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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反派世子之後》二百七十一 “金國南下”與“河西淪陷”
時間流逝。

大乾北方。

鎮北軍憑借北方多年以來修築的要塞據點、防禦工事,與金國大軍於邊境處相對峙。

河西之地,金國完顏烈攻勢迅猛,大乾邊軍無力抵抗、一潰千裡,河西淪陷過半,大乾朝廷正在四處調集援軍前往支援。

大乾南方。

蜀地。

前漢國亂軍,在此動亂之際,大舉起兵,擁立劉氏遺孤為漢王,與藩王聯手,重立漢國。

西柱國將軍段琅原本正率軍在雲貴前線與平西王對峙,忽遭受漢軍背後攻襲,腹背受敵,大敗。

於敗亡路上,段琅被平西王吳則三追上、親手斬殺。

平西軍與漢軍會師,結盟東進,兵鋒直指金陵。

南方百越戰場上。

南柱國將軍袁天凱死後,大乾南方軍隊一盤散沙,無法形成有力抵抗。

定南軍在定南王的率領下,勢如破竹,不斷北上,揮師金陵。

與平西軍、漢軍遙相呼應。

……

在同時面對兩大藩王與蜀地漢軍的迅猛攻勢之下,大乾先後損失了南柱國將軍袁天凱、西柱國將軍段琅兩位最高級將領。

邊軍失去有力將軍的指揮,又欠餉嚴重,軍糧貴乏,士氣無比低迷,潰逃千裡、丟城失地無數。

大乾金陵緊急從各地抽調守備軍團,前去南方支援。

但這也無法阻止南方藩王聯軍一路高歌猛進。

定南王耿中二本就嗜殺暴虐。

而他的軍隊,更是將“劫掠養戰”政策發揮到了極致。

定南大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生靈塗炭。

前期所攻佔的城池,無不盡皆屠戮。

後來,還是在定南王世子耿鴻誠的強製法令下,定南大軍才有所收斂,不再大規模屠城,開始佔據經營。

但定南大軍仍在劫掠不止,期間所做的搶劫、強·奸、殺戮……已經讓定南大軍成為比洪水猛獸還要恐怖的存在。

……

平西王吳則三,為人除去好色之外,倒是要更為正常些許。

平西大軍的驍勇不在定南軍之下,但是卻不似定南軍那般暴虐嗜殺。

以致於很多位於兩大藩王封地之間的大乾群縣,竟是都在默默祈禱,希望讓平西大軍前來攻城,而非定南軍……

不過,平西軍中,出現了許多屍兵作為前鋒。……那都是屍仙宗的遺產。

……

漢軍多聚集在蜀地與大乾交手。

西柱國將軍段琅死亡後,漢王指派了部分漢軍,出蜀地與平西軍會師,一路進攻金陵。

就在戰事愈演愈烈,藩王聯軍勢如破竹之時。

西夷吐蕃,突然舉大軍東進。

大乾高層初得知此消息,內心一時狂喜。

他們本以為平西王吳則三不得不分兵回防。

……就像面臨金國外敵入侵時,鎮北王所做的一樣。

但誰能想到,平西王吳則三竟然是與吐蕃首領歃血結盟,放吐蕃大軍入平西關。

兩軍合二為一,兵鋒直指大乾金陵。

一時間,即便朝廷多有奸臣汙吏、倒行逆施,但平西王吳則三如此行徑,仍是在大乾境內背負罵名、聲名狼藉。

與之相對應的,面對同樣類似的情況,而做出了大義之舉的鎮北王,則是聲名高漲,在大乾朝堂、江湖以及民間都頗具威望與好感。

就連許多以前認為鎮北王狼子野心、與南方藩王們都是一丘之貉的大乾名士,也是紛紛改觀。

他們開始覺得鎮北王胸懷大局、心有中原,不失為英雄豪傑。

……

北地邊境。

完顏靈虛統領的金國主力逼近邊關。

數十萬的胡騎軍隊,

投鞭斷河,一舉一動間,便是塵土飛揚、氣勢如山。大軍叩關,真宛如“黑雲壓城城欲摧”。

其前鋒軍隊已經跟鎮北軍的部分軍隊交手。

雙方各有勝負。

鎮北軍的大部兵馬都已經就位各處要塞據點、枕戈待戰。

中軍大帳設立於雁門關,鎮北王以及一眾軍中高級將領,於此地統領指揮著整個北地邊境的戰場。

鎮北軍的正規軍力,一共有三十五萬。

這三年多來,鎮北王也有發展一些民兵團練,但這些,與大乾守備軍相似,並不能真的當作跟金國胡騎交手的主力。

“遼東有獸族,麒凌會幫我們分擔大部分的壓力,故而,這裡便只需少部分鎮北軍、再加上民兵防守要點關隘即可。”

鎮北王以佩劍指著沙盤地圖。

周圍滿是諸共祁、吳越常、燕天歌、郭威、葉長天、李滅陵、南川越等一眾軍中大將。

“完顏靈虛統帥的主力部隊,進攻北地方向,根據軍中探馬以及鎮北暗衛傳回的消息分析,應該有五十萬人左右,遠超我軍。”

“……北地如今最前沿的要塞,已經遭受到了北疆人的攻襲,但好在,目前還只是試探階段,並未有爆發激烈大戰。”

鎮北王說著。

他看向眾將,卻是發覺眾將此刻皆是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諸位將軍是怎麽了?莫不是覺得此次兵力懸殊,怕了北疆人?”

“回王上,當然不是!”諸共祁率先抱拳發言。

“……只是,大乾對我們防范手段,從來都不比防范北疆的手段少。近些年更是要全力削藩,如今北疆人南侵,卻是要我們為他們擋刀。”

“……我等,心有不平,更是替王上您感到不值。”

諸共祁抱拳說著,微微偏首,感覺確實心有怨氣。

燕天歌、郭威二將雖未有發話,但似乎也是如此態度。

吳越常更是直視這沙盤地圖,直言道:“王上,不如,咱們也跟平西王一樣,與金國合作。”

“……只要北疆人不擾北地,咱們便放他們入關南下?”

鎮北王聞言,沒有說話。

他輕輕環顧了四周一圈,眼神澹漠至極。

終於,他輕輕一歎氣,也是不由澹笑道——

“我們現在與北疆人作戰,不是為了大乾,而是為了北地,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家園。”

“北疆人對土地貪婪無度,他們怎麽可能會真的放過與他們接壤不斷的北地?”

“若是放任北疆人南下,中原自然不保,北地,也會不保。”

鎮北王的話語正氣凌然,無懈可擊。

幾名將軍雖然仍是心中有所不順,但見王上執意如此,也是並無二話。

虎嘯將軍葉長天更是第一個出列,恭敬抱拳附和道——

“保家衛國,安邊定邦,方乃大丈夫所為!”

“……長天誓願生死追隨王上,一往無前。”

鎮北王見狀輕笑。

他發覺這葉長天倒真是一個英雄式的好人。

面對這些正義無私之舉,葉長天必定是第一個的。倒是跟他們軍中這些追隨“反派”的將軍們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滅陵、南川越、諸共祁等其余將領,也皆是緊隨葉長天之後,齊聲宣誓。

鎮北王揮手示意他們直起身來。

他坦然道——

“比之北疆金國的統帥,若論奇謀,本王不如完顏靈虛;若論統軍,本王不如完顏烈;但是,本王有你們!”

“……本王相信,你們的才能,遠勝完顏金國!”

“……這一仗,鎮北軍必勝!北地必勝!”

眾將聞聲,齊聲高呼“鎮北軍必勝”、“北地必勝”!

士氣高昂。

隨後也便是轉入正題,繼續部署軍力以及兵械,分配防區,統一指揮。

……

諸將分別告退之後。

易秋月身著鎮北高級密探製服,男裝打扮,進入帳內。

她來到了鎮北王的身邊,距離極近。

爾後更是整個人都猶如壓了上去,親近稟報著關於北地邊境、遼東以及河套各地的情報。

鎮北王目不斜視、坐懷不亂,直言發問道——

“秋月,河西的情況如何?”

易秋月見狀,也是不再試圖勾引誘惑對方,嚴肅道——

“王上,河西的情況不太妙。”

“大乾邊軍根本無力抵抗完顏烈的進攻,河西已經淪陷過半。”

“若是河西完全失守,那麽,北疆人不但可以進攻中原,也可以進攻我北地、河套的後方。”

“……只怕這樣的話,我鎮北大軍腹背受敵,就連北地也是難以守住。”

聽完易秋月的稟報與分析,鎮北王不由伸出右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動作了。

……為了維持鎮北王應有的威嚴。

但此刻,也許是面對的難題,也許是與易秋月單獨相處,他不自覺地又動起手來做出了這個動作。

易秋月見狀,心有所感,也是一時勾起了許多關於以前嚴無鷺還是世子時候的回憶。

正當易秋月失神間,鎮北王忽然再度詢問道——

“那麽,秋月,宇文護呢?”

“仍是在野觀望,還不清楚他的心思。”

“玉門關還在大乾手中嗎?”鎮北王追問。

“玉門關目前聚集了大量的大乾潰軍,雖然還在大乾手中,但只怕,如此形勢下去,也是守不了多久了。”

易秋月說著,然後不由試探道:“……王上,咱們,需要支援河西嗎?”

“河西不能完全落入北疆人之手,但是,此刻,我們也無力支援河西。”

鎮北王徑直道。

畢竟,自己面對的可是由王太后完顏靈虛統帥的金國主力,五十余萬精銳胡騎。

這可比河西完顏烈、遼東之地羊動的兩支偏師,要更加可怕、更加難對付地多。

“既然玉門關還在,說明還沒到真正不可挽回的態勢。”、

“交給金陵那邊的人去思考吧。”

“……他們現在,只怕會比我們更加頭疼。”

鎮北王下結論說著。

他轉而又突然莫名開口道:“不過,本王要給趙靈峰發一封密信、給他推舉一個人,這樣,或許可以讓趙靈峰少走些彎路。”

易秋月聞言,在一旁靜靜聽著,雙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

藩王叛亂。

金國南下。

如今西夷吐蕃、前漢亂軍也紛紛插足中原。

大乾已至危急存亡之秋。

金國胡騎掠地千裡。

北方河西淪陷過半,告急。

監國太子趙靈峰,不知為何,突然力排眾議,重新啟用了前北柱國將軍宇文護。

那一日,趙靈峰在朝堂之上,以一己之力、彈壓王黨奸臣,用自身性命擔保,讓宇文護重新成為北柱國將軍。

而丞相王兆民等人,也是罕見地沒有多加阻攔,甚至還有王黨中人推舉宇文護。

就仿佛,他們也準備啟用宇文護一樣。

宇文護到達玉門關後,再次出任北柱國將軍,統領大乾北方剩余邊軍以及各地調來的大乾援軍,積極防禦著北疆完顏金國的南侵。

與完顏烈相博弈,時刻準備出兵收復河西失地。

同時。

大乾在南方與藩王的戰場上,不斷丟城失地。

大乾多年來,武舉廢弛、為金陵世家所控。

多位老牌悍將死於藩王手中之後,朝廷一時之間, 竟是再無人可用。

太子趙靈峰在此刻,無比懷念起當初晉王仍在之時。

晉王被譽為“將軍王”,自身便是最好的將才,又常年混跡軍伍,定然知曉哪些軍中將領可堪一用。

但終究造化弄人。

趙靈峰身負監國之職責,此刻,就算再如何艱難,也要為這風雨縹緲的大乾王朝殫精竭慮、尋一絲生機。

至此危難之際,猛然間,趙靈峰收到了鎮北王的密信。

在這密信裡面,年輕的鎮北王提起了一個人——蕭天左。

那是大乾的前兵馬大將軍,也是除去前鎮北王嚴棟以外,唯一一個活著獲得了“上柱國”稱號之人。

趙靈峰恍然大悟。

這就是他要尋之人!

而當趙靈峰遍尋蹤跡,找到了蕭天左時。

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正衣衫襤褸,在郊外野地耕作。

雖是年近古稀之歲,但卻是依舊面色紅潤、精神飽滿,身形高大,襤褸衣衫之下可見顯眼肌肉。

若不是有些斑駁白發,這活生生就是一正值壯年的男子。

想來必定是一強大武者,而絕非尋常凡夫俗子。

當年,大乾初步統一中原、結束了諸國混戰的亂世,蕭天左立下的戰功並沒有如三大藩王那般顯眼。

蕭天左率領的軍隊,殺敵數量也就更沒有三大藩王那般駭人聽聞。

但正所謂,“善戰者無赫赫戰功”。

在具有足夠的兵力優勢之時,蕭天左所優先考慮的,是如今最小化己方的傷亡。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蕭天左所認為的戰爭最高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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