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跑了,景泰帝的花瓶也碎了。
李葉想著景泰帝今夜一定十分難受,他決定去陪陪景泰帝。
可到了甘泉宮時,卻發現與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景泰帝正和王皇后,推杯換盞,一點也不像是喝悶酒的樣子,倒是顯得十分開心。
李葉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父皇”李葉喊道。
景泰帝看到是李葉來了,連忙道,“快來坐下一起吃點”。
“父皇不必太過傷心,不過一個花瓶而已”。
聽完李葉的話後,王皇后和景泰帝哈哈大笑。
“你也說了,不過一個花瓶而已。朕怎會難過?
連你也被朕騙了,看來朕演的不錯。”
李葉徹底懵了。
“演戲?演什麽戲?”李葉好奇的問道。
景泰帝笑道:“若不給太子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又怎能離開鹹陽城去往北地?”
見李葉甚是疑惑,景泰帝解釋道:“此番匈奴人來勢洶洶。且行為詭異。
春夏交替之際,匈奴人本該放牧,收割牧草等待秋日。
今年卻異如往年,陳兵於我大秦邊境。既戰不戰,又退不退。何故於此?
每日派出小股斥候。與我軍廝殺,雙方傷亡慘重。
卻也依舊不停。
戰士疆場廝殺,靠本事拿命換的軍功,本也正常,可朕發現儒家收獲的戰功卻格外的高,每每出戰必有斬獲,如今最高者已做到中郎將。
此事有問題,在如此下去,我長城軍團豈不成了儒家的軍團?唯有此把太子弄過去。
才有可能搞清楚事情的緣由。
最重要的是,儒家講究以和為貴,以禮待人,可在軍中那些人披著儒家的外衣,行的卻是殺伐之道,一兩人也就罷了。
可幾十幾百人,就不像是儒家的作風了,就怕是披著儒家外衣,別有用心的人混進去。”
“那那個花瓶呢?”
景泰帝笑道:“一個花瓶而已,朕賦予它不一樣的意義,那它就不是一般的花瓶。
就像你皇兄在城門口撿了條狗帶給你,說是從草原上與各部族廝殺,又與多少狼族血拚。
而得來的狼神幼崽。你不也一樣歡天喜地的抱著它,滿后宮的找人給他喂奶嗎?
東西就是那個東西,只是賦予它意義的人不一樣,所以它的價值與意義也不一樣。
朕賦予的那個花瓶不一樣的意義。太子碎了他,那他就是錯。
對與錯,皆在心中所念。”
對於景泰帝的說辭,李葉是能理解的,不過李乾居然隨意撿了條狗,跟李葉說草原上的狼神的後代,長大之後能號令一方狼群,本以為李乾在北地被人忽悠的傻了,沒想到被套路的竟然是自己。
還是太年輕啊!
不過景泰帝和李乾演的太好了,李葉都差點信以為真。
這時王皇后開口道:“葉兒,你與婷婷的婚事訂了,等年滿十六就成婚。”
“啥?”李葉驚愕的望著王皇后。
“不錯,黃家那閨女,朕也很喜歡,乖巧懂事,將來是個持家的。你兩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景泰帝點點頭,對李葉這妝婚事十分的滿意。
“為何我訂婚了,我這個當事人不知道?”李葉不滿的問道。
王皇后卻十分驚訝道:“上次不是和你說,不滿意找你父皇嗎?你一直沒來,我以為你十分歡喜呢!”
這些天被李乾弄的,
整個腦子都亂了,哪有心思想這些,這才一愣神的功夫就給定了下來。 “那也該走個流程,我啥都不知道,你們就訂下了。”李葉依舊不滿。
“小孩子家家的,要走什麽流程,我們兩家大人訂下就好了,等成親那天你在走流程也不遲。”景泰帝道。
李葉走了,帶著無盡的惆悵走了,不打擾景泰帝的二人世界,最主要的是他啥也說不上,直接被無視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看到紅杏正在逗弄著小狗。
李葉氣不打一處來,“明日把它送去禦膳房,宰了吃狗肉。
“別啊!”紅杏把狗抱在懷中,握著狗爪晃了晃道:“多可愛的狗啊!宰了多可惜,養著吧!再說皇后不是還給了它月例,宰了,你可就沒了。”
“狗日的。”
李葉爆了句粗口,連條狗,都有俸祿,他卻沒有。
“殿下,明日我們出宮玩吧!好多天沒有出去了,再說養狗,也不好一直拴著,還是要溜溜的。”紅杏說道。
李葉覺得紅杏想出宮是假,遛狗是真。
這狗一直都是紅杏在照看,明顯養出感情來了。
李葉想了想,點點頭道:“好,明日出宮溜達溜達。”
最近發生這麽多事,最重要的是,李乾的腦回路直接刷新了李葉的三觀。
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
從回鹹陽城開始,李乾就在演他。
他卻跟個二傻子似的,往裡跳。
如此看來,景泰帝和李乾上青樓也是算計好的。
不過他是真無辜,只是想吃個炒菜,給自己吃出個娃娃親。
哭都沒地哭去。
不過李葉卻把這帳全都算在儒家身上,若不是他們,哪來這麽事由。
現在太子跑了,不對,應該說是帶著皇命北上監軍去了。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卻又把他坑進了朝堂的大坑。
第二日一早,太陽還未升起,李葉起床了,拉著還沒睡醒的紅杏,帶著條狗守在宮門口,隻待宮門打開,就溜出去。
李葉罷工了,國朝有太子,且不上朝,跑去北地逍遙了,他這個無品無職無官更沒俸祿的,為何整日要臨朝。
這也是他對景泰帝給自己定親的無聲抗議。
時辰到了,宮門大開,李葉避開上朝的群臣,帶著紅杏出宮而去。
大清早的鹹陽城似乎比白天還要熱鬧些,各種賣菜的小販,不停地吆喝著。
許許多多家庭主婦走出家門,開始了一天的采買。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李葉耳中。
“老不死的,昨天的錢就沒交,今日你還敢來做買賣。”
說罷一腳踢翻,老人的菜籃子。
“大爺,行行好,家裡的老婆子病了,急等著錢抓藥看病呢!”
一個老者跪在惡霸面前,苦苦哀求著。
李葉皺眉,“這些是什麽人?怎會如此霸道?”
旁邊有人解釋道:“這是餓狼幫,這附近兩條街都歸他們管轄,在這做買賣的都要交保護費,不然就做不下去。”
李葉眉頭都快皺成川子了,一旁的老人急忙拉住李葉道:“年輕人,不要妄動,他們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