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來了,在鹹陽城中,除了一些人外,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折。
不過,太子卻帶回了,另外一個消息。
匈奴人在草原上集結各部族,約四十萬大軍,圍困雁門關。
既不攻也不退,就這樣,在那耗著。
莫名的跟大秦開始了對峙。
消息一波散開,民間一片嘩然,這是匈奴人的報復。
有性格暴躁的老臣,當即跪在皇宮門口請戰。
然而,鹹陽城的百姓卻不這麽想,在有心人的挑撥下,引導下。
多數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們沒有來攻,我們又何必多事?
打生打死又能證明什麽?
久居安定的鹹陽城百姓,並不希望再起戰火。
更多人想的是雁門關,離鹹陽好遠的,匈奴人攻破了邊關又如何?難不成打到鹹陽麽?
這是多數人的心聲,卻無人敢這麽說。
朝堂上也分為三派,主戰,主和還有一部分觀望派。
觀望派他們覺得這樣挺好的,既然不進攻,那就耗著唄,反正大秦常年也在邊關駐軍,看誰耗得過誰。
依照往年的慣例,匈奴人在這個時候,應該是要去放牧的,此時把牧民牛羊大量的集結在,長城邊上。
若長此以往,他們這一夏天都沒有時間去收集牧草。
帶著牛羊去追逐更加肥美的牧草。
冬天一到,必然難熬。
我們熬的起,等到秋天一到,匈奴必然是要退去的。
觀望派說的很有道理,可主戰派都是些隨先帝征戰過,匈奴的老臣,他們覺得被被匈奴大軍堵在家門口,這是恥辱。
豈能不聞不問,於我大秦的威嚴何在?
而主和派倒很簡單,以戶部尚書為首,一句話,沒錢。
主戰和觀望派都拿出了各自的觀點,剩下的大方向,就看景泰帝了。
看他如何抉擇,對此,景泰帝並不出聲。
任由這次的風波蔓延至整個鹹陽城。
別人不清楚,而李葉卻很明白。
景泰帝的沉默便代表了觀望派及主和派的意見。
他並不支持出兵,也不看好求和,他更支持觀望派。但他卻不能明說。
若是那樣,會傷了主戰派的心。
而主和派說的,也是最重要的,沒錢。
武帝征戰一生,打光了國庫所有。
隨後秦國爆發,大規模起義。景泰帝即位之後,便四處平亂。
直至景泰七年。才免強穩住整個秦國的局勢。
這些年頗有些好轉,卻又天災不斷。
現在的朝廷,能維持住這樣,已經是景泰帝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如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崩盤了。
可即使景泰帝,起早貪黑,夜以繼日的努力工作。
人力終究無法勝天。
朝廷的用度更是一減再減。莫不然王皇后也不會覥下臉來,去琢磨著李葉的小金庫。
經過多天的朝堂討論之後。
主戰派被景泰帝委婉的告知,現在還不是時候。
匈奴人也定然是虛張聲勢。
這些年,大秦天災不斷,關外那苦寒之地。估計更是不好過。
匈奴人此時來勢洶洶。
想來便是看準我大秦此刻不想開戰的心理。想訛詐我大秦一筆。
以往匈奴人往往都是在秋季。方會出動軍隊劫掠四方。
如今,春夏交替之際,木草剛長出來,
匈奴人不想著放牧。 把餓了一冬天的牛羊增肥,反而南下。
可派出使者去探探匈奴人的底細。
但也不可放松警惕,以防匈奴人狗急跳牆。
或者以假亂真,我大秦與匈奴數已十年沒有戰爭。盡量克制住吧,不過對方若是挑釁。也不必忍讓,景泰帝最後說道。
一波又一波的信使在雁門郡,與鹹陽城之間來回穿梭,不時帶來些最新的消息。
不過李葉並不關心這些。
因為景泰帝病倒了,似乎是和上次的遇刺有關。
具體是什麽李葉也不太清楚。本以為之前的流言,都是為了讓李乾登上太子之位而造的勢,卻不曾想。
景泰帝,的身體真的出現問題了。
當李葉見到景泰帝的時候,發現景泰帝與往日並無不同,依舊坐在案桌後面批閱著奏折,看不出一絲病態,甚至臉色比往日裡還要紅潤些。
李葉拉過一旁的何五問道:“何公公,我父皇到底怎麽了?”
何安只是搖頭不語。
李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若是景泰帝的身體沒有問題,何五一定會大大方方的告訴他並無大礙,可何五的模樣明顯是有問題。
在李葉的再三懇求下。
何安透露道:“其實這並非不可說,陛下的病,朝中的老人都是知道的。
並無大礙,只是些慢性病。
先前一直還能壓製得住,上次遇刺之後便有些壓製不住。發病時會全身癱軟,使不上什麽力氣,平時就是有些虛弱,也看不出什麽。”
“難道天底下就沒有人可以根治嗎?”
何五思索了一會兒道:“據太醫院的太醫說,陰陽家可能有方法。醫治陛下的病情。”
“既然知道,那何不去尋陰陽家呀!”
李葉記得陰陽家也是諸子百家,排名還挺高,不過這一家雖聲明在外,卻一直很神秘。
何五卻搖頭道:“陰陽家與別的諸子百家不同,他們是以家族血緣的方式,來延續的。
而17年前,天下大亂。陰陽家回祖地祭祖。遇到亂軍全族上下四百多口人,皆被殺。
而十年前,欽天監,最後一任大祭司,死了之後,陰陽家也沒派人過來接任,陰陽家若還有人在世,定然不會放棄大祭司這個位置的。
此外左相也曾懸賞萬金,隻為陰陽家的消息,可並沒有結果。
諸子百家中,陰陽家,已被除名,世間再無。
所以陛下這病。也就只能這樣。
靠著太醫熬製的丹藥,發病的時候吃上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