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猩紅的飛火信號發出之後,雙翅血翼蛇便開始要求立即撤退。
但易鈞涵已經是心中被怒火蒙蔽……
“解救白澤,距離我們如此之近,怎麽可能放棄?!”易鈞涵大聲叫喊道。
雙翅血翼蛇也是知道,為了聖獸,這或許是最佳的一次的機會。
一面不計傷勢、奮力纏住諸珙祁,一面與那突然出現的女人對峙。
而魔爪章魚則是快速解決掉所有剩余的鎮北軍軍士,飛速向著嚴無鷺襲擊而去。
“孽畜!”
強烈到令人窒息的神識壓迫,籠罩在整個東營之頂。
包括易鈞涵在內的所有敵人,臉色在這一刻都是不免一白……
“哈哈哈,王上將至,你們死定了!”諸珙祁一盾猛力打擊在蛇尾上,試圖反將其控制。
“已經是到了這般窮途末路,二老不如奮力一搏,興許還能成事!”
易鈞涵最先從神識震懾中反應過來。
雙翅血翼蛇並不讚同易鈞涵的看法,它更偏向穩重。
魔爪章魚似乎看中了嚴無鷺此刻空虛無防的受傷瞬間,它猛地伸出觸手,如同大山崩裂一般,勢大力沉地絕對一擊。
巨大的金色槍勢突然襲來。
魔爪章魚只是先覺得一陣金光刺目……
它覺得,縱使嚴棟被稱為“天下第一武者”,但這相隔兩裡之遠,一道槍勢,還能剩下幾成威力?更何況,它還有引以為傲得自愈能力,絕對不可能傷到自己!
噗!
遠處的雙翅血翼蛇與易鈞涵都是驚得目瞪口呆,魔爪章魚所處的校武場地方,整個都徹底炸裂凹陷了進來,呈現一種焦黑墨綠的樣子,周圍似乎還有高溫結晶狀的存在。
黑色的是被燒焦的泥土,墨綠的是魔爪章魚的殘余……
“怎麽可能這麽強?”易鈞涵也是愣住在原地。
“走!”
雙翅血翼蛇率先回過神來,它軀體妖力一震,將諸珙祁與春華統統震退。
雙翅猛然間變大,蛇尾纏繞住易鈞涵,便是迅速向著天際飛去。
“孽畜!傷了吾兒還想走?!”
嚴棟的神識傳音再度響起,那是一種自神識之中對敵人的威懾。
易鈞涵臉色再度發白。
雙翅血翼蛇不管不顧,全力逃離。
只是猛然間,一支白色箭矢徑直射中雙翅血翼蛇蛇身。
白色箭矢與巨大的翼蛇相比,渺小到幾乎不可見,但就是這樣地一根箭矢,卻是讓雙翅血翼蛇發出鑽心一般疼痛,一度掉落下去。
“闖軍營、傷世子,還妄想全身而退嗎?”
冷淡漠然的聲音,是鎮北軍統軍將軍程華念的神識傳音。
剛剛的那一發白色箭矢,也是程華念最負盛名的“五色沒羽箭”之一,威力巨大無比,曾一箭於千米外貫穿了十余名重甲騎兵。
“殺!”
“殺!”
“殺!”
自中軍大營之內,傳出一陣陣鎮北軍軍士怒喝咆哮的聲音。
山崩地裂般的馬蹄踏地之聲由遠及近,那是鎮北軍鐵騎出發而來。
易鈞涵從沒有如此切身體會過被這般濃重殺伐之氣敵視的感覺。
而幾乎也是與程華念一箭射來的同一時刻,鎮北王嚴棟,踏空而至。
這哪有六十息的時間?
易鈞涵都愣住了,這鎮北王……還是人族嗎?
嚴棟周身,金色氣場如實質一般環繞不息,
宛若天神下凡。 他一眼便看見已經受傷昏迷、倒地不起的世子嚴無鷺,握槍的右手不免猛地更緊了一分。
“孽畜受死!”
嚴棟長槍揮出,金色槍勢迅猛無敵。
那雙翅血翼蛇拚死躲閃,右側一處血翼仍是不免被槍勢所傷,瞬間變得狼狽不堪、殘肢掉落。
翼蛇痛苦嘶叫,但仍是全力飛去。
嚴棟冷眉相對,看向此刻趴在嚴無鷺身旁的江月靈,“照顧好世子。”
隻此一句,嚴棟便是再次凝視敵人逃竄的方向。
東營之門,一通體赤紅的雄駒,正在全力趕來。
似是看見了主人所在,心有相通,神駒加速,每踏出一步,竟是有烈焰產生!
在熾焰神駒從身旁飛馳而過時,鎮北王嚴棟一躍而起,徑直騎乘在其上。
馬踏飛燕。
熾焰神駒竟是直接飛起,腳踏烈焰,直追那雙翅血翼蛇逃去方向。
……
……
當嚴無鷺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天黑了。
看向四周的華麗裝飾,想必自己已經是在鎮北王宮之內。
“世子,您醒了!”
見到嚴無鷺醒來,第一個迎上來的,竟然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秋月。
“秋月?”嚴無鷺還有些迷糊。
“世子,秋月我在。”
“怎麽不見……”
“世子是想問春華姐姐嗎?”秋月搶聲道。
嚴無鷺一時間有些語塞,他是想問——我父王呢?!
“春華姐姐為了救世子, 受了些小傷勢……”
秋月說著,神情有些低落,但是轉眼間,便是話鋒一轉,“……不過春華姐姐這段時間裡,還是一直都堅持要帶傷照顧世子,之前才剛剛被秋月替換下來。”
這段時間裡,其實一直都是春華、秋月、以及江月靈三人輪流照顧嚴無鷺的。
只不過,秋月知道,現在春華正處於世子貼身高等侍女的一個特殊時期,所以秋月將所有的功勞都歸給了春華。
“我……昏迷多久了?”
“回世子,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
嚴無鷺聞言,有點驚訝。
他起身,見窗外,應當是傍晚時分……
奇怪,當時在鎮北軍營內,自己好像也就只是被易鈞涵打了一鐧,而且自己還有世子內軟甲防護,怎麽……後來就昏迷了?
一旁秋月在服侍世子嚴無鷺起身靠在床榻後,便迅速讓人去通知了鎮北王嚴棟。
果然,不出片刻,便是聽到了嚴棟的聲音——
“鷺兒!感覺如何?”
嚴棟人未至、聲先到,周圍還要一大群其他隨從,被他下令留守在世子殿外。
也就只有當初那被稱為“藥王谷醫聖”的老醫師,跟隨嚴棟而來。
“父王。”嚴無鷺原本是起身坐靠在床榻上,他正準備下床行禮,但是被嚴棟伸手阻止。
“鷺兒不必多禮。”
嚴棟說著,轉而將手指向身邊老醫師,“……這位是藥王谷醫聖姚迎然,你也見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