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聽得有點無語，最後忍不住出聲發問，「青鋒跟星盜勾結，不能傳出去嗎?「

卡米麗知道他的想法，無奈地搖搖頭，還是太年輕啊。

「那只是曾經的星盜，最多是沒有完成贖罪，而且，刀鋒星域的星盜不一樣……」

刀鋒的土著有反抗帝國的傳統，很多人做星盜，只是兼職。

這就有點類似於藍星上不開化的地方，那些人拿起鋤頭能種地，拿起槍支就能搶劫。

刀鋒的人不是鐵下心思做星盜，帝國也知道這一點。

如果換個地方，兼職星盜也是星盜，但是對刀鋒的土著……帝國也要綜合考慮。

曲澗磊聽完解釋，卻還是有點不以為然，「他們明顯跟青鋒商會不是一個體系。」

他此前的失誤，已經驗證了這一點，死掉的冰屬性，是有別於青鋒商會的勢力。

沒必要這麽較真吧?卡米麗也有點無語。

「其實這是好事，他們的身份見不得光，青鋒商會就不便向官府施加太大壓力。」

曲澗磊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那好吧，這次查詢的費用是多少?」

「免費了，」卡米麗很痛快地回答，「不過，要允許我們售賣這個消息。」

「這個……好吧，」曲澗磊想一想，這個消息傳出去，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那就多謝你了，」卡米麗笑了起來，「相信有不少人願意買這個消息。」

曲澗磊聞言恍然，「看來青鋒商會的仇家，真的不少啊。」

不過卡米麗的回答，讓他臉色又是一黑，「他們惹事的能力，一點都不比你的組織差。「

曲澗磊掛斷通訊之後，想一想又聯系劉姨，發了一條消息。

「剛攻打了九川市的第二個頭，你們要提防對方的報復！」

劉姨這次的反應很快，她敲了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後問一句，「損失大不大?」

曲澗磊看得搖搖頭，然後回一句，「沒什麽損失，主要是提醒你們一聲。」

「沒什麽損失?」劉姨看得嘟囔一句，又搖搖頭，「這幫家夥，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然後她問了一句，「你聯系我，信息比較滯後，給你一個一號星的聯系方式?」

不是她嫌傳遞消息麻煩，關鍵是她從一號星獲得消息也需要時間。

然後她還要等熊貓聯系自己，一來一去不但耽誤時間，溝通得也是磕磕絆絆。

曲澗磊很乾脆地發問，「可信嗎?」

「可信，」劉姨回答得也乾脆，「情況異常的話，會有預警，我給你兩個聯系方式！」

拿到兩個聯系方式後，曲澗磊徹底放松了下來，晚上這一戰的反應如何，更方便打聽了。

第二天依舊在下雨，小湖在網絡上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到得中午，曲澗磊從秘洞裡出來，假裝遊客在樹林裡遊玩，在午後出了風景區。

其實網絡上的輿情，和現實生活總是有點差距。

曲澗磊一走到街上，就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緊張氣氛。

要知道他現在身處的地方，距離青鋒的聚集點，已經有四十多公裡了。

可就算這樣，街上也出現了流動的巡察，時不時地抽查一下過往人群。

曲澗磊在九川市待了也不止兩三天了，從沒發現過這種情況。

而且路邊的閑人聊天，也在訴說著昨天的凶殺案。

不過大致來說，是以訛傳訛的居多，有人說了五個A級被殺，還有人說是十五個。

也有人自命清醒，「五個A級……開什麽

玩笑，整個九川才多少A級?」

「你懂個屁，那是高新科技的地盤，高新技術呢，誰家還沒有兩三個A級?「

「你們才知道多少?A級……那是官方說的，聽說過至高吧?昨天最少死了一個至高！「

「切，四個至高，整整四個……其中兩個是被割了頭！」

其實最後這位說的，最接近現實，除了搞混了至高和A級的區別，其他都沒錯。

曲澗磊殺凱麗的時候，也是一刀斬頭，隻帶走了首級，因為他還要騰出時間殺那倆男人。

曲澗磊打著雨傘在路上信步走著，有兩次都被巡察的人關注到了。

總算是他的精神影響力越來越強，釋放時的動靜越來越小，最終還是被忽視了。

不過也虧得是抽查，如果是強製檢查的話，混過關的難度會大大增加。

畢竟瞞得過人容易，瞞過機器難。

到後來，曲澗磊甚至打了一輛有人的出租車，來到了距離事發地點十公裡左右的地段。

想再往前走，那是真的不可能了，有路口開始強製檢查了。

雖然是隻查出不查入，但是進去容易……該怎麽出來?

曲澗磊當機立斷下車，往回走了一截，覺得不合適，又打了一輛出租車。

這輛出租車真的打對了，才駛過那個路口，後面就來了幾輛車，開始在路口架設路障。

曲澗磊指揮出租車繞了十來公裡，才結帳下車。

下車之後，他走了兩公裡左右，進了一家茶飲店。

他一邊喝茶，一邊就拿出了一台先行者智能終端。

這是昨天他從凱麗的房間順走的，想要看看上面有些什麽有用的資料。

不過非常遺憾，這台終端裡儲存了大量的助興節目，有用的東西反而沒多少。

於是小湖直接重置了系統，可以隨時使用。

事實上，先行者終端在普通人眼中，也相當高端了，一般人不但買不起，也不好買到。

總算還好，茶飲店這裡的顧客，多半也比較小資，雖然有裝嗶之嫌，但還不算太過分。

真要拿出暴風終端的話，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炫富了。

大頭蝴蝶的頭像，在先行者上緩緩展開，開始聯系一號星的土夫子。

曲澗磊剛發出「你好，不用回復，打出字來就好」的消息，那邊馬上就有了反應。

就像是一直在等待似的。

「你好，是合作夥伴嗎?昨天的消息我們聽說了，多謝關心，勿念。「

這效率倒是不錯！曲澗磊心裡忍不住暗暗感歎，不像跟劉姨問事，總要東扯西扯半天。

然而，終究是少了點人情味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崇尚叢林法則的社會，人情味這東西是奢侈品，倒也沒必要強求。

「你們聽說的消息是什麽，能重複一下嗎?目前我們不便打聽。「

對方對這個要求也不意外，作案之後避嫌，是該有的風險控制意識。

對面甚至連「為什麽」都沒問，直接劈裡啪啦地打出一大堆字，手速還奇快。

果然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昨天青鋒商會的聚集點遇襲之後，城衛隊迅速趕到，想谘詢相關的消息。

但是商會不可能泄露什麽秘密，甚至都沒有暴露自家的身份--我們就是個研究中心。

當然，城衛隊的高層裡，有人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也只能自己明白。

城衛也問了，襲擊者可能是誰，研究中心的回答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很多。

城衛們也明白了，合著你

們就是想借我們的勢，把襲擊者嚇走?

按說這也是正常的社會生態圈，江湖事江湖了，野路子都不是很想沾官氣。

不是蔥不起官府，而是沒那個必要——青鋒商會啥時候怕過官府?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官方一到，社會人就都散去了，回頭有啥事再拚。

城衛們知道這個邏輯，可是心裡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小看誰呢?

我們可是在希望星域的中心星的中心市，而且不是普通城衛，是特種城衛！

城衛們施加了一些壓力，結果青鋒商會的人跑了個差不多。

這不僅僅是限於官方的壓力，關鍵是商會的人都知道，這是仇家打上門了。

土夫子對這個聚集點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 否則也不會一直找不到地方。

但是城衛裡可以滲透的地方就太多了，所以他們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包括很多城衛高層，以前知道情況，可是不方便隨便泄露。

現在青鋒商會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再幫著遮掩的話，就把其他勢力都得罪了。

不過土夫子的人沒有過多說明當晚的情況--對方做的事情，能不知道內情嗎?

他們強調的一點是，對方除了商會的人，還有來自外面的合作者。

死了的冰屬性就是其中之一，這人是環保部特聘專使。

「環保部特聘專使?」曲澗磊覺得有點耳熟，合著除了我，還有還有人被特聘?

不過環保部……這個單位的職能，從來都不怎麽樣的吧?

自從藍星上出現環保少女之後，曲澗磊認真研究過環保行業--真的不怎麽賺錢！

他一點都不相信，一個A級戰士，還是兼職過星盜的，會乾上這一行。

所以他很乾脆地表示，「他不可能是環保部的特聘專使，這簡直是玩笑！」

「為什麽不可能?」對面有點愕然。

此人的反應雖然少了點人情味，條理卻是非常清楚，「你這麽說，想必有理論支撐……」

「我們想得到具體的消息，價格好說。」

果然是在商言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曲澗磊輕咳一聲，「我這兒有他的基因序列，你去查吧……想必會更深切了解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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