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帶著眾人離開一片狼藉的高府,當趕到齊樂所說的閣樓時。
早已是人去閣空。
恐怕當高嚴走的時候,周要就已經離開了吧。
到是好算計,改個名字,繼續留在鹹陽城中。
李葉看著齊樂:“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你的主子保下了縣丞,卻沒有保下你,你被拋棄了。”
齊樂也是在鹹陽城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一聽李葉這話,頓時明白李葉的意思。
跪地道:“望殿下不棄收留我,以後願為殿下馬首是瞻。”
李葉想了一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收你,你也會慘遭高家的毒手,我便給你個去處,今日就收下你。”
“只要你好好乾,我絕不會虧待於你。
現在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齊樂鄭重的磕頭道:“任憑殿下吩咐。”
“這鹹陽城中的三教九流,街頭混混,你可都熟悉否?”
齊樂點點頭道:“有些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伴,還有些是拜過把子的,憑借著在府衙做事,大家多多少少都會給我點面子,也都還算熟悉。”
“我希望,以後鹹陽城中發生任何大小事,我都能夠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這是要他做耳目,齊樂自然是懂得,李葉不殺他,估計就是看中了他這所謂的人脈。
不過齊樂也是狂喜,自此抱上了皇子的大腿。
且自古以來,耳目者,非親信不可擔任。
李葉給與他的這麽大信任,更是讓其感動。
李葉倒沒想這麽多,他只是目前無人可用。
這鹹陽城中,他的消息太閉塞了,每次都是別人打上門,或者事後才知曉,太被動了。
李茂李青,雖不錯,卻也有職務在身。
李葉掏出一張的百兩的銀票,交給齊樂道:“該怎麽做?你明白的。
隨後,李葉又交代了一些事後離開了。
紅杏則不停地扯著李葉道:“殿下,我們快回去吧!調動禁軍這麽大的事,得向陛下請罪的。不趕緊回去。一定會出大問題的。”
李葉心知,自己完犢子是肯定的了。
在鹹陽城中如此高調行事,衝撞了縣衙,拆掉了高府。
“行吧,回去吧!”今天又是沒吃成炒菜的一天。
待李葉回宮,天已黑了。
李葉徑直來到甘泉宮,面見景泰帝。
他心中有太多的不解。
直言道:“父皇,你為何不讓我宰了那高嚴?”
“且周羽改名周要,依舊在鹹陽城之中,難道父皇都不知道嗎?他們這是欺君”。
景泰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我問你,那禮部尚書,就周羽一個兒子,將他流放去西北,你覺得那苦寒之地,周羽能活否?”
李葉搖頭:“邊關苦寒且戰亂頗多,自是難活。”
既是如此,殺了周羽,周齊便會與我大秦離心離德。
如若心生怨念,仇恨我大秦,其身居要職,不作為尚好,若是作為,那才是欺上瞞下。所致災禍可不是一個周羽能比的。”
“一個尚書書而已,又不是沒人,不能找個人替了他。”李葉不屑的說道。
景泰帝笑道:“那你也知道犯了錯要有懲罰,而罪在周羽冒犯了你,當處以死刑,可觀周齊並無過錯,無緣無故罷免朝廷大員,只會讓其他人心寒。”
“朕施恩於他只會對朕更加忠心。一個周羽的死活重要嗎?”
“那高嚴呢?其兄不過是一個養馬的,
且是皇室家臣,他也不能動嗎?” 景泰帝很嚴肅的告訴李葉道:“就算動了周羽,你也不能動高嚴,你可知馴馬養馬之前歸戶部管轄,在高權擔任太仆寺上卿前,戶部馬政年年虧損,百姓苦不堪言,動亂皆是由此起,百姓受不得馬政。
自高權上任之後,從未向朝廷要過一分錢,年年都有盈余,更是為我邊關將士源源不斷的輸送優良戰馬。
不僅百姓不苦馬政,還且因為他的馬政養活百姓萬萬。
最重要的是,剛他又送了一筆200萬兩銀子進宮。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難道200萬銀子也買不下高嚴的一條命嗎?
你若斬了他以後,馬政誰來管?依舊歸戶部,然後年年虧損,慢慢拖垮我大秦嗎?
很多時候做事,不能只看表面,還要有更深的思考。
周羽這件事我很清楚的,周齊和朕訴苦,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不願兒子受苦。
先前他們不識得你,方才有此禍事
以後他們不會在招惹你,見到你也會退避三舍。。”
“就因為他們對大秦有用,所以他們所犯下的罪都可以免是嗎?”李葉很氣憤的說道。
“朕說過,為君者當有為君者的氣度,小節有虧於大德無損,有利於大秦皆可。”
“即使他們要殺了兒臣也行?”氣氛有些緊張。
景泰地笑著道:“在皇宮之中,可沒人對你不利。
況且父皇也不是傻子,你每次出宮的時候,都有人跟隨。
朕在問你,那金牌可還好使?
你可真是大手筆,幾千禁軍的調動,場面一定不小吧!
聽來人報,差點以為兵變。
在這甘泉宮中膽戰心驚了好大一會,才知道原來是你小子拿了朕的金牌,調禁軍去跟你打架。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魄力。”景泰帝岔開剛才話題笑著與李葉說道。
那話題太承重了,不是一個孩子,能理解的。
“那還不是他們欺人,我只不過自保罷了。”李葉心虛的辯駁道。
“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禁軍調動非兒戲,以後萬不可輕易調動。”景泰帝輕描淡寫道。
李葉知道景泰帝這關算是過了。
最後景泰帝還是忍不住和李葉說道:“為君者,當自有為君者的氣度。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要做到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切不可,因小失大。”
對於景泰帝最後的話,李葉是不認可的。
我若為帝,必蕩平世間一切不公。
我若為帝,必斬盡世間邪惡。
我若為帝,必護佑四方百姓安寧。
我若為帝,當使我大秦人人高貴。
帝從不是妥協忍讓,瞻前顧後,得來的稱呼。
而是眾人的敬畏,害怕,不得已的尊稱。
李葉拜別景泰帝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