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張楚在岫岩城內到處檢查。

他穿著八路軍的軍裝。身邊也沒有人跟隨。毫不起眼。也沒有人在意。

那些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在前線。不在這裡。

很多人遇到張楚，都是隨便看一眼，然後走過。

不認識。

也不打招呼。

張楚也不和別人打招呼。

他是來觀察實際情況的。

不久前，接到了來自高層的電報。鑒於各方面情況考慮。不建議他們使用八路軍的番號。

建議他們使用抗日先鋒軍，或者抗日聯軍的番號。最好是前者。

於是，張楚和陳錦昌、倪棟、樸尚峰、陳良友等人商議，聽從高層的指引，正式打出抗日先鋒軍的番號。

同時，在岫岩縣城，抗日民主政權也是同時宣布成立。

張楚、倪棟、陳良友負責軍事。

陳錦昌、樸尚峰主要負責地方。

抗日先鋒軍設立聯合指揮部。軍事上由張楚負責。依然使用八路軍前線指揮部高級參謀的身份。

嗯，多了高級兩個字。

估計是老總想要給張楚一個職務。可是，他實在太年輕，擔任副參謀長都太驚世駭俗了。於是特別創建一個高級參謀。

抗日先鋒金下設三個團。

分別是第三團、第五團、第八團。團長分別是倪棟、陳良友、樸尚峰。

另外設置一個獨立團。

同時領導朝族抗日義勇軍。其指揮官是金大勇。

番號很亂?

沒錯。就是要亂。故意的。

就是要讓日寇摸不清。又或者是產生誤會。以為抗日先鋒軍有八個團。

按照上級指示，部隊進行改編。

張楚不負責具體的改編事務。隻負責給各個團配備武器彈藥。

因為有八一物流貨場，也就不需要空投。

需要什麽武器彈藥，直接走八一物流輸送。比空投還方便快捷。數量更大。

同時換裝。

全部更換統一的軍裝。

軍裝采用草藍色的八路軍冬裝。加上棉大衣、棉褲等。

經過初步核實，整個抗日先鋒軍，三個團，總共有五千三百人左右。

金大勇帶領的朝族抗日義勇軍，總共有七百人。

兩者加起來，剛好是六千人。

從數量上來說，不少。

但是質量比較差。

主要是戰士們的身體素質普遍很差。很多人也就是勉強能夠握槍而已。

如果是要強行軍，或者戰略轉移什麽的，絕對不行。

基本上注定了，他們只能進行防禦戰。

改編過程中，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張楚跑出來，就是實地查看問題，然後當場解決。

經過數天的整頓，岫岩縣城安靜了很多。

一路上再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土匪。應該是撤離岫岩了。

“小兄弟！”

忽然有人從背後拍張楚的肩膀。

張楚回頭。發現是一個中年男子。可能是四十多歲。眼眶深陷。一臉滄桑。

“你好，什麽事?”

張楚彬彬有禮的回應。同時轉身。

對方沒有惡意。

但是對方沒有穿著軍裝，顯然是還沒入伍。

“你來這裡多久了?”

“半年吧！”

“半年前就穿上軍裝了?”

“是……”

“啊，半年……”

“大哥，你想要問什麽?問吧！”

“那個……發錢不?”

“這個……”

張楚欲言又止。

好刁鑽的問題。他還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像不發?

是不發吧?

都沒有錢的。都是自發起來反抗日寇的。

你看那些遊擊隊什麽的，

怎麽可能有錢?打日寇，需要錢嗎?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當兵領餉，天經地義。

就算是當年的紅軍，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是有一些補貼的。雖然很少。但是確實有。

八路軍其實也有津貼的。只是數量非常少。

但是大家都很滿意。

怎麽說呢?

八路軍強調官兵平等。

哪怕是總司令，待遇和普通士兵也是一樣的。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每人每個月都是兩塊錢津貼。如果條件不允許，兩塊甚至都無法保證。

並不是真的一無所有。

淮海大戰的時候，偉人還專門指示，給每個戰士發煙，發豬肉呢！

所以，廣大官兵都感覺非常平等。

相對來說，國軍那邊，餉銀分三六九等，還經常被克扣，底層官兵沒有鬥志。

按照我黨我軍的一貫政策，抗日先鋒軍也應該有津貼。

哪怕是非常少，也應該發放。

可是，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

岫岩才剛剛建立抗日民主政權，還沒開展工作呢！

完全沒有財政收入，怎麽發錢?

想了想，慎重的回答:“據我所知，暫時是沒有的。”

“是嗎?”中年漢子顯然有些失望。

張楚也不知道說什麽。

確實是沒有。

不過，錢是沒有。但是有槍。

如果你們需要武器彈藥的話，可以來找我。殺日寇，絕對管夠！

“俞老六，你又打聽什麽呢?”

“沒啥……”

“還沒啥！看你的表情！”

“真沒啥……”

俞老六訕訕的說道。

這時候，旁邊上來幾個人。都是年紀差不多的漢子。

也都是瘦骨嶙峋。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估計他們也是這兩天才吃到飽飯。

他們其實是想要參軍的。但是又不知道是否有餉銀。

“不過……”

張楚忽然想要給他們一點希望。

話說，他們想要一點點錢使用，說不定也有背後的苦衷。

或許身邊還有親人呢?

如果親人是老弱病殘，或者是女的，無法上戰場。但是又想吃飯。又沒有其他的收入……

這是實際問題。必須鄭重處理。

“據我所知，打死一個日寇，可以獲得一個大洋。”

張楚一字一頓的說道。

很小心。

再三斟酌。

確定應該沒問題。

消滅日寇，肯定是應該有獎勵的。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小紅花。不是金錢。屬於榮譽獎勵。

可是，遼東這個地方，情況太特殊了。

沒有群眾基礎。

沒有大量的翻身農民。

沒有土改。

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麽獎勵最合適?當然是大洋。

一個日寇，一個大洋。

支付得起嗎?

當然是可以。

就算消滅一萬個日寇，也就算一萬個大洋。

關東軍七十萬，全部消滅，也就算七十萬大洋！根本就是小數目！

放心！

完全支付得起！

只需要消滅幾個大漢奸就有了。

“真的?”

“真的?”

周圍的人都是難以置信。

從來都沒聽說啊！

打死日寇還有大洋獎勵?

謠言吧……

“真的。”

張楚緩緩的說道。

想了想，他又嚴肅的補充說道:

“還有一百斤大米。”

“還有一百斤麵粉。”

卻是臨時想到了。一個大洋，用處不大。

金錢的作用，是買賣商品。但是如果沒有商品，金錢就失去作用了。

可以推測到，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岫岩都會被日寇圍困。外界的商品是不可能運輸進來的。只能依靠八一物流輸送。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將大洋換成大米、麵粉、棉布等剛需物資呢?

直接發放物資，比直接發放大洋還要管用。

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麵粉，可以養活好幾個人。拿到就可以直接使用。

如果加上棉布的話，就能解決溫飽問題。

對！就這樣。

“真的?”

“真的?”

果然，周圍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還有一百斤麵粉?

還有一百斤大米?

這麽多的獎勵?

只要殺死一個鬼子?

“對！”

“還有十匹棉布。”

張楚點點頭。

決定讓這個獎勵更加豐富一點。

反正，七十萬關東軍，也不是很多。就算是全部殺了，也就是7000萬斤麵粉，7000萬斤大米，700萬匹棉布。

完全獎勵得起！

決定回去以後，立刻將其作為命令傳達。

可以很好的鼓舞士氣。

只要大家的殺敵勁頭提起來，消滅日寇就不是事。

“棉布?”

“真的?”

眾人再次驚訝。

還有十匹棉布！

不少人都開始兩眼發亮。仿佛每個日寇都是金光閃閃。

“如果無法判斷是誰殺的呢?”

“那就集體獎勵。你們自己平均分配。”

“長官會拿三份嗎?”

“不。官兵平等。全部都一樣。”

“真的?”

“當然。這是我說的。”

張楚點點頭。

我說是就是。

不對……

這是我黨我軍的紀律。

“張參謀！”

“張參謀！”

忽然間，有通訊員來找。

張楚點點頭。跟著通訊員離開。留下後方一幫目瞪口呆的人群。

“什麽?他就是張參謀?”

“啊?他就是張參謀啊?”

所有人都是驚呆了。

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張參謀啊！

話說，他們來到岫岩以後，聽得最多的名字，就是這個張參謀了。

神通廣大。

無所不能。

各種添油加醋，將張楚描述的是神仙一般。

抗日先鋒軍的最高領導，就是這個張參謀。

沒想到，這麽年輕……

還……

這麽帥！

關鍵是，剛才的獎勵，是他親口說出來的。

所以……

絕對是真的！

毫無花假！

只要殺一個日寇，就真的能夠獲得100斤麵粉、100斤大米，10匹棉布！還有一個大洋！

所以……

還愣著做什麽?

趕緊報名參軍！

萬一日寇都被殺光了，他們就趕不上趟了！

“什麽事?”

這邊，張楚回到指揮部。

這是臨時構建起來的作戰指揮部。其實是草台班子。

除了幾部電台，就沒有其他設備設施了。

人員也是臨時抽調來的。裡面有幾個學生。能識文斷字。就這麽多了。

“總部來電。”

“哦！”

張楚伸手接過。

電報上面就六個字:有雲。準備下雨。

心知肚明。

雲，應該就是李雲龍。

這麽艱巨的任務，總部肯定會想到派遣李雲龍。

因為張楚是新一團的人。

張楚和新一團的關系最親密。對新一團最熟悉。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這樣的親密關系非常重要。那是關系到幾千人的生死存亡的。

甚至，在遼東開辟根據地，可能還會上升到戰略層面。

李雲龍這樣的“無法無天”的家夥，最合適來開荒了。

“準備下雨……”

這就是準備出海了。

但是具體的日期還不清楚。

畢竟，出海是非常危險的事。何況是一個團出海。

不是幾個人。

是足足兩千人！

乘坐木船的話，至少需要五十艘船。

那麽多的船隻，如何避開日寇的軍艦，絕對是一個大問題。

或者說，能不能出海，都是問題。

眼下總部也只能是在秘密的準備。

至於最後是否能夠成功，誰也不敢保證。包括張楚自己。

現在能做什麽?

當然是等待時機了。同時繼續和日寇作戰。

如果是能夠將控制范圍一直延伸到海邊，對於以後的作戰，將是非常有利的。

“電報我拿走了。”

“請簽名。”

“好！”

張楚簽名。將秘密電報拿走。

轉頭來到炮兵陣地。

雖然岫岩被日寇大舉進攻。但是並沒有完全困死。所以，系統的重武器，也是可以運輸進來的。

在關東軍的地盤上戰鬥，張楚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每天10門重炮的權限，他是全部都用光了。

每天都有10門大炮送來。

其中，最新送到的，就是十門122毫米榴彈炮。

這是系統最新啟用的重炮。但是射程只有15公裡。威力是增加了。射程則是一般。

除了這十門122毫米榴彈炮之外，還有數十門的105毫米榴彈炮和105毫米加農炮。

單純論數量，絕對比日寇一個師團還多。但是並沒有發揮大作用。

為什麽?

主要是炮兵技術不行。

都是生手。

不懂得如何間接瞄準。

前線的炮兵觀察哨甚至都不懂得方位、密度之類的。

累。

全部都要從零開始。

偏偏是大部分炮兵的文化知識都不高。很多人甚至不認字。

都是臨時扒拉來的流民，能懂什麽?

擺弄迫擊炮或許可以。肌肉記憶。但是擺弄75毫米山炮，就開始有困難。擺弄105、122毫米的大家夥，難度就更大了。

但是！

無論如何！

都要熟悉！

從零開始學！慢慢學！

在實戰當中不斷的摸索！一步一步的提高！

這就是張楚的基本方針。

指導炮兵射擊。

使用的是105毫米加農炮。

它的射程是最遠的。大約18公裡。適合遠距離偷襲。

搜尋雷達地圖。

找到紅色的小圓點。判斷是日寇的中將?少將?大佐?

“嘭！”

“嘭！”

連續開火。

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麽效果。

最後隻好放棄。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日寇就對石根山發起了猛攻。

大量的日寇源源不斷的衝上來。從早到晚，完全沒有停歇。前面的日寇被打死，後面的繼續蜂擁而上。

“轟……”

“轟……”

日寇的掩護炮火，也是從早到晚不斷轟炸。

從東方晨白，到太陽升起，到如日中天，再到太陽西斜，到太陽落山，張楚的眼裡都是日寇。

不知道有多少。

反正很多很多。

“嘭！”

“嘭！”

打死了很多很多。但是又上來很多很多。

彈夾換了一個又一個。

不過，日寇的隊伍不是很密集。所以，守軍的炮彈和子彈，有大量是浪費的。

事實上，這就是日寇的基本戰術。

用大舉進攻大量消耗守軍的彈藥。

抗日武裝的彈藥肯定是有限的。很快就會消耗完。

殊不知，抗日先鋒軍有的是彈藥。

一直鏖戰到夜晚。

因為地形上的優勢，抗日先鋒軍的傷亡不是很大。大概有五十多人犧牲。一百多人受傷。

總的來說，日寇的傷亡，是抗日先鋒軍的十倍以上。

不過，吉住良輔也不在乎。

因為，一萬二千名補充兵已經到達。都是精神飽滿，極度狂熱。

這一萬兩千人補充進來以後，各個步兵聯隊又逐漸的恢復元氣。

“今晚繼續！”

“拜托諸君了！”

吉住良輔決定發起夜襲。

果然，天馬山陣地被日寇成功的突破。

老手畢竟是老手。

日寇的夜戰能力超強。一個人就敢摸上來。

相對來說，先鋒軍這邊，情況就有點糟糕。很多戰士都有夜盲症。在黑暗中很難看清前面的東西。

什麽是夜盲症?

簡單的說來，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先鋒軍的大部分戰士，都是流民。吃了上頓就沒下頓的。經常餓肚子。哪裡有什麽營養可言?

即使是之前李雲龍的獨立團，很多戰士也有夜盲症。

就算是每天都能吃上饅頭、窩窩頭等，營養肯定也是跟不上的。眼睛肯定會出問題。

必須吃肉。

必須吃魚。

然而，這些，八路軍都沒有。

張楚隻好親自上陣。

“噠噠噠……”

“噠噠噠……”

端著原版湯姆森衝鋒槍開火。

一百發彈鼓還是非常好使。在夜戰中，250米的距離也足夠。

當然，如果不夠，還可以換五六式衝鋒槍。

他在黑暗中的視野非常好。配合雷達地圖，可以清楚的鎖定每個日寇的位置。

一番猛烈掃射，將成群的日寇乾掉。

然後換用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將零星的日寇也乾掉。

“叮……”

“你擊斃日寇大尉一頭……”

“你獲得10倍暴擊獎勵……”

“你獲得300萬收益……”

“叮……”

信息不斷傳來。

收獲滿滿。

都不舍得離開關東軍的地盤了。

離開就沒有十倍暴擊獎勵……

前面的日寇被擊斃，後面的日寇依然源源不斷的湧上來。

都瘋了。

一個個的日寇都瘋了。

他們的屍體，將陣地前沿都堆疊起來。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有一個小隊的日寇，全部倒在了張楚的槍下。

黑暗中，張楚如魚得水。

然而，很快就有噩耗傳來。大仁山被日寇突破了。

得，分身乏術啊！

他如果離開天馬山，天馬山肯定也會失守。

日寇的瘋狂攻擊非常要命。

可是，如果他不去大仁山那邊支援，大仁山防線，遲早也會崩潰。日寇也會蜂擁而上，最後得手。

怎麽辦?

怎麽辦?

此時此刻，張楚絞盡腦汁，搜索枯腸。

最終，他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撤走大仁山的所有守軍。然後用火箭彈覆蓋。

持續不斷的覆蓋。

讓日寇無法逾越。

對！

就這麽辦。

只要有足夠的火箭彈，就能夠讓日寇全部變成燒雞！

於是傳令執行。

很快，大仁山的守軍撤退。日寇立刻蜂擁而上。

“殺唧唧！”

“殺唧唧！”

日寇軍官高舉著指揮刀，殺氣騰騰。

他們成功的突破了土八路的防線。士氣大振。都覺得勝利在望。擊潰土八路，在此一舉。

殺！

殺！

殺光土八路……

“嗚嗚嗚……”

“嗚嗚嗚……”

忽然間，夜空中傳來刺耳的破空聲。

日寇都是下意識的抬頭。然後就看到大量的火焰落下。鮮紅的火焰，似乎鋪滿了整個天空。

啊……

好美麗?

這是流星火雨?

還是天降神罰?

隱隱間感覺不對……

然後……

“轟轟轟……”

“轟轟轟……”

火焰落下，爆發出一團團的火光。

在黑暗中，這些火光更美，更耀眼。仿佛是夜空落下的漫天神火。

一個個的日寇就在火光中消失。

“轟轟轟……”

“轟轟轟……”

持續不斷的爆炸，完全將大仁山覆蓋。

所有的日寇，都是被猛烈的炮火一波帶走。當爆炸稍微停頓一會兒，地面上已經沒有活著的日寇。

足足五十門107毫米火箭彈的齊射啊！

一波就是600發火箭彈掃蕩。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承受。

“八嘎……”

後面的日寇都是驚呆了。

天啊！

這麽猛烈的炮火！

一瞬間，就有幾百發的炮彈落下。

兩個中隊的日寇，轉眼間就化為烏有。連屍體都被氣化了。

好可怕……

該死的土八路！

到底是有多少的炮彈啊?

他們到底是有多少的榴彈炮啊?

就算是一個炮兵團，一次最多也就算投放幾十發的炮彈。

難道，土八路居然有十個炮兵團?

天啊……

太恐怖了。

想都不敢想。頭皮發麻。

“狗日的！”

“繼續衝啊！”

“繼續衝啊！”

那邊，張楚松了一口氣。

早知道，就應該大量使用火箭彈的。

真是的。

有這樣的大殺器，為什麽不用呢?

當即命令另外五十門107火箭彈準備。準備再給日寇一個滅絕性的打擊。

然而……

日寇的攻擊停止了。

全線停止。

卻是吉住良輔也被鎮住了。急忙下令部隊停止攻擊。

“八嘎……”

“土八路到底有多少炮兵?”

“你們誰知道?”

“誰知道?啊?到底有沒有人知道?”

“八嘎！”

吉住良輔暴怒。

他好像是一條瘋狗，在司令部竄來竄去。差點就要拔刀殺人。

剛才的猛烈炮轟，將他徹底的鎮住了。

他內心湧起深深的寒意。

太可怕了。

這麽猛烈的炮火，從來都沒有見過。

甚至都沒有想到過。

同時，也是鎮住了所有日寇軍官。

哪怕是再驍勇的軍官，此時此刻，都是面面相覷，心情沉重。

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中活下來。絕對沒有。

所以……

貿貿然繼續進攻，結果只有死。

那麽，問題來了……

土八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大炮?

一次性就能投放幾百發的炮彈。那就是幾百門的重炮啊！

它們是怎麽來的?

它們是怎麽從關東軍的眼皮底下，進入岫岩的?

誰知道詳情?

關東軍參謀部知道嗎?

土八路是不是有幾百門的火炮?是不是?是不是?

沒有人能回答。

只有吉住良輔無奈的咆哮。

最終，吉住良輔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鈴木龜治。

“納尼?”

“幾百門火炮?”

“不可能！”

鈴木龜治也是驚呆了。

這是開玩笑嗎?

土八路有幾百門的大口徑火炮?

怎麽可能?

火炮又不是手槍，可以藏著掖著帶進來。

那是火炮啊！

是需要汽車牽引的。那麽龐大的目標，怎麽可能隱藏?

忍不住懷疑吉住良輔是不是在撒謊。

不過話到了嘴邊，又縮回去了。第九師團是不會撒謊的。

那都是一群只知道打仗，只知道殺戮的瘋子。瘋狂。冷酷。血腥。殘忍。但是，真的不會撒謊。

既然第九師團這樣報告，那肯定是遭遇到毀滅性打擊了。

“第二批補充兵繼續優先補充你們。”

“我要的不是兵……”

“我剛剛已經和司令官溝通過了。意見一致。航空兵暫時無法出動。”

“好吧……”

吉住良輔隻好接受。

既然梅津美治郎也是這樣的意思，他還能怎麽樣呢?

陸軍的糗事，的確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就好像海軍馬鹿的戰艦，在渤海上神秘沉沒，海軍馬鹿也是掩蓋的死死的。

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怎麽辦?

只能是接著打。

用士兵的性命不斷的向前拱。

反正都是耗材。

消耗一批，再補充一批。

再消耗，再補充……

於是召集各個聯隊開會。表明關東軍司令官的意思。

各個聯隊長面面相覷。

有點無奈。

但是命令必須執行。

於是，次日凌晨，進攻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