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李葉其實內心是有一定的打算的,他知道如果陰陽家再次潛入鹹陽城,沒有一定的把握,是不會如此行事的。
鹹陽城群臣之中必有他們的內應,而景泰帝也提過。
與其說是在鹹陽城搜索,不如說這次是徹底的在鹹陽城中掃黑除惡,那些肮髒不堪的全都被抓進了鹹陽大牢。
而李葉也沒有就此住手。
既然尋常百姓家搜不出一二三來。
那必然是在皇城之中。
李葉調來禁軍,層層把守。
皇城進出都需檢查。
沒有證據不好,隨意搜查群臣的府邸,這會捅破天的,景泰帝不止一次的跟他講過,做事可以,但不可魯莽。
李葉也深知這個道理。
只是守住皇城各個城門出入口,有可疑人物直接抓起來。
至此,群臣也鬧得不可開交。
李葉請出景泰帝的聖旨也不好使。
第二日早朝,彈劾李葉的奏折如雨點般飛來,多為擾民。
李葉站在大殿之上,也不怯群臣道:“你們出去聽聽。這次大清洗。鹹陽城的百姓是叫苦還是叫好?莫在這兒,為了自己那點零頭小利,便在這兒叫苦連天。動不動張嘴就是為民做主,你等為民作的什麽主?
戶部連年虧損,除了征稅就是征稅,沒有想到一點的辦法嗎?
刑部執掌天下法令,我大秦也以法治天下,可在這鹹陽城之中,法令可還通行?
你們去那鹹陽大牢看看,昨日孤抓了多少犯法之人,你們是在為那些人叫苦嗎?
百姓不需要你們做主,只需要你們做好分內的事。
孤看了歷年的稅收,國庫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少,征的稅一年比一年多,這些錢都哪去了?
禮部一天叫囂著行君子之道,以禮治國,除了在朝堂上叫囂之外,我沒看到你們在鹹陽城之中有任何行動。所謂的君子教化。只是口頭嗎?”
朝廷六部。被李葉點名批評了三部。
被一個毛頭孩子如此訓斥,在厚的面皮,也吃不消。
個個羞愧的低下了頭。
而景泰帝在後看著,一言不發。
靜靜的看著,等李葉訴說完後。
起身訓斥李葉,這些都是國之肱骨,再不濟也都是你的長輩,怎可如此說話?
景泰帝與李葉這一唱一合,配合的相當好,群臣連連告罪,言說殿下說的在理。
至此禁軍開始把守皇城。
對此朝堂上提出的疑問,李葉私下也問到景泰帝。
為何我大秦連年開荒?可繳納的賦稅卻越來越少。
此時的賦稅體量已不足始皇帝時期的一半。
景泰帝聽後歎息道:“這就是打壓儒家的原因所在。”
景泰帝道武帝時期,有一個叫董仲舒的儒生,敬獻了一套名為天人感應的學說,武帝十分的喜歡,雖未直接獨尊儒術。卻也給了儒家足夠優待。
儒者免稅,這也是儒家二十多年來,迅速發展龐大的原因。
李葉聽後,武帝這哪是坑兒子,簡直是坑子孫後代啊!
由此可見往後的儒生越來越多,需要納稅的人越來越少,而帝國的開銷,卻不會有所改變,只會越來越多,這儒生簡直是趴在大秦身上吸血啊!
“那為何不廢了這條法令呢?”李葉好奇的問道,以景泰帝的手腕,與眼光不難看出這是條錯誤的法令。
景泰帝歎息道:“國朝之處,
舉國反叛,全靠著儒家的勸說,與教化之功,那時朕不好下手,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儒家已經不能隨意的拿捏了。” ......
李葉與景泰帝又聊了一會,便退下了。
太子走了,碎了景泰帝一個花瓶走了。
李葉又覺得景泰帝似乎變了,變得不再那麽溫文爾雅,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的模樣。
現在變得更加的激進,似乎在求一場變局。
不然以景泰帝求穩的性格,哪裡能允許李葉大肆搜查鹹陽城?
不過他卻不懂其中的變局在哪?
還不等李葉松口氣,鹹陽令何安找到李葉。
“昨日抓捕了近二萬余人,鹹陽大牢現在是人擠人,人挨人就連庫房裡現在都是些犯人,這些人該怎麽辦?”
按照李葉的想法,那就是全部都斬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他也明白,景泰帝不會允許的,一次殺上萬人,始皇帝都沒這麽乾過。
李葉想了想道:“全部抄家,那些佔過人命的,罪孽深重的全都砍了。”
“剩下的全部罰勞役,抄家所得全部用來改善鹹陽城,給那些孤寡漏雨的房屋全部修繕。”
“鹹陽不允許再有乞丐行乞, 給他們找力所能及的事做,鹹陽城全力按照秦律來執行。”
秦律有言,行乞者罪。
意思就是要飯也是犯罪,是個人他都有用,除非四肢皆廢。
府衙都會給他們找事做,保證餓不死。
也算是為大秦盡力了。
這條禁令自始皇帝統一天下,經趙高之禍後。
朝廷無力在安排這些人,乞丐慢慢的就出現在鹹陽的大街小巷,逐漸變成了一種職業。
各坊市都有丐頭,想要行乞要得到丐頭的同意,每日丐頭還要抽成。
達不到目標還會被丐頭懲罰。
甚至有些乞丐還會誘拐一些幼童,致其傷殘,放在大街上惹行人心生憐憫。
李葉在鹹陽城閑逛幾次,見到不少這樣的孩子。
若不是齊樂所說,他是萬萬不敢相信,這些都是被人為的折磨致殘成畸形的。
由此李葉對這些乞丐也是恨之入骨。
“那些還未緝拿歸案在逃人員也不可放過。”李葉冷冷道。
何安卻道:“殿下,那些逃入寺廟已出家為僧的犯人該如何?”
“我大秦不存在法外之地,但凡犯法之人,當誅之。阻攔之人當除之。”
何安支支吾吾道:“可那天隆寺是始皇帝親自提的字。臣曾去過幾次,皆被那群和尚所阻。言稱出家人清淨之地,不可擅闖。因始皇帝題字所在,也不敢用強。”
“還有此事?”李葉眼前一亮,這些天不是處理這個,就是批閱奏折早就憋壞了,可景泰帝看的緊,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