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楊阜,見過軍師祭酒!”
待秦川回府之後,楊阜早已在府上等候多時,就連一旁的王異都已經隱隱有些坐不太住,畢竟談論正事之時,女子在旁終歸是有些不妥……
可正主尚未歸家,王異也隻得是在旁配坐,終於等到秦川回府,這才連忙對著二人稍作行禮便要下去。、
“參軍不必多禮,此番邀閣下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雖說如今秦川軍職要比面前的楊阜高上不知多少,但說白了沒有士族背景,一時身份也未必能讓楊阜信服。
因此秦川也並未任由王異離去,反倒是故意讓她留下旁聽。
楊阜雖說來曹營不過幾日功夫,但從軍中將士之口也是不止一次聽說過面前之人乃是在渭南的破局之人,僅靠一謀算便可破了十萬聯軍,這份功績縱然年輕,也不得不讓楊阜敬畏。
“軍師祭酒客氣了,當日在大殿之上,大人自請領長安之兵以拒馬超,此舉足以讓在下目眩神迷……”
“今日大人要是有所吩咐,小人必定遵從!”
當著自己面前那含笑的年輕人,縱然楊阜比秦川年長個十余歲,但終是不敢顯露自己士族的傲氣,言辭懇切的對著秦川低下了頭。
楊阜雖說對秦川懷有敬意,一方面是因為秦川如今身上戰功,而另一方面也是驚訝於這雍涼王氏之後的王異,為何會在銷聲匿跡之後出現在這位年輕人身旁。
當年王異與趙昂大婚,幾乎是涼州之中難能可見的喜事,楊氏自然也有所隨禮,但卻因為門第與距離種種之事,並未親自到場。
而正是這麽一次事出有因,宴席尚且未曾開始,這喜事就已然變成了喪事……
雖說如今雍涼王氏之名不如當初響亮,可再怎麽說王異自守門第也不會委身於這麽一個年輕人身旁,就憑這一點,便足以讓楊阜對秦川百般重視。
“吩咐卻是不敢當,不過在下還是想問上一句,這涼州地處邊陲,我亦未曾親身到過,不曾了然馬超於涼州之中的影響力……”
“不過閣下身為涼州大族中人,不知以閣下所見,馬超此番返回涼州需要多少時日才能重新組織人手?”
秦川言語說得也是極為客氣,畢竟這涼州形勢自己真的是不甚清楚,否則也不至於費如此周章去詢問一個本地豪強。
而楊阜面對秦川這個問題之時也是深思熟慮了很久,如今秦川已經是關中之地曹操名正言順的代言人,不管是其地位還是能力都是有目共睹……
至於秦川如今問的問題,自然也不是讓楊阜簡單的估計算出一個大致的時日,而是依他馬超的能力,要一個確切的日子!
估量了許久,楊阜心中也是有些不大確定的遲疑開口道:“回大人,我鬥膽猜測一番,馬超在羌、胡二族之中的地位遠超大人所想……”
“若馬超回涼州之後不久,不等麾下兵馬修整便要動手,兩月時間足矣!”
“不過馬超一旦起兵,武都的楊千萬、興國氐族王阿貴必然也會積極響應,而涼州本地割據畏懼馬超勢大,必然也要橫插一手……”
“如此乃是最壞的結果,可若一切皆按如此去算,馬超有足以與丞相敵對的實力,時間也不過超過一月之數!”
涼州雖說貧瘠,但是郡縣設置卻極為分散,加上馬超在當地聲望頗高,若是想要籠絡起一支足以與曹軍短期抗衡的部隊,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而這一月功夫,已經是楊阜所能做出的最好估計,他如今尊冀城的涼州牧韋端為主,此番前來便是替韋端傳達冀城願意自此效忠曹操之心……
可是涼州其余各地,
比如隴西郡、南安郡、漢陽郡、永陽郡以及各地大大小小勢力,韋端卻無法一一聯絡,畢竟馬超這種本地門閥,本就看朝廷委派的刺史韋端不爽,豈能就這麽輕易地讓韋端可以再涼州地區展露拳腳?“一月緩衝……時間還是真的有夠倉促的。”
隨著楊阜將如今眼前時局講明,就連秦川也不得不感慨馬超的勢力之大實在是有所不及,原以為自己一戰便可將馬超主力全殲,結果竟是未曾傷及筋骨。
王異此時臉上也是一陣落寞,正是知道馬超在涼州各地的聲勢,王異這才被逼無奈遠離故土進入中原,想要像曹操求援。
但現如今馬超的勢力讓一向顯得張弛有度的秦川都眉頭大皺,自然是讓王異心中多了些許愁雲。
秦川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的楊阜也是不敢多言,隻得是在旁安安靜靜的等待面前這位年輕人有所抉擇。
如今世人皆知,曹操起兵之後依仗宗親之力,這軍權自然不可能落於旁人之手。
但他日曹操一旦遠離關中,明面上軍隊雖有夏侯淵所領,但若是論及出謀劃策、布局巧思,皆是要出自面前這年輕人之手,如今楊阜尚且有求於秦川以保冀城,自然容不得他不慎重。
“楊參軍,在下有一事相請。”
沉默了許久之後, 秦川終還是做出了抉擇,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楊阜開口道。
楊阜聞言也是連忙拱手對著秦川行禮,眉宇之間盡是堅毅,沉聲說道:“大人不必如此,冀城百姓如今全仰賴丞相恩情,軍師祭酒若是有所吩咐,在下必定遵從!”
“楊參軍,此番你趕回冀城之後,囑托韋端加固城防,動員全城百姓堅守冀城莫要輕出,以備馬超來犯!”
“至於涼州其余諸郡,能聯系的權且聯系一番,以作日後援手,但若是難以得到回復,那麽務須讓韋端與諸郡斷交,切莫強求!”
秦川所說之事,雖說出口尚且顯得有些輕浮,但卻讓王異有些不寒而栗。
至於楊阜更是覺得心頭有些詫異,既然諸郡都已經無法聯系,那更是應該加緊聯絡,以防備馬超來襲,但為何這位軍師祭酒卻並不強求追求援兵?
楊阜那一臉疑惑地模樣,自然也逃不過秦川的眼睛。
隨著秦川淡淡開口,聽完了秦川所說的楊阜,也是不由得汗流浹背,這數九寒天之下,周身竟然更冷上了幾分!
“我知參軍疑惑,這諸郡若無法求援,那麽我便權且當他們已然暗中投靠馬超……”
“若此事真的按照閣下口中所說發展,那麽這冀城,不久之後將成為涼州唯一忠於朝廷的一座孤城!”
“所以全民皆戰、堅守一事全憑閣下一人之口,務必要讓涼州牧相信在下之言,待關中情形平緩之後,我便會讓長安兵馬傾巢而動前去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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