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失去生氣的大叔,銳萌萌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可能是因為還沒吃完的羊腿讓她恢復了些許的體能。
她從床上坐起,用手探了一下大叔的鼻息,隨後摸了摸他的動脈,依然沒有生氣。
她把大叔翻了過來。
她嘗試著按壓著他的胸口。
在壓下去的瞬間大叔胸口噴出一個血柱,這一條血柱直直的噴在了她的臉上。
她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瞬間而做出任何反應,她面無表情的撕開了大叔胸口的那一抹破布。
一道深深的傷痕傷痕似乎穿透了他整個的胸口。
沒救了。
她就這樣抱著這個大叔,直到已經流幹了的眼淚。
她在這個世界上,至少在這個大陸上,本來是孤身一人一無所有,今天吃飽了飯也許明天就餓死。
她能依靠的只有這個大叔。
她蹲了下去,然後用力硬生生的把大叔拽到了自己的背上,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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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大叔的遺體,開始用這雙含著血的雙手不斷地刨動地面的土壤。
一夜過去,太陽已經開始上升。
她手裡拿著屋裡僅剩的半瓶酒,坐在墳前一口接一口的痛飲著。
“我跟你並不相識,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難道你也是因為孤獨嗎?”
“我答應你我會永遠把這個房子當成自己的家。”
“我答應你好好活下去。”
“很抱歉你那麽健聊而我卻沒有說太多的話。”
“雖然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也許你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塊羊腿,而是因為你找到了家的感覺,你是為了我.........”
她嗚咽著。
但是她不會再繼續哭泣。
哭泣只會讓人懦弱,讓人無力。
她把羊腿放入包中,把剩余的水放在瓶子裡,暫時離開了這個家。
她相信海灘的反方向應該就能看到城市。
然而果不其然僅僅一兩公裡,她就看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城鎮。
她看到這裡的人們,渾身髒兮兮的正如她本人一樣。
這些人似乎渾身都抹滿了廢棄的機油和各種不明液體。
她在城鎮的一個充滿著鏽跡的金屬板凳上坐下,稍息片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旁走過來一個老乞丐。
似曾相識的場景再一次出現了。
他肮髒的身體就在地上不斷地蠕動,就像是一個毛毛蟲。
“行行好吧,我還差一萬塊錢就可以換上一對義肢了。”他拖著殘缺的下半身,用一雙粗壯的手慢慢挪動到銳萌萌旁邊。
“義肢是什麽東西?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義肢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你覺得我像是有錢的人嗎?你看看我身上穿的都是啥?”
“哪怕一點點都行,我就快要餓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銳萌萌閃電般的伸出右手死死的抓住老乞丐的頭髮,拽了一下。
“哎喲,姑娘你幹嘛?”
老乞丐的面部肌肉擠在一起,很明顯不是裝的。
“原來不是假發?”
她還沒等老乞丐反應過來就忽然站了起來,向著老乞丐被廢棄布料遮擋起來的腿的大概位置踩了下去。
結果居然踩到了地面。
“瘋子,你這個女瘋子,你幹嘛不弄死我。”
他用這雙粗壯的手臂用力,在地面上轉了個圈,就像只有前兩輪的汽車原地掉頭一般。
然後用這雙強壯的手臂飛快的爬行,很快就消失在了銳萌萌的視野之中。
而周圍的走來走去的人們看到了這一幕,像發了神經一樣四散而去。
“對不起,你們別怕啊,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喝一口水。”
她站起來大聲喊道。
但依然沒能阻止這裡的怪人們各自躲藏在了不可見的角落。
“哎”她歎了一口氣,用手撫了撫自己凌亂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