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山雁頗有些扭捏,道:“明日便是爭奪寒月珠之期,但我遭人暗算,腿腳不便。皇甫兄本已請了崔騰師弟搭夥,如今還差一人方可參與爭奪寒月珠之事,特來延請戚師弟出手!”
戚澤沉吟道:“我修為不濟,諸位師兄皆是個中翹楚, 豈敢獻醜?恕我不能從命!”禾山雁急了,叫道:“那寒月珠乃是皇甫柳師兄拜入內門的唯一希望,難道戚師弟這般狠硬心腸,眼睜睜瞧著他這數年苦功毀於一旦?”
戚澤暗暗好笑,忖道:“本就與我無關,怎的還要道德綁架不成?”正要推卻,只見皇甫柳已大步走來, 露出憨厚笑容,道:“戚師弟煉通經脈,可喜可賀!”
戚澤抱拳一禮,皇甫柳又道:“禾兄所言,句句是真。拜入內門是我畢生所願,那寒月珠必不可缺,如今只有拜求戚師弟援手!師弟放心,我皇甫柳素來坦蕩,只要師弟肯答允出手,絕不會令你空手而歸!你來看!”自懷中掏出三件物事,擺在戚澤面前。
戚澤抬眼望去,三件物事乃是一柄匕首、一卷帛冊、一枚鴨卵大小的碧綠圓球。皇甫柳道:“此三件乃是我家傳寶物,皆有妙用,絕能抵得過一枚寒月珠所值,只要戚師弟肯出手助我,可任選一件,權做謝禮!”卻不點破每件寶貝的來歷功用。
戚澤暗道:“這是要考較我之眼力了!”本不願出手,但見這三件物事, 倒有些感興趣,一一拿起, 仔細分辨。沉吟片刻,道:“這匕首當是一柄飛劍煉成,須得極高功力,方能禦使自如。這枚鴨卵之物當是玉髓菁英凝結,若是修煉土行道法,可事半功倍。至於這卷帛冊麽……”沉吟未決。
皇甫柳拍掌笑道:“戚師弟果然好眼力!竟是一點不錯!”那匕首與玉髓俱是他母親所贈,乃是皇甫家歷代收藏,唯有那卷來歷莫測的帛冊,是他得自虞朝大內寶庫之中,也不知藏了多久,隻覺的有些靈異,順手取出。
戚澤不動聲色,說道:“皇甫兄之意,是要我助你奪得寒月珠?”皇甫柳笑道:“不錯!戚師弟不必多慮,屆時我也自會出手,必不令你有性命之憂!”
戚澤沉吟片刻,頷首道:“好,我答應了!”皇甫柳面泛喜色,道:“如此戚師弟可任選一件,決不食言!”戚澤想也不想, 取了那卷神秘帛冊,道:“便是這件了!”
那件帛冊落在皇甫柳手中數年,無論以真氣法術祭煉,皆無反應,若非看其刀砍不破,火燒無損,早已扔掉,但戚澤毫不猶豫選定此物,莫非知曉其底細?
皇甫柳實則也希望戚澤選那帛冊,匕首與石髓皆是異寶,尚有大用,算是皆大歡喜,暗松一口氣,笑道:“戚師弟爽快!既然如此,明日我來尋你,一同入天秀湖!”
戚澤待二人走後,將帛冊放在手中把玩,方才這帛冊入手,腦宮內佛光竟微有跳動,生出感應,這才改易念頭,攬下這樁差事。
那帛冊展開來望時,隻覺非布非帛,倒似是某種獸皮製成,雙手用力一撕,竟是紋絲不動。戚澤微微驚訝,玄音真氣加持,他雙臂足有數千斤之力,那帛冊絲毫無損,這般堅韌也算是一件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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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澤心念一動,玄音劍訣改易為小無相禪功,小無相禪功發動,佛光輕柔如水,覆蓋整片帛冊,那帛冊無風自動,任由佛光滲入,戚澤一見大喜,此物果能以佛光祭煉,當是佛家之物,又或是與佛門有緣,但祭煉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戚澤暫且將帛冊貼身收藏。
屋室之中,戚澤五心向天,專心搬運五真玄音劍訣真氣,滋養經脈,這部劍訣錘煉肉身之功及不上佛門禪功,但也是世間頂尖的功法。
如今八脈俱通,陰神顯化,下一步該當下手修煉五音五髒之宮,進軍凝真,不過既有約定,便先運煉真氣,將狀態提升至最佳,應對寒月珠爭奪之戰。
第二日黃昏之時,皇甫柳與禾山雁果然依約前來叫門,戚澤收功吐氣,開啟門扉。皇甫柳笑道:“戚師弟果是信人!”戚澤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禾山雁笑問:“戚師弟不用法器麽?”戚澤道:“我亦擅劍術,可惜手中無劍。倒也無妨。”皇甫柳道:“可惜我的那柄滕龍劍交給崔騰師弟使用,再無神兵利器了。”那柄匕首要留著自家使用,便不曾提起。
當下三人結伴而行,往天秀湖畔而去。到得湖邊,見已有一座大船停靠,那船高有三層,雕梁畫棟,船首雕刻著一顆龍頭,作猙獰怒吼之狀。
湖畔已有數十人等候,皆是外門弟子,為首者正是宇文勝、束辰、田弘光三人。禾山雁一見那三個,眼珠立時紅了,喝道:“卑鄙小人!”
宇文勝面色漠然,田弘光笑道:“禾師兄何必出口傷人?大家皆是同門,傷了和氣不好!”禾山雁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撲上去廝殺,吃皇甫柳一個眼神止住。
皇甫柳淡淡對宇文勝施禮道:“宇文兄請了!”宇文勝回了一禮,道:“皇甫兄請了!”二人眼神交錯而過,俱是冰冷無情。束辰笑道:“皇甫兄便隻帶了這二位前來麽?禾兄腿腳不便,只怕……”
皇甫柳笑道:“不急!”正說之間,天秀湖上忽而有人踏波而來,那人一身凌厲劍意,背負長劍,神采飛揚,正是外門弟子之中號為劍術第一的崔騰。
田弘光一見崔騰,緊了緊背後天缺劍,頗有躍躍欲試之意。崔騰來至岸上,隻對皇甫柳道:“皇甫兄!”頗有目無余子之態。
皇甫柳笑道:“崔師弟果然信然守諾!”崔騰目光一轉,掠過禾山雁,在戚澤面上停駐,道:“這位是……”皇甫柳道:“禾師兄腿腳不便,我便請了這位戚澤師弟前來助拳!戚師弟亦精劍術,兩位正可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