有些錯愕。
維安又道:“我也不瞞你,有人可能要對他不利,不過他要是住在這裡的話,憑他隱藏氣息的本事,加上你這個城市級怪談,那人想要找到也很難辦到。”
雖然維安沒有明說,但拾荒女已經露出笑容,她知道維安有要讓自己庇護外面那年輕人的意思。
“沒問題。”拾荒女很爽快,“我可以給他安排一處住所,並擁有本城市居民身份。如果你不方便經常來的話,我們可以仍然在夢境中相見,你那個夢境,其實還有很多需要留意和值得探索的地方。”
維安也爽快點頭:“只要我睡著並開啟了夢境後,也歡迎你隨時到來。”
不過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亟待構建精神壁壘的夢境,竟然會讓拾荒女如此重視,而自己反倒是忽略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