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滿5歲,威廉的爺爺丹尼爾·史密斯在一次晚餐上宣布,除了財務外,不再插手牧場的管理工作,他將成為威廉的家庭老師。
擁有一座小牧場的史密斯家族,雖然沒落不富裕,但也不算窮困,聘請一個家庭老師的支出並不算什麽。
不過丹尼爾是一個虔誠的清教徒,節約是他們人生的第一美德。
所謂教導,不過是丹尼爾照著書本讀一遍,然後講解一下大概意思就可以。因為威廉根本不需要額外的教導,他可以很快明白丹尼爾的意思,記下所有詞匯,過目不忘就是他的天才標識牌。
人丁稀少的史密斯家族相對平和,盡管凱瑟琳和艾倫每個月都會不時爭吵一兩次,但年輕的夫妻都保持了克制,加上丹尼爾從旁調解,總體上家庭諧和。
經過丹尼爾一年的教導,1986年6月底威廉在一片讚美聲中完成了小學學業。在丹尼爾一系列神奇操作下,威廉參與了沃金鎮小學考試,並以滿分的優秀成績拿到畢業證。
“什麽叫年齡不足?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史密斯家族啊,我們以前可是子爵貴族!”一直嘻遊山林的艾倫先生看著手上信件,一臉怒氣,大有一種將手中信件撕碎的衝動。
事關兒子的未來,由不得艾倫不慎重對待。
“上帝,那都過去幾百年了?”
凱瑟琳一手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好了,艾倫,不要盡說些傻話。不許威廉提前參加入學考試,這是伊頓的損失,我們找找別的學校。”
英國伊頓公學是所有年輕父母心中的培養聖地,這裡培育出了英國最多的首相、將軍和富豪,進入這間學校相當於孩子拿到了打開英國精英階層的鑰匙。
但他們只收13歲的小男孩,教導時間持續五年,而且偏向權勢階層、有錢人,其次就是報考通過的天才兒童。
剛滿6歲的威廉,如何能參加伊頓公學的考試?
丹尼爾歎氣道:“艾倫,你應該對了解一下常識,不要每天拿著槍打獵。威廉今年才6歲,過了5月才7歲,無法報考也是可以理解的。”
威廉放下手上的一個接近1升的空杯子,裡面原本全是牧場自產的鮮牛奶。
他毫不在乎地笑道:“爺爺,爸爸,媽媽,我們不著急,等幾年再去報考就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看下伊頓公學的歷年考試試題和課本,我估計安格斯叔叔家應該有類似的資料。”
威廉姨父安格斯在倫敦市區威斯敏斯特區,因為他是一位高級公務員,就在那裡上班。
凱瑟琳搖頭道:“我不想去見安格斯,他想升官了都已經快瘋了。每次我們去他家,他都在應酬,而且他居然反對撒切爾夫人,這可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凱瑟琳,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個!”老丹尼爾打斷道,雖然老史密斯也不太喜歡非常勢利眼的安格斯,但相比其他卡文迪許家的親戚,已經算不錯的。而且當著孩子面這樣說,顯然並不合適。
“爺爺,不要緊,我知道這些事。”威廉坐在沙發上不以為然,
自己那個便宜姨父站錯隊,被打壓了好久,但始終鬥志昂揚,好歹很上進。
自家父親天天吹牛、騎馬、打獵,再就是偷偷去鄰居克林頓家喝酒,去和某些女性友人滾草地,可謂是沒一點志向鹹魚代表。
艾倫·魯伯特·史密斯,在沃金鎮這個人口不足十萬的小鎮裡有著“行走的人形荷爾蒙,英倫的休·格蘭特”之稱,
14歲就和鄰居家小姐姐在草地擦出愛之火花,16歲就和小鎮阿姨在家中學習神秘知識,女性朋友數量驚人。 高峰期,他的老爸丹尼爾一天內給混帳兒子打發三波熱情上門的客人,個個拿著槍,再加一點火就可以爆炸了。
比如某些頭上長出大草原的附近小鎮居民,畢竟頭上有點綠就算了,可自家女兒似乎有被毒害的跡象,這還怎麽忍下去?
要是威廉選,寧願選擇安格斯,畢竟出身更高。
有次他偷偷問凱瑟琳,為什麽高材生的她選擇了自己父親,結果得到的答案是艾倫以前其實也很不錯,而且很帥。
帥氣,這是肯定的,但能力麽,呵呵。
“你應該把你是煉氣士的身份告訴他們的,省得天天念叨你去讀那個垃圾的伊頓公學。 又不是國子監,考進士,一個蠻夷小學能有什麽用?要我說,提高魔法能力,找到那個魔法學校才是正理。”
某條在史密斯牧場呆到想要吐血的傲海頭頭是道地說道,他附身威廉,最想看看博物館外面的世界,結果沒想到在這個無聊的牧場呆了三年多。
“伊頓公學在英國也算是欽天監,不過告訴他們又如何?他們也不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知道了徒增變數。”威廉堅定否決,他不喜歡意外事件發生,自己父母是普通人,就讓他們過著一個安穩的平靜生活。
而且事關自己出身的機密,威廉不想自家便宜父母疑神疑鬼,最後更是父子成仇。
“呸,說得好像你主宰命運一樣,還變數。說到底,還是割舍不下世俗花花世界,你遲早有一天要走火入魔,徹底玩完。”
依舊生龍活虎的龍大爺繞過了欽天監話題,對威廉說的變數十分不屑。
他是純粹不喜歡威廉一邊修行,一邊研究各種普通人的現在文明知識。在他眼裡,做事就得一心一意。
威廉有著煉氣士這份有前途大好的工作,不去好好研究,反而動不動三天兩頭、三心二意地研究什麽物理學、化學、生物學,這還是一個好的煉氣士嗎?
“哼,不聽老龍言,吃虧在以後,將來你就知道龍大爺我說的話是多麽的明智。一寸光陰一寸金,把時間花在這些無用的世俗知識上面,是對有限生命的浪費。”
這一刻傲海仿佛化身一位大教育家,對著自家孩子不務正業、玩物喪志苦口婆心的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