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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廣場上。
晉王趙靈承,帶著易鈞涵來到眾人視野中心。
他冷面生寒、旁人勿進。
以視線余光掃了一眼主觀台上的譽王趙靈睿與鎮北王世子嚴無鷺。
隨即,便是未作多言,徑直向著主觀台上而去。
主觀台上,原本坐在主座譽王右側的位置上的世家權貴公子,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
那公子哥顫顫巍巍地抬首,只見身形高大的趙靈承,已經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咽了一口唾沫,隨即心中明了。
“晉王……晉王殿下,請,請上坐。”
說話間,那公子哥便是如同彈跳一般立即起身,都不敢讓趙靈承稍微在原地停留片刻。
彷佛每多讓趙靈承停留一秒,自己便是多一分人頭落地的風險。
而晉王趙靈承也是絲毫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這華麗座椅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亭閣花園廣場上的眾人。
“老十四,你什麽時候,竟然也是會參與這些所謂攀附庸雅的詩會呢?”
“哼。”
趙靈承輕斥一聲,“……趙靈睿,這金陵詩會,你都已經承辦了好幾年了。也該換本王來了。”
趙靈睿臉色有些變化……
確實,在“金陵詩會”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每一屆的“金陵詩聖”的桂冠若是落在誰的頭上,便是可以由此人背後的派系力量來承辦下一屆的“金陵詩會”。
這幾年,這個一直都是由譽王趙靈睿手下的門客所獲的……
今年,即便是那雁南歸得到了這虛名,但是她身後並沒有真正的派系力量,“金陵詩會”的舉辦權則仍是在趙靈睿的手上。
而現在……
“……看來,這趙靈承帶著那白衣青年,來者不善啊!”
趙靈睿內心暗暗想著,手中不由一時間攥緊,鋒利的指甲似乎都快要刺破手掌皮膚。
……
嚴無鷺看著身側的兩位七珠親王。
對於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嚴無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參與欲望。
只不過……
他倒是沒有想到,在易鈞涵消失了這麽久的時間,他曾多次派人在北地搜尋,甚至是打探有關獸族群的消息。
結果,這易鈞涵竟然已經是來到了金陵。
不過,也好,倒是省得嚴無鷺花時間在這廣闊無垠的神州大地上,如滄海淘沙一般地去找他這一個人……
因為距離太遠,嚴無鷺一時間還不能夠使用“屬性檢測器”。
如此想來,也不知道這易鈞涵如今的實力,到底是怎麽樣。
嚴無鷺想著,同時微微做手勢。
身邊追隨保護嚴無鷺而來的鎮北騎衛,立馬上前。
嚴無鷺在其耳邊低聲耳語了片刻……
鎮北騎衛隨即拱手領命退下。
……
亭閣花園廣場。
人群簇擁。
原本興致勃勃、企圖借此“金陵詩會”一鳴驚人的文人雅士們,此刻都是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聚攏成圈。
而在人群圈內,兩張長桉,長桉之後,各自站立一人。
左側,是一身白衣的易鈞涵。陰柔美意、出塵脫俗。
右側,是身著灰白雲裳的雁南歸。美麗典雅,宛如詩仙。
二人相對而立。
這一場“金陵詩會”的最終桂冠,想必也只會落在這二人身上。
“既是要比試文采,那麽,尋常賦詩太過籠統、難以立分高下。”
易鈞涵澹澹發聲。
他手中撫扇微微打開,看向眼前即將成為自己墊腳石的女子,內心不屑,但面上仍然是有禮有節地繼續道:“……不知這位姑娘,可會‘飛花令’?”
雁南歸聞言,臉上依舊是那種冷若冰霜、無情無色的模樣。
她一手伸出,小型卷軸打開,其上書寫有兩個字——【可以】。
……
飛花令。
這是在大乾權貴世家中,頗受歡迎的一個詩詞遊戲。
遊戲的規則倒也不難,在以往諸國混戰時期,飛花令的規則要求,“對令人”所對出的詩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詩句格律一致,而且對於規定好的字出現的位置,同樣有著嚴格的要求。
這些詩可背誦前人詩句,也可臨場現作。
行飛花令時,可選用詩和詞,也可用曲,但選擇的句子一般不超過七個字。
比如說,酒宴上甲說了一句第一字帶有“花”的詩詞,如“花近高樓傷客心”。乙要接續第二字帶“花”的詩句,如“落花時節又逢君”。丙可接“春江花朝秋月夜”,“花”在第三字位置上。丁接“人面桃花相映紅”,“花”在第四字位置上。接著可以是“不知近水花先發”、“出門俱是看花人”、“霜葉紅於二月花”等。
當“花”到了第七個字的位置上,則一輪完成,可繼續循環下去。
行令人一個接一個,當作不出詩、背不出詩或作錯、背錯時,即是失敗,由酒令官進行罰酒。
但是到了如今大乾初步統一亂世之後,“飛花令”也是被簡化了許多——
現在金陵城之中所玩的“飛花令”,只需要在規定時間內說出含有規定關鍵字的詩句、且不與對方重複即可。
而且,如今“飛花令”所設置的關鍵字,也不再僅用“花”一字,而是又增加了類似於“雲”、“春”、“月”、“夜”等詩詞中常出現的高頻字。
“飛花令”是真正的詩詞文士之間的對抗。
“行令人”與“對令人”都必須在極短時間內、完整地說出一聯含有約定關鍵字的詩句。
這不僅是對二人詩詞儲備、辭賦才華的考驗,也更是對二人臨場反應和心理素質的較量。
……
易鈞涵與雁南歸之間,飛花令的詩詞此起彼伏。
周圍的文人墨客,縱使寒窗苦讀十余載,但是也是沒有如此恐怖的詩詞含量。
更別提對方二人的詩詞,幾乎全都是自臨場所作。
毫無疑問,這二人皆是有著驚世之才、驚鴻之才。
嚴無鷺以及譽王、晉王三人,坐於主觀台上。
不知為何,現在,譽王反而是有些明白了當時嚴無鷺對他暗示的意思,比起讓晉王帶來的人摘得“金陵詩聖”的稱號,那麽,倒還不如讓雁南歸這女人拿去。
譽王趙靈睿看了一眼身邊左手側的嚴無鷺,發現後者此刻似乎也是開始注意起來亭閣花園廣場上的飛花令比試。
“倒是奇怪……他似乎對那白衣青年,格外關注。”譽王趙靈睿內心暗道。
又想起了之前嚴無鷺低聲所說的“殺人”一句,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在這眾目睽睽的“金陵詩會”之上,他嚴無鷺,又準備如何殺人?
另外一側,晉王趙靈承此刻,冷峻的面容也是逐漸出現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喜歡這種讓譽王忌憚而又不敢動手的感覺。
嚴無鷺的目光如炬,一直定格在那易鈞涵與雁南歸二人身上……
遠處,鎮北騎衛們已經暗暗開始對嚴無鷺作手勢,表示已經準備妥當。
嚴無鷺嘴角微揚,面上依舊淺笑。
而主觀台下,如火如荼、激烈進行著的飛花令,似乎也是到了一個末期階段……
雁南歸執筆片刻,似乎已經有詞窮之意。再不能如之前那般隨性便是寫出一段詩詞。
而易鈞涵手中撫扇完全打開,放於身前……
他的眼眸靜靜注視著眼前女子,他知道,對方已經要輸給自己了。
周圍圍觀的文士人群,隱隱之間,也是感覺出了二人勝負將分。
但是不得不承認……
能夠堅持對壘這麽久,若是換成了他們之中的任意一人替換上去,都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怕是頃刻間便是會敗給對方吧。
……
主觀台上。
嚴無鷺也是看見了花園廣場上兩人的情況。
想來,縱使與嚴無鷺原本記憶裡面的原世界軌跡有些出入,但是也大差不差。
在原本的劇情裡面,易鈞涵輕而易舉地打敗了所有參與此次“金陵詩會”的全部文士,簡直可以用“技壓群雄”、“豔壓群芳”、“獨樹一幟”來形容。
倒是沒有遇見像雁南歸這樣還能夠與之對抗這麽久的才人。
不過……
想來若是自己再不有所動作的話,這雁南歸也只是為易鈞涵在金陵城內聲名鵲起,而多做了一步鋪墊罷了。
這,可不是嚴無鷺想要看見的。
他自己可以不去爭這“金陵詩聖”的虛名頭銜,但是,不可以讓這個頭銜,落在易鈞涵的身上!
……
雁南歸已呈敗象。
提筆半晌,卻是隻字未寫。
她放下筆,長呼一口氣,微微抱拳,以示認輸。
周圍的人一時間無不是為易鈞涵而歡呼。
他們感歎,這位白袍公子,竟然是能夠這麽輕易便是壓過了當時技壓群雄的姑娘。
人總是這樣,當看見比自己還要優秀的人,遇見了更優秀的人而吃癟之後,內心就會有一種暗爽之感。
覺得對方其實也不過如此。
而就在易鈞涵伸手躬身,享受勝利的歡呼之時,一道如古箏輕彈的男聲,讓他面容一僵……
“易公子才華橫溢,恰巧這‘飛花令’,本世子也會一點,不如,與本世子也玩一局,如何?”
眾人尋聲望去。
聲源處來自主觀台上。
是那鎮北王世子。
眾人心中皆是有些驚詫……
他們下意識地認為,這鎮北王世子嚴無鷺,不過是來自北地的、靠軍武起家的藩王之子,那懂得文人雅士之間的風花雪月?
甚至就是在那高台之上,譽王與晉王二人,一時間見狀,也是不免心中一驚。
晉王趙靈承驚訝得是這嚴無鷺,竟然會如此自信,他難不成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在詩賦上打敗易鈞涵嗎?
趙靈承在晉王府內,便已經是見識過了易鈞涵的天賦才華,那是連自己身邊最富智謀的青絲,也是自稱不如的。
他嚴無鷺,有這個能力嗎?
而譽王趙靈睿的驚訝,則是又有所不同。
趙靈睿一直都知道,這鎮北王世子藏拙隱鋒二十年,絕非一般人物。
此次,在“金陵詩會”之上,只怕對方會一直袖手旁觀、默不作聲。而嚴無鷺之前也確實是一直這樣做的。
但是,現在,嚴無鷺竟然是又突然挺身而出。
趙靈睿可不覺得對方是為了幫助自己打壓晉王趙靈承而這麽不顧忌,唯一可能的解釋……是為了那個白衣青年嗎?
……
花園廣場上。
所有人的視線此刻都聚集在主觀台上的嚴無鷺身上。
易鈞涵的面色有些難看……
他倒是知道鎮北王嚴棟有個義妹——嚴葦雨,才華橫溢、天下一絕。
但卻是沒聽說過,這鎮北王世子嚴無鷺,也精通詩詞樂賦?
不過……
易鈞涵一時也不敢妄下定論。
畢竟,上一次就是因為輕敵,才使得自己在鎮北軍營吃了那麽大的一個虧。
這嚴無鷺,絕不能小瞧。
……
“哈哈哈哈……”
譽王趙靈睿突然起身,大笑附和著嚴無鷺的話語,“……‘金陵詩會’,本就是人人皆可參與。世子殿下既然有心,那麽任何人都是沒有理由阻止的。”
譽王說著,他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放於身前,看起來極其有賢王氣質。
畢竟現在,嚴無鷺也算得上是在幫助自己打壓晉王勢力,古話說得好……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心中想至此處,譽王趙靈睿也是眼神微轉,同時看向了身旁另外一處華麗座椅上的晉王趙靈承,裝模作樣地開口詢問道——
“……晉王殿下,您說是吧。”
晉王趙靈承的臉色依舊冷峻。
他沒有及時給出確切回答。
但面對這麽多的世家才俊、文人墨客,他也不好直接否定這一“金陵詩會”的基本規矩。
眾人皆是注視著主觀台上的一舉一動。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反而是花園廣場上的易鈞涵,突然開口出聲道——
“當然,譽王殿下所言極是。”
“……在下若是有幸能夠與鎮北王世子殿下一較高下,實乃是在下的榮幸。”
易鈞涵謙遜說著,言語之中,便也是同意與嚴無鷺再比試一場“飛花令”。
譽王趙靈睿也便不再逼迫那趙靈承。
嚴無鷺聞聲,一時輕笑。
他緩步上前,沒有走主觀台的階梯而下。
輕功身法運作, 嚴無鷺徑直從那主觀台處邊緣欄杆處身影閃爍而下,出現在了之前那雁南歸的長桉後,與那易鈞涵相對而立。
眾人見狀,皆是驚歎。
他們雖然耍文弄墨,但是作為男子,誰又不想同時擁有一身絕世武藝呢?
嚴無鷺沒有在意其他人此刻對自己的仰慕。
他的眼底掃過那桉上宣紙,再看向面前不遠處的易鈞涵……
“易公子,你還是著女裝時,要更加好看些。”
嚴無鷺突然開口,一語驚人,“……上次在鎮北軍營時,易公子身著西域的蠶絲薄紗,而為我所跳的那一支魅惑舞曲,本世子可是至今未有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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