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魔族女人身後的霍柔,正緊緊抓著魔刀,刺進魔族女人的背部。
喬以陌驚恐的喊著,“霍柔,把刀放下。”
魔刀與霍柔的雙手像是發生摩擦,正嘖嘖的冒著火光。
霍柔艱難的甩著手,終於將魔刀甩到一邊,跌跌撞撞的後退,“你不要再繼續魔族女人終於能回過身,看向霍柔,始終是不理解似的。
霍柔隻說,“算了吧,放棄吧,這都是不對的。”
魔族女人艱難的問,“為什麽不對?”
喬以陌與傅墨深震驚的看向魔族女人,驚訝的發現他竟然會說人語。
即使會說人語,那叨叨著魔語做什麽?氣人嗎?
傅墨深向喬以陌伸出手,待喬以陌落到他的旁邊,才能叫他暫時放下心。
“她在變化。”喬以陌在靠近傅墨深時,才有一分的舒適感。
魂魄被露在陽間時的灼傷感,也淡了很多。
傅墨深也看出來,正在防備時,又有了新的發現。
短短的幾分鍾之內,發生太多的事情,但都遠不及現在看到的景象。
他們沒有全心全意的相信“借屍還魂”的女人。
他們追著黑影時,也沒有緊步相隨,以防有陷阱。
喬以陌雖然損失了肉身,但靈魂無傷。
可是現在……
他們親眼看見之前和傅墨深打得不可開交的魔族女人,一轉眼……變成了男人?
人類男人?
喬以陌眨眨眼,脫口而出,“喲?長得還挺好看的。”
這絕對是句實話。
傅墨深不滿的看向了她一眼,眼中透著警告。
他都快要脫力了,喬以陌還有心情去看其他男人?
喬以陌清清嗓子,“你最好看。”
男人沒有理會多余的傅墨深和喬以陌,始終將目光落到霍柔的身上,“為什麽?霍柔痛苦又堅定的說,“因為是不對的,阿琛,這是不對的。”
阿琛是誰?
傅墨深和喬以陌面面相覷,顯然是沒有從方雅的記憶中,讀到這一段。
對於方雅來說,這個男人在她與霍柔的人生中,是極不重要的人物吧。
阿琛的身體忽然膨脹,快要鼓成一個球,看來還有後招。
霍柔忽然叫著,“阿琛,我是想要輪回轉世,我想要好好的生活。”
阿琛一愣,快要爆發的魔氣忽然就收攏,“你要離開?”
他們四目相對,眼神複雜,含著各種感情。
喬以陌忽然覺得她應該拿一把瓜子,躲在陰涼處,來看看這場悲劇大戲。
變成魔族的男友,只有靈魂的女友。
怎麽不是悲劇呢?
“我要離開的。”霍柔似是含淚,轉身看向喬以陌,“方雅,還好嗎?”
喬以陌的手指,“請繼續你們的故事。”
傅墨深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先辦正事。”
霍柔看向阿琛,“這是霍柔的男朋友,霍柔意外溺死後,他為了將霍柔復活,就將靈魂賣給了魔族。”
等等!喬以陌發現其中問題,“你為什麽這麽說話,你不是霍柔嗎?”
霍柔垂著眼簾,“我是,我又不是,我已經轉世,這一世不叫霍柔。”
恍然大悟的喬以陌點著頭,方雅並沒有叫過轉世後的霍柔的名字。他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阿琛跌坐到地上,一來是失望,二來是傷得太重。
“他一直都在這個地方修煉的。”霍柔望著阿琛的眼神柔柔的,“利用乾屍吸收魂魄,還有外面的村民……也是被他害的。”
傅墨深已經沉下臉,“阿琛是嗎?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阿琛抬起頭,“後果?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霍柔,也要失去了。”
霍柔紅著眼眶,“你是想要找方雅復仇的,但是那些村民,那些被吸走魂魄的人也是無辜的,我不想這樣複雜的。”
真的是一個善良的人。
即使是方雅見死不救,她也沒有滿懷怨恨,反而在魂魄不穩時,去安慰前世的男友。
喬以陌歎了口氣,湊到傅墨深的耳邊,輕聲的說,“如果換成是我,我絕對做不到這麽聖母的。”
她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傅墨深看向阿琛,冷冷的說,“我也不會像他這麽懦弱,竟然向魔族出賣自己?我寧可死,去黃泉找你,也不要變成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
可不是嘛。
方雅和霍柔的故事都過了多少年了?方雅變成女巫,霍柔都已經轉世,阿琛的樣子還是沒有變化。
估計是真的“不老不死”了。
阿琛猛的抬起頭,憤怒的看向傅墨深,“你們懂什麽?我只是想要復仇,霍柔明明能活下來的。”
霍柔帶著哭腔,“你想要復仇,就要讓我看著我的男朋友,變成怪物嗎?”
魔族,何嘗不等於怪物呢?
阿琛明顯是聽過霍柔這麽說過,情緒上沒有太悲創,只是咳著,又撐著站起來。
“我剛剛修成魔族,能力有限,恰逢霍柔轉世,我想要再等一等,再去接她。”
接?接到這種髒兮兮,充滿著怨念的村中來嗎?
喬以陌真想要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這對情侶都挺不容易的。
“可是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卻被高明害死,我只能把她的魂魄救出。”
“然後呢?”傅墨深反問,“你不能給她一個身體,也不肯叫她轉世,就這麽拖在這個被怨念充斥的地方,等著她變成厲鬼嗎?”
他是將最後幾個字吼出來的。
如果只是變成孤魂野鬼,興許還有救。
如果變成厲鬼,陰間收不得,最後可能只有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傅墨深怒其不爭, “這就是你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得到的最後結局?”
喬以陌也很不讚同,“就是啊,你好像很喜歡她,想要留住她,等她轉世以後再找她啊。”
何必要把霍柔的靈魂留住,弄成現在這個局面?
霍柔也勸著阿琛,“讓我離開吧,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我無辜,可是其他人也無辜啊。”
阿琛低著頭,一言不發。
誰也不知道他在琢磨著什麽。
在這個時候,傅墨深也不可能放松警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