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鎮北王卻是十分高興,大有炫耀之意,指著書案滔滔不絕,一件一件介紹寶貝的來歷。
苦根老道聽得索然無味,隻暗中留意那圓信和尚的動向。卻見那假禿驢聽得十分認真,用手左摸摸、右擦擦,一副心癢難搔的模樣。
鎮北王足足講了半個時辰,笑道:“兩位看中了甚麽,盡管拿去,本王拱手相送!”
戚澤隨手拿起一面玉佩,約有巴掌大小,用一整塊上好羊脂美玉雕成,尤其玉質之中沁入了縷縷赤紅之意,無有數百年地氣侵染,絕難呈現出這般上乘質地。
那假禿驢笑道:“這玉佩王爺說是前朝古墓之中挖掘出來,乃是無價之寶,若是賣給有錢的主兒,總也要幾十萬兩銀子罷!”
鎮北王瞠目以對,不知如何答言。戚澤又道:“幾十萬兩銀子都換成糧食,對青州災民而言算是杯水車薪,卻也足夠讓百姓們吃上幾頓飽飯了!”
鎮北王愣了愣,苦笑道:“大師宅心仁厚,本王佩服!”
戚澤道:“佛門講求緣法,小僧不敢多取,覺得與此物有緣,還請王爺割愛!”伸手一指,卻是一件青銅鑄成的飛馬,肋生雙翅,馬鳴蕭蕭,做踏天飛騰之狀,果然惟妙惟肖,十分生動。
鎮北王笑道:“大師真是好眼力!這尊青銅寶馬乃是前朝一位鑄匠大師遺作,傳說他有一日夢見天馬入懷,醒來便接連七日,不眠不休,終於鑄成這一座珍品,不過此寶鑄成之日,那位大師也自溘然而逝。這匹寶馬價值無量,乃是本王寶庫中的鎮庫之寶!大師既然瞧上,但請取去!”
戚澤笑道:“寶馬?小僧最喜寶馬啊!”一把將那銅鑄飛馬抱在懷中,掂量了一番,似覺不甚順手,隨手在桌案上抽了一匹薄錦將飛馬包了起來。
那薄錦本是壓在一方玉盒之下,灰撲撲的不甚起眼,鎮北王也不在意。反而苦根道人目光閃動,笑道:“這飛馬倒也別致,讓老道欣賞欣賞如何?”
戚澤渾不在意,將那飛馬連同薄錦一起遞過。苦根道人伸手接過,用手撫摸,暗中渡過一絲真氣,他生性謹慎,唯恐錯過了甚麽神物,被那假禿驢得了便宜。
丹鼎真氣在飛馬與薄錦之中繞了三繞回歸,竟是毫無異狀,苦根老道微微有些遲疑,戚澤已有些不耐煩,一把搶過兩件物事,說道:“財帛動人心,道長若是想要,盡可再選一件,莫要與小僧爭了!”走出石門,揚長而去。
苦根道人本能覺得不對,但以真氣查探全然無果,隻好作罷,隨意選了一件雕琢精美的物品取走,隨鎮北王走出寶庫密室。
苦根老道又去看了王妃病情,有五毒降蠱丹藥力發作之下,那潛藏其體內的蠱蟲仍自酣睡,暫時無事。
鎮北王微微放心,召來慕容玄說話,此時慕容清忽然歸來,一臉喪氣,原來一路追殺之下,還是被潘鶤帶了十三皇子逃掉。
慕容清生的倒是清秀,不愧為世家子弟,與苦根老道城府深沉大相徑庭,先與苦根老道見禮,複又對戚澤拜道:“若非大師不計生死,出手相救,我等早已化為異物!”再三稱謝。
戚澤面上懨懨,一副精氣耗損過度的模樣,說道:“慕容先生何必客氣?降妖除魔,本是我輩出家人分所應當。”
慕容清笑道:“好一個分所應當!大師氣度超然,慕容清佩服!”問鎮北王道:“王爺,我兄長因唯一愛女被五毒教下蠱,不得不聽其擺布,做下錯事,還請王爺寬宥則個!”
慕容玄隨將做下的錯事坦白,鎮北王聽罷,歎息道:“事已至此,
便就此揭過罷!就算煉成了五毒降蠱丹,又能如何?還不是救不了本王的愛妃!”苦根老道面上有些掛不住,道:“只要幾日功夫,老道便可再練出一枚五毒降蠱丹,屆時自可再度行法,王爺不必多慮。”
齊承道:“王爺,我師傅身受重傷,連療傷都顧不上,我們師徒不求王爺領情,只求王爺看在這一番辛苦的份上,莫要誤會我師徒一片心意!”
鎮北王歎道:“幾位的恩情,本王自是瞧在眼中,愛妃之病,也不急在一時,幾位還是先調養一段時日罷!”
苦根老道精血大失,道行大損,也不客氣,當即要了一間靜室調養,齊承隨侍左右。
戚澤也自要了一間靜室,第二次施展秘咒,總算不曾暈去,不知怎的,那部秘咒隻念了第一句,已耗費許多真氣,若非有古燈檠抽取舍利子之力,又要將他榨成了人乾。
就算有舍利子之力抵擋,他自身修煉的佛門真氣也被耗去了三成,這還只是誅殺一頭金丹級數的妖怪,遇上元嬰之上,甚至似那萬乘龍君之輩,施展此咒,怕是又要油盡燈枯。
戚澤將古燈檠祭在頭頂,垂落瑩瑩寶光,卻不汲取其中精純的佛門真氣,而是靠自家修煉小無相禪功,修補殘缺。
入定之中,返照自身,尤其關注腦宮之中那一面佛碑,其上終於烙印下那一句佛咒開篇經文,戚澤神照觀之良久,便棄於不顧。
戚澤施展佛咒,雖有反噬,但收獲更大,此咒於佛門敢稱第一,能於十方拔濟群苦,消除一切災厄,開啟般若智慧,得度彼岸。雖隻念誦一句,猶如醍醐灌頂,周身精氣元神盡得洗滌,如春雨驚雷,草木清華,自有一股清新生發之氣遍滿全身。
三日之後,戚澤開關而出,已然精氣飽滿,周身清新,面上更有一層寶光,原來施展佛咒,洗刷神形,道行大進,一舉突破三禪境界,證入四禪之境,證得不苦不樂支。
四禪有四支,即一不苦不樂支,二舍支,三念支,四一心支。不苦不樂支乃中庸之心,不苦不樂。欲離三禪之時。種種因緣。訶責於樂。樂既謝滅。則不動之定。與舍俱發。故內心湛然。不苦不樂也。